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她——缠枝葡萄
时间:2022-03-23 07:16:59

  “让我猜猜,你该不会是在琴行里与什么不三不四的人背着我私底下密会吧?”
  这话不吝于一道雷,劈得茶花心口猛地一跳。
  她不可置信地抬眸朝他看去,敛着呼吸,心虚地道了句“没有”。
  赵时隽勾起唇角,“我自然是相信你没有,方才只是与你说笑罢了。”
  “所以你既然那样喜欢琴,就不该拒绝我。”
  话被他堵得严严实实,她若真拒绝了,反倒像是证明她去琴行的目的确实不纯了一样。
  茶花心中是有苦也说不出,只能在他的注视下起身,抬脚跟着他去。
  到那琴阁内,一道青色薄纱帘后,地面上却铺了几寸高的台子。
  那台上铺了席,需要脱了鞋,穿着袜子上去。
  琴案前放着一张软垫,恰好适合跪坐抚琴的姿势。
  茶花落坐在琴案前,赵时隽便与她说起抚琴最基础的宫商角徵羽。
  他开始讲解起时,神态反倒更是严肃了许多,叫她亦是感到了那种宛若背负了严师的压力。
  再示范地拨出几道弦音后,赵时隽便让她试试。
  茶花怔怔地消化着他方才讲的那些东西,半是生涩地尝试将手指落在琴弦上,在触碰到琴弦发出杂音时,男人的手指便覆过她手背。
  略带薄茧的指腹刮过她细嫩的指侧,惹得她手指颤了颤。
  茶花颇不自在地想要后退,却冷不丁地撞到了对方坚实的胸膛。
  赵时隽坐在她身后,上身往前倾来,双臂落在琴侧,不偏不倚地好似将她整个人都围入了他的怀里。
  他低头看着她傻乎乎的模样,闷笑了声,不仅不将她推开,还神态自若地询问:“怎么还愣住了?”
  他们离得太近,近到他轻轻说话的吐息都落在她颊侧,叫她半张脸都覆着暧昧的热意。
  茶花避了避却险些因为重心不稳仰倒下去,被对方抬手扶了一把。
  须臾间,被男人碰到的后背极其敏感……茶花当即避开了他的手掌,绷直起后背,抬眸却见赵时隽望着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她原本不想学,心慌下却抬手碰了碰琴弦,细声道:“我忘了,这个音是什么……”
  赵时隽却没看向琴弦,反而开口:“方才那是什么?”
  茶花不回答,他的目光却渐渐往下几分,肆无忌惮地扫向她的心口。
  茶花转身想要避开那道灼热的视线,心中生出一股难以启齿的羞恼……
  “殿下若不想教,我便回去了……”
  她说着便扶着琴案要起身离开,却被男人勾住细腰一把拖拽回来。
  茶花掩唇忍住唇缝里溢出的惊呼,复又跌坐回原位。
  赵时隽低头望着她,黑眸里的情绪颇叫人捉摸不透。
  “谁说不教了,继续。”
  小姑娘抖着眼睫抬眸,对上那道幽幽沉沉的视线,只得隐忍着继续。
  可落在腰侧那只手迟迟不肯拿走。
  茶花心不在焉地抚着他教来的几个简单节奏,愈发隐忍不得。
  “我今日不想练了……”
  赵时隽道:“真真是吃不得一点的苦,那些学艺的都和你一样,只怕现在也是一事无成。”
  茶花被他这样说,好像成了个废物一般,眼眶不由微微发酸。
  若她自个儿想学,自然是不会这样诸多借口推拒,可眼下分明是他强行逼着她学的……
  身后的人却复又低沉嗓音继续方才那话题,“好端端的,这样磋磨自己做什么?”
  他上回撞见过,这时自然也是一眼看穿。
  茶花忿忿地拨了琴弦,却只敢小声地答他一句“没有”。
  他按住她的手,教她重新摆正,口中却仍旧不依不饶地质问:“你可曾见外头哪个女子是这样做的?”
  在这羞耻的话题上怎也绕不开,茶花指尖顿住,就像是被惹急的兔子般,涨红了小脸颤声道:“我的事情,殿下管不着……”
  用力挣开他的手掌,甩开时却还抓伤了他的手背。
  小姑娘虽然柔弱,可那指甲尖尖用起来显然也是锋利的。
  赵时隽手背刺痛,手背很快便浮出了几道血痕。
  这滋味就像是耐着性子哄着小奶猫,不听也就罢了,反倒还先学会了伤人。
  茶花瞥见了,身子绷地更紧。
  好似终于生出了反抗的念头,却也惹得赵时隽霎时就冷下眸光。
  他嗤笑了声,将她一把按在那琴案上。
  “你看我管得着,还是管不着……”
  茶花抵着琴,可他的手指还是自身后滑入下摆。
  将她那柔腻的后背寸寸抚过。
  茶花惊得小脸发白,赵时隽却毫无情绪地说道:“继续。”
  “你若再不继续,我可就不客气了?”
  她忍着泪,只能继续练习他方才教得东西,琴音都好似随着她的情绪微微发颤。
  紧紧碾着她后背的指腹滑到了那布条处,然后勾着布条上的活结往下猛地一扯。
  琴音猛地一颤,紧紧束缚的心口却也骤然得到了松懈。
  小姑娘咬着唇,泪珠子往琴案上坠了好几滴。
  那布条被人抽出,带着少女幽幽香气,又紧贴着那里,好似也染上了几分香腻一般。
  “这就是了……”
  “不仅这次不许,往后也都不许。”
  男人勉强软和下的嗓音透着几分森冷的意味警告于她,“若下次再见着你这样,我也只好亲自给你解开。”
  这个“亲自解开”,显然和方才已然逾越至极的举止不是一个意思。
  “我……知道了。”liJia
  赵时隽垂眸见她还一副不服气的模样,也不觉恼。
  只缓声问她:“你知道什么?”
  小姑娘置气般不答他,可背后那只紧贴着的掌心却好似略带惩戒地抚到了侧边。
  触及到一些柔软边缘的时候,茶花轻呼了声儿,紧紧压住手臂。
  她赶忙开口,微微啜泣道:“殿下吩咐了,下回不许再裹着……裹着那处。”
  具体是哪里,她是怎么都说不出口。
  赵时隽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这才缓缓收回了手。
  这场琴练得曲不成曲,调不成调,更是叫人练得胆战心惊,魂不附体。
  有人是被吓得,有人却怕直接吓坏了这娇嫩的小姑娘,这才堪堪止住了一些称得上是狰狞可怕的念头。
  如此茶花才觉得哥哥说的话是天底下最有道理的话。
  这个人不仅欺负她,还很坏很坏……
  逼着她去掉那束缚,只怕是专程想看她下回被人看出不一样的地方,好在人前出丑……
  待出了琴阁后,下人见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并不知方才发生过什么。
  乃至将茶花送到门口时,赵时隽却忽然叫她过来跟前。
  茶花僵了僵步子,经了方才那场教训,哪里还敢刻意忤逆。
  她走到他面前,果不其然叫他低头瞧见了她眼角处未消的泪光。
  他终是没忍住又抚上她脸颊,指腹在她眼角揉抚了几下,将那些残留的泪渍揉去,还将她眼角揉得微红,才松开手。
  “还伤心呢,嗯?”
  她闷闷不乐的模样,亦不是他的本愿。
  奈何她实在是会招惹人……
  茶花被他那样对待,当下心尖都还止不住发颤,便是一肚子的委屈,也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赵时隽垂眸盯着她,半晌才继续道:“我答应让你去见薛槐,这总可以了吧?”
  茶花闻言,待反应过来他说了什么,半是诧异地抬眸。
  “您说的……是真的?”
  她有些不信。
  他方才拒绝的那般果断,哪里会是这么好说话的人?
  赵时隽道:“自然是真的。”
  赵时隽虽参与了这件事情,但却并不会插手后续那些繁琐的流程。
  薛槐受到死刑这件事情是毋庸置疑的。
  但他的罪责还需收集全了,再由知府上奏到朝廷去,这里离京城路途遥远,等送到京里,还要上头阅查,得了批复再送回来,这才能将他顺利处斩。
  所以这薛槐还能苟活一段时日,茶花若想要见他,实则并不是什么难事。
  端看赵时隽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
  与她道完这事儿,她眼里那股子伤心委屈终于散去了些。
  他瞥到她锁骨下,被解开束缚之后,衣裳果真又被撑起了些。
  这时才想到她这段时日怪不得身量往上拔了一些,衣裳却不见小。
  道是被她勒得太紧,眼下才撑着衣裳,看着叫人心生燥意。
  她这副身子是生得极好,想叫人不上火流鼻血都难……
  可这显然不是她这样磋磨自己的缘由,没得勒坏了身子,日后吃苦的反倒是她自己。
  茶花察觉到男人的目光,这才羞耻地轻轻扭过身去。
  可念及他好不容易才松了口,答应让她去见薛槐,她却还得强忍着,客气地与他轻声道:“时候不早,殿下早些休息才是……”
  话是委婉的,但想要快些离开他这磨人的视线范围的念头也是真的。
  赵时隽轻哼了一声,到底没再叫她为难。
  夜色渐渐深沉。
  星辰下浮过几片暗色的云群,渐渐地连那轮月色也覆盖住。
  一番洗漱后,赵时隽上了榻去,睡前却忽然想起什么,吩咐丫鬟把落在琴阁里的布条取来。
  丫鬟匆匆过去,片刻回来后,便捧来一只填漆刻金托盘。
  托盘正中,放置的便是那杏白的布条。
  因是裹着最是细腻的位置,是以被小姑娘不知反复揉洗过多少遍才不至于磨伤皮肤。
  触手柔软不说,还覆着幽幽的奶香。
  赵时隽眸色渐深,拿起那物什,这才让丫鬟下去。
  ……
  当晚茶花便睡得很不安稳,好似生了噩梦一般。
  梦里她好似回到了昔日居住的孤僻院子。
  起初她自是不记得后来发生的事情,只记得自己独居惯了。
  可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总觉得撞鬼似的,不管到哪里身后都处处好似被人碾着压着。
  直到一只手自她身后抚到了侧边,可这回她却没能阻止对方越过雷池,然后一把握住……
  茶花猛地惊醒来,鬓角都被冷汗浸湿几分。
  她缓了片刻才趿上鞋儿下了榻去,倒了茶喝。
  待喝完一盏凉茶,胸口起伏不定的呼吸才微微平息。
  梦里的情景让人多少都感到心悸。
  茶花怎么也不愿再睡回去,好似唯恐会继续梦里发生的事情。
  抬眼往窗外打量一眼,这个时辰显然是快要天亮了。
  想到赵时隽答应让她去见薛槐这件事情,茶花心里的无助才稍稍得到缓解。
  这件最难的事情都已经得到了意外的顺利。
  旁的暂且抛到一边,眼下她却该想个法子去联系虞宝镜。
  毕竟真正需要见到薛槐的不是茶花,而是虞宝镜才对。
  乃至天亮以后,茶花都不曾流露出想要外出的念头。
  一直到丫鬟们忙碌结束,复又不着痕迹地偷偷打听到正院的男人大早上便出了门去,只怕一时半会都回不来时,她才暗暗松了口气,从外面招来个丫鬟。
  “我在屋里呆着有些枯燥,能否劳烦你将殿下赠我的那把琴取过来。”
  丫鬟知晓昭王待她不一般,自然不敢推脱,与其他人一道,将那琴案摆好,香炉点上,复又将一把价值不菲的琴小心翼翼搬来。
  茶花便坐在琴案前,复又格外认真地将昨夜男人教的指法反复练习了一番。
  一旁丫鬟见状却夸赞道:“姑娘这样勤奋,也难怪能得到殿下的亲自指点……”
  底下人自然是觉得昭王那样身份贵重的人,哪里会轻易愿意亲自去当旁人的抚琴先生?
  这般殊荣自然是她们这些下人都羡慕不来的事情。
  但茶花听了她这夸赞后,抚琴的动作却猛地打颤。
  昨夜那些帧帧画面毫无防备地闯入脑海,让她霎时将唇瓣咬得鲜红。
  昨儿说是教琴,他只怕大半的功夫都用在了她身上……
  丫鬟们虽不知情,但她原先要听到这话必然觉得刺耳,会被气哭……
  可许是被欺负多了,当下除了感到难以启齿,竟也没再轻易湿了眼睫。
  可见人都是这般,从一片白纸,乃至到经历一次比一次过分的欺负,也深谙泪水无用的道理。
  尤其是对方并不会每一次看到她落泪都会轻易放过。
  只叫心口缓过那些令她战栗的情绪,随即茶花才继续轻轻开口道:“这琴抚得不是很顺手,我想再去琴行一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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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带感太刺激了吧就喜欢这样不动声色的威胁女主的狗男人,女鹅智商也在线,跟他斗起来就是要暗度陈仓就是要逃哈哈哈哈哈,让你追妻追不到头!!敢使手段欺负女鹅你死定了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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