顾小曦叹了口气,谁叫她只有这么一个宝贝夫君呢?不能跟他一般见识。
然后顾小曦贴着阎欢的耳朵嘟哝:“咱俩这辈子肯定转错性别了,自从重逢我就跟个痴汉一样追着你跑,你还动不动给我发脾气使性子,你就是看准我性子好总让着你,才故意让我哄你的吧。”
果然这话一出,身下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眼眸一亮,勾唇轻笑,箝住了她的纤腰,一个翻身与她换了体位,然后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过了好久,他终于放开了顾小曦,喘了一口气,而表情已经明显放轻松了,还很愉悦的样子。
看来这就算是哄好了。
然后他终于开始回答她的问题,缓缓说道:“既然你问了,我就给你讲讲,免得你整日胡思乱想,考进内书房的人都是半净身,全净身是那些杂役太监,但复阳是不可能了,给我净身的是先皇身边的司礼监掌印赵义,当年就是他救了我的命,我拜了他做了师父,现在我手下的人,还有整个大周朝商行、铁矿、金矿、采珠场的经营网都是他给我的,否则我怎会在几年时间坐到司礼监掌印的位子,他的刀工也是最好的,经他净过的身没有复阳的,所以今后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顾小曦听到他又讲以前的事情,便想问的仔细一些,尤其说到这个赵义,先皇身边的司礼监掌印,也是个传奇一样的人物,一直以来的疑惑总算打开,这些年市井巷间都传海子哥根本不是凡人,是阎王爷派过来的煞神,否则怎会在短短七年做到别人几十年都做不到的事情,原来背后有先皇身边司礼监掌印的支持。
她刚张开嘴想问,结果嘴便被他柔软而炽热的嘴唇堵住,深吮了她几口依华独家整理插空说了句:“别问了,改日我带你去见见师父。”
吻像暴雨一样铺天盖地砸了下来。
今夜的他跟往常很不一样。
圆房以来,他一直是温柔缠绵小心翼翼的,很压抑很控制,可今夜像是又触动了他的敏感,他没有了往日的温柔,又像玉泉山那晚一样,有些失控。
第二日清晨
趴着睡了一夜的顾小曦觉得自己都散架了。
顾小曦觉得自己昨晚就不应该多嘴那一问,结果让他摒弃了二十多天来的温柔,让他展现出满满的占有欲,变的蛮横霸道。
下床时腿一软便摔到了地上,已经穿好衣服的阎欢立刻便把她抱回床上说道:“别着急起床多睡会,是不是饿了?一会我喂你吃饭。”
今天的他与往常很不一样,很是神清气爽,顾小曦瞪他一眼说道:“我坐都不能坐了,你倒挺开心的。”
“这样你以后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他挑了挑眉说道。
顾小曦:“......”今后一定要管住自己这张嘴,这双手,绝对不能再乱说话,乱动。
好奇害死猫!
.....
自从恒亲王和王妃回府后,王府的请帖便不断地往明瑟园送。
今日赏梅宴,明日诗会,后日又是生辰宴。
二十日不到,已经七八场了,那日海子哥对顾小曦说过强颜欢笑,忍辱负重以后,顾小曦便记住了,虽然自己很不喜欢那种皇亲贵胄、高官家眷云集的宴席,也很讨厌假面微笑的应酬,但想起海子哥便强忍着心中的极端厌恶去参加这一场场宴席、酒会、诗会。
果然没多久便收到了成效。
这日晌午过后
阎欢在烟霞殿批阅着一道道要求废太子,拥立高炽为太子的奏折,又看着官员们不断送上来的太子的一些罪证,心情无比喜悦。
这一段时间,京城风向标大转,朝廷官员也开始疯传。
司礼监掌印与恒亲王私交甚密。
恒亲王妃与司礼监掌印夫人是无话不谈的闺中密友。
有司礼监掌印扶植,恒亲王有可能扳倒太子继承皇位。
太子因为恒亲王大得人心,与皇后方寸已乱,开始频频出错,并且怀疑自己内部出了奸细投靠了恒亲王,太子党已开始乱了阵脚。
前一段时日因顾小曦一个善念救了太子身侧男宠檀玉的妻子女儿,此时也发挥了作用,那檀玉因受到太子宠爱,开始施展手段,把太子身边的所有男宠都挤兑走了,此刻只剩下他在太子身边独宠。
他得到阎欢的指令,开始在太子面前使尽手段蛊惑,说太子软弱,竟任由恒亲王欺压,哪还有身为太子的威严,并整日在太子面前又哭又闹使性子,说如果恒亲王夺了他的太子位,他们岂不要身首异处?
蛊惑着太子谋反。
太子已经动心,开始置备兵刃,并且暗中联络御林军。
这一切都在按阎欢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眼看着多年的努力要有成效,他心情开始放松,吃过晌午饭不久便放下手中事物回了明瑟园。
十几日了小曦总是赴恒亲王府和一些皇家贵胄的宴席,早出晚归的,到了晚上就很疲累,他想亲热一下,每次都被推开。
今日早晨出来时,小曦没有出门,说是要在家歇着。
想到此他急忙赶回明瑟园。
结果兴冲冲的进了园子奔向望曦阁二楼,没有见到人影。
又到园子里转了一圈还是没找到人,青萝、刘嬷嬷和几个贴身的婢女也不在,问几个下人都说不知道夫人去哪了。
他又返回门房问守门的道:“夫人呢?”
守门的家丁说道:“夫人又去赴宴了,说是襄阳王添了个小世子,她去送礼去了。”
阎欢的脸立刻阴沉下来,他感觉不对劲,这二十多天了自己一直想跟小曦亲热,总是被她拒绝,还三天两头往外跑。
他突然有一种失落的感觉,心中感到无比压抑惊恐,脑海中出现小曦在别的男人怀中的景象。
那日她问自己净身的事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已经通了人事,是不是嫌弃自己想要完整男人了?
这样不行,他得想个办法,让小曦能感到自己也是完整的。
他仔细思索着,想起了武田,武田与青萝成婚多年,肯定有这方面的经验。
明日要好好问问他,有没有更好的方法。
结果他在望曦阁二楼一脸阴沉,满心焦急的等着顾小曦,而顾小曦迟迟未归。
直到快晚膳时顾小曦才回了园子,听到小曦上了二楼阎欢赶忙打开门去抱她,结果顾小曦脸上一片绯红,身上有丝丝酒气,连理他都不理,推开他便向床边走去,走到床边脱了鞋连衣服都没脱便趴到床上。
睡着了....
阎欢彻底恼怒了....
这才圆房一个多月自己便失宠了?
第95章 有嫉妒却无恨
顾小曦进了寝房便趴到了床上,呼呼大睡起来,阎欢在旁边晃了几次都没有晃醒,只能帮她脱下衣服鞋袜,擦洗了一下搂在怀中,只有把人搂在怀里才是最踏实的,方才焦急的等待和患得患失没有了,怀中还是这个心里只有他的少女。
快到年下了,一年中最寒冷的时节,窗外寒风凛凛,月光也不甚明亮,可寝房的熏笼燃的正旺,温暖如三月暖春。
烛光下的小脸泛着薄薄绯红如此的娇憨可爱,小手和小脚还有些微凉。
阎欢把小手放入自己心口,把小脚夹在自己的腿间,看着那张娇憨可爱的笑脸,嘴角微微挑起,眸中荡漾出浓浓的爱意,他如何不知道这丫头这段时间去参加那些应酬都是为了帮他。
怀中少女睡着乖巧的样子着实可爱。
一生一世一双人,就这样相守一生没有孩子来吵闹真的很好。
“水....”怀中少女嘟哝着。
阎欢赶忙到圆桌旁倒了杯温茶,揽起顾小曦的后背给她把水喂入口中。
喝了几口水的顾小曦终于睁开了眼,可眼神一片迷蒙,望了望四周,看到了抱着她的海子哥那双满含爱意的如墨深眸。
“哥哥!”她带着醉意傻笑着摸了摸他光洁的下颌。
“醒了?不能喝酒还喝,还回来这么晚,今后不用再出去了。”
“哥哥,那个小世子可真可爱,等回头我也给你生一个,不对,我要给你生两个、三个生一堆,哥哥长的这么好看,我们的男孩肯定长的像哥哥,比那个小世子好看的多。”
“好,我们也生,生好多,睡吧!”阎欢咽下心中苦涩,拍着顾小曦的背,看她又睡安稳了,下床披了件单袍走到一楼。
在一楼值夜的秋娘,听到楼梯声响便迎了过来。
阎欢看了一眼秋娘说道:“前些时日你不是说要回去吗?怎么又不走了?”
“回去不放心!等一切结束了我再回去。”
“有什么不放心的,回去找个人嫁了吧!”
“我嫁不嫁人不用你管。”
阎欢垂下眼眸,转过身说道:“你去帮我把青萝叫来。”
秋娘披上棉氅提着一盏油纸灯,走出门外,不大会便叫来青萝。
青萝解下棉氅,向阎欢施了个礼,朝紧锁着眉头的阎欢说道:“督主,您有何吩咐?”
“今日在襄阳王府谁让夫人喝的酒?你为何不拦着?”
“督主恕罪,本来是恒亲王妃和几个女眷在唠家常,随意喝一些果酒茶水,夫人怕失了分寸滴酒未沾,可谁知后来襄阳王闯了进来,说刚添了小世子高兴,每个女眷给准备了一份礼物,要当面致谢,进来后说第一次见夫人,便劝夫人饮了几杯,说是让夫人替他向您问安,夫人也不好回绝便同他饮了几杯,奴婢拦了几次可没拦住。”
“几杯就能喝成这样?”阎欢的脸沉了下来。
青萝赶忙说道:“督主,您别生气,那襄阳王说他刚从云南回来,给女眷们的礼物都是云南苗家的银饰和一些京城没见过的新鲜玩意,又讲了云南的风土人情,夫人们都听得津津有味便都多喝了几杯,奴婢看大家都在喝也不好硬拦夫人,后来夫人不知为何便不高兴了,自己又喝几杯,襄阳王最后又坐到夫人坐席对面,说想跟你结交,与夫人攀谈了好久,又劝夫人饮了几杯,一来二去便饮多了。”
“襄阳王想与我结交?劝夫人饮酒?”
“嗯”
“好,我知道了,你去叫一下武田和小满还有刘嬷嬷,备好马车,咱们现在就回宫,年前就不回来了。”
“可夫人不是睡下了吗?”青萝问道。
“没关系,马车里燃好熏笼,我抱着她上车,然后你再派人去宫里,让轿子在角门等着。”
青萝听完吩咐,便出去了。
秋娘走过来说道:“为何这么晚了还要回宫,外面天寒地冻的,她只是跟别人喝了几杯酒,你至于吗?况且前一段时间不是你让她融入恒亲王府的圈子么?这才几天你就后悔了?”
“我是后悔了,从一开始我就不应该让她参与我们的事,从今往后她再见到的男人只能是跟我一样的人。”
秋娘不可思议的说道:“宴海,她不会在意你是什么样子的,你不能总不相信她。”
“你怎么知道她不在意!”阎欢淡淡甩出一句。
“因为、因为.....我和她一样!”秋娘默默说道。
阎欢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话,转身上了楼梯。
秋娘看着他上二楼的背影,叹了口气。
自从顾小曦住进园子,阎欢便每晚都回来,有时回来早了夫妻二人还一起做顿饭,把她和小满叫上一起吃,这望曦阁每天都能看到他的身影,能听到他的笑声,虽然她知道那笑声不是因她,可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自己却也是开心的。可今夜他又要回宫了,还说年前都不会回来,这望曦阁又该整日冷冷清清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