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寻了把顺眼的椅子坐下,冲她搁下狠话。
“我便坐在这里等你就是。”
“若洗得不能叫我满意,今夜叫人搓了你一层皮都是指不定的事情!”
这回她要执拗,他就奉陪到底。
倒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茶花心口绷紧了弦。
这屋子不大,收拾出来的浴桶也只是在一个简陋的屏风后头,与他不过是几步之遥。
且她沐完之后,还要往面颊抹上褐草……
只一个步骤出了错漏,只怕她的秘密都会藏不住……
屋里的人都清了出去。
隔着一道屏,少女僵持的背影便打在那屏风背面。
赵时隽:“可是要我过去帮你亲自宽衣解带——”
那娇小的影子微颤了一瞬,而后才极缓慢地抬手去解开系带,叫那外衣长裙都一一顺着她的胴/体无力地滑落在地上。
赵时隽眯了眯眸子,到底挪开了目光。
手指抚弄着折扇,耳侧传来了轻微的水声。
脑中却印下了一抹细腰窈窕的轮廓。
折扇瞬间就戳在了腿上,他冷嗤了一声,道自己才不至于饥不择食。
那萧烟娘虽不够不知情识趣,但外头多的是女人。
只是她要是带着一身跳蚤虫子来给自己揉腿,那才是要命的事情。
半个多时辰后,茶花裹着衣裳,又在屏风后绞了许久的湿发,才磨磨蹭蹭地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莹润的水珠从她颈侧带着湿痕滑落进了领口,她却丝毫未察。
赵时隽睨她一眼,冷冷地道了句“过来”。
茶花脚下仿佛重逾千斤,一个步子接着一个步子地挪。
可屋子就这么大,她还是走到了男人的面前。
她咬了咬唇,不敢叫他留意脸上,只缓缓朝男人抬起手臂。
小姑娘乖巧垂眸,语气里透着一丝绵软。
“给您检查……”
赵时隽望了她一眼,这才握着手中的折扇将她袖口挑开了些,便看见一截细腻洁白的腕。
雪肌玉骨似的,目光所及之处都毫无瑕疵,隐隐约约的幽香从袖口传来,腻白得晃人眼睛。
岂止是干净,往那深处看去,恍若还充斥着某种纯/欲的诱惑……
“你的肤色反差这样大?”
他皱眉再度看向她的脸,目光难免多出几分敏锐。
茶花却早已想好措辞,面不改色道:“从前不是这样的,幼时家里人令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后来家里拮据才开始出来寻生计……”
“有一年夏日,我在日头下暴晒久了,就把脸给晒伤了。”
“身上也因为衣服厚,才没有旁的影响。”
她说着抿了抿唇,继续向对方保证,“其他地方也是同这处一样的干净,不会有灰垢的。”
赵时隽闻言眸中却幽色暗涌,莫名间浮出的念头不是旁的地方有没有灰垢。
而是她衣裙底下的其他地方,是不是也同这一处一般白、一般细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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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第12章 美色暴露(2)
◎揉腿◎
少女无疑是干净的。
这点清晰的认知让赵时隽终于舒开了眉心,不至于再叫他忧心她身上有个什么跳蚤虱子。
他起身时,瞥她一眼,见她襟口很快被发上的湿润打湿,紧紧濡湿地贴着凹凸玲珑的锁骨,以及向下蜿蜒而起的丰盈……
往日里裹得严实是瞧不出,哪曾想她竟也有那么几分撩惑的底子。
莫名生出的怪异念头让赵时隽自己都觉得可笑,道他素得只怕都快生冷不忌。
“我是个喜洁之人,往后你出了府如何我管不得,但眼下在我府里一日,便要留神自个儿身上干净。”
“再有下回叫我知晓你不爱洁,就别怪我待你不客气了。”
末了,他还是没有少给她一顿敲打。
见茶花是低眉顺眼地应下,他才抬脚离开。
出了茶花的屋后,赵时隽并未回房去歇息,而是径直去了书房。
连日来堆积的信息没有一个是有作用,打发了俞渊出去刺探几回,也就今日才稍稍有了不小的进展。
“属下已经查到了陈茶彦的踪迹。”
赵时隽素日懒散的架势一收,眸光微凛。
“在哪里?”
俞渊:“就在当地。”
俞渊和他手底下的人寻访数日都是一无所获,直到一个下属提议去当铺里看看。
陈茶彦畏罪潜逃,就如过街老鼠一般,他若是钱财不继,必然是要当掉身上值钱的物件。
顺着这个思路一查,果真叫俞渊查到了一支女子所用的发簪。
“陈茶彦虽为男子,但有一年他却额外高调的去了一个权贵们惯爱去的集会,以高价从雍国公世子手中夺下了一支锦鲤抱月簪。”
虽不知他是要送给哪个女子的,但不管是哪个女子,眼下也绝不该碰巧出现在云舜。
“你的意思是,他逃走时身边还带了个女人?”
“极有可能。”
首先这个女人绝不可能是个千金小姐,否则京中若出现千金小姐随男人私奔出京这样骇人听闻的消息,断然不可能被压住。
所以这女人极有可能只是个外室粉头,上不得台面之流。
这样的女子,哪怕辗转到了云舜这地方,也极难独自维持生计,多半还是会回到青楼风流的地方继续卖笑维生。
“继续去查。”
事情得了进展,就不枉费他委屈自个儿扮作京城富商这样得久。
至于这簪子……
遇到合适的时候,也许会成为一个极佳的诱饵。
赵时隽握着簪漫不经心地打量,随即又丢回了螺钿盒中,叫冯二焦送去自己的寝屋。
这边茶花在赵时隽离开后,便逃过一劫般收敛了后怕的心情。
夜里赵时隽睡前要她去揉腿,她便将自己收拾得妥帖才往对方的寝屋里去。
她到时,赵时隽尚且还未回来。
只是在床头的几上却多了一个精致的螺钿盒子。
那螺钿盒盖虚掩在上头,茶花本不欲多看,岂料余光掠过时竟瞧见了一个无比眼熟的物件,让她霎时抽了口凉气,快步上前。
小姑娘不可置信地握起那簪子,转到背面,见簪子根部有着极不起眼的刻字,刻着“平安喜乐”四个小字,正是她当初走投无路下拿去当掉的东西。
“你做什么?”
男人什么时候踏入这寝屋时茶花都毫无察觉。
他不知来了多久,却让茶花周身一颤。
她死死压抑着内心的不平静,心虚地将那簪子飞快放回了盒中,这才抬眸朝他看去。
“好端端的,你碰它做什么?”
见这举动,赵时隽目光凌厉地在她面上剐了两圈。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东西……”
茶花回答这话时,连呼吸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地紧绷。
赵时隽这时目光掠过她的发间,才发现她头上似乎除了几根细细长长的发带,清素得什么都没有。
想来女子爱俏几乎是骨子里的习惯,她虽然生得丑,但该有的妄想倒是一点都没有少。
他瞥见她紧张不安的小手,到底懒得和她计较,只兀自将盒盖落上,将它放进抽屉里随后锁上。
之后茶花便瞧见那把钥匙落进了他贴身的荷包里头。
男人毫无顾忌当着她的面解了腰带,上榻后见她还杵在那抽屉旁,复又皱眉。
“过来——”
他指节不轻不重地叩了几下床沿,眯着眼眸语气微微不耐。
“今晚上你不想睡,我还想睡呢。”
茶花强制自己抛开那些想念,掌心蹭了蹭裙摆,这才平静地走去榻旁,例行去为他进行睡前的揉捏。
隔天一早,茶花带着伤药回了趟家里。
陈茶彦用过这伤药后,伤口这回终于没有再继续恶化下去。
没有再流淌出恶臭的脓水,伤口每日小心清理周边时,隐约也看见它渐渐长出了粉红的肉。
这对于兄妹二人而言,是当下再好不过的转机。
只是想要让它痊愈,还需源源不断的伤药支持。
“茶花,这药果真是神医所赠?”
这样的效果是陈茶彦万万没想到的,免去身体腐烂的痛苦他固然如释重负,但纾解之余,却还担心茶花这药会不会来路不正。
茶花查看过哥哥的伤情后,也想起自己先前的托词。
她道是薛知县的千金出嫁在即,为了赶出嫁妆被褥和一干衣物,林姨娘连夜接她入府去帮忙。
这药也是薛知县府中一个济世救人的神医所赠,神医缺个人帮忙整理药材,茶花因为哥哥的病恰好对药材分类比旁人都了解的更多,这才得了这么个机会,与神医讨药。
茶花不是没想过直接和陈茶彦坦白。
陈茶彦虽对她爱护有加,可在某些方面他骨子里还是极其严厉地遵从着男女的规矩。
他若是知晓茶花被人摸进了闺房里强行带走,只怕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但陈茶彦眼下却被另一件事情分了神,无暇关注旁的。
“石头昨日告诉我,附近这几个村子最近频繁有外村人进出,他们似乎都向当地的村长打听了些什么……”
“茶花,这次等伤口好了,咱们就离开这里。”
知晓了昭王即将要亲临此地,在这之前,他们须得早做准备。
茶花想到了昭王,被抄家那日的情景也再一次在脑海中重复了一遍……
她蓦地攥紧了掌心,颔首答应了下来。
这次离开,他们必然会吸取之前的教训,更加仔细谨慎。
茶花回府里后,就听府里的下人们都在议论主子手里得了支锦鲤抱月簪的消息。
按理说,主子的私密事情底下的人不该知晓,却不知是谁放出的风声,弄得人尽皆知。
茶花听了几番,到底没忍住与那些人搭了话,才得知赵时隽打算将簪子赠给花魁娘子,以便讨取佳人芳心。
入夜之后,茶花在赵时隽寝榻前见他把玩这支簪,一面为他揉腿,一面轻声道:“听闻您要将这簪子赠予旁人?”
往日里她就像个闷葫芦似的,突然开口与他说话,叫赵时隽还觉稀罕。
“是又如何?”
茶花却又问:“那……可是送给您喜欢的女子?”
赵时隽将簪子一收,反而质问:“你问这做什么?”
茶花见他敏觉,自是垂眸轻道:“只是……好奇您喜欢的女子是什么样的……”
赵时隽愈发感到她的过分关心,口中冷哼了一声。
“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与你有何干系?”
他说这话,茶花也不好再问什么。
赵时隽莫名地瞥了她一眼,自然不会搭理她这些无关紧要的念头。
夜里茶花主动向冯二焦提出守夜。
可她躺在窄榻上却翻来覆去都睡不安稳,脑海里始终存着那支锦鲤抱月簪的影子。
后半夜,她还是没忍住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内室,借着月光瞥见了男人阖着眼睫的模样。
像是书里许多大善人的面相,唇角生来便带着微微上翘的弧度,见谁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姿态。
这般善相落到他身上时却完全变了个味道。
俊美的面容上不仅没有那股子和蔼气息,哪怕面无表情时亦是带着不阴不阳的笑般,并不会叫人觉得他很好相处。
她盯着久了,心跳的速度难免也加快了些。
拿到簪子后哪怕是毁了,一来哥哥昔年赠她的生辰礼就不会落到旁人手里,二来……也可以减免让人察觉哥哥的蛛丝马迹。
更何况,钥匙就在唾手可得的位置,茶花很难不产生旁的念头。
“您方才是不是喊我?”
茶花敛住气息,极小声地问了对方一声。
这个时辰恰是对方睡得最为酣熟之时,果不其然,茶花的声音没有引起对方丝毫的反应。
待她终于鼓足勇气伸出手去拿时,那里面成串的钥匙发出了轻微的碰撞声响反而引得榻上的男人有了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