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她——缠枝葡萄
时间:2022-03-23 07:16:59

  “你既是害怕,为什么不叫下人进来陪你?是不是她们怠慢了你?”
  茶花却只是轻轻摇头。
  “陛下又为何要跑来这里?”
  不用说,她也知道,他必然是偷偷跑过来的。
  不然阖府上下,焉能在一个皇帝出现后,还能保持如此冷静?
  “自然是我想你了……”
  怀里填满了她后,他眼底那些戾气才微微散去几分。
  夜里梦见她在不远不近的地方,他却怎么都触不到,可后来醒来之后,他反而发现原来自己竟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她,抱着她。
  这反倒令赵时隽觉得更像是一场梦。
  “茶花,你告诉我……这是梦吗?”
  茶花手指绞着被角,“陛下说胡话了,这不是梦,但陛下明明昨儿晚上还见过我,怎么会想念……”
  “很奇怪么?”
  他弯着唇角,可那笑意里恍若掠过某种苍凉的情绪。
  这让茶花蓦地再度想起过去那三年里,他是如何度过来的……
  她喉头顿时微哽,却被他抚着后背轻道:“我得了你这朵小茶花,便如同鱼儿得了水一般,你这捧清水,最适合饲养我这条鱼。”
  他点了点她鼻尖,恍若戏谑,“瞧我连血都不沾了,专程吃草……”
  明明是那般好笑,可茶花却又觉得好笑里还带着辛酸。
  这世上固然是有鱼吃草的。
  可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草鱼,他是赵时隽。
  她攥紧手指,却忽地问他:“陛下……是从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知道……”
  赵时隽嘴里这么答她,心中却觉自己总归不能叫她知道,她把自己涂得丑兮兮的时候,他那时就已经很喜欢欺负她了。
  现在想来,她就是上天派来让他渡的劫,可他却甘愿被绊倒在她这里,怎么也不肯起了。
  “但我知晓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他忽然在她耳侧喑声道了这么一句,让茶花心头毫无防备地一跳。
  仿佛充满了心虚一般,她喃喃地问他,“什……什么时候?”
  赵时隽轻笑了声儿,用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得见的声音对她道:“从现在开始……”
  从现在开始,他要她全心全意地爱他,就像他爱她这样,只要有他喜欢她的一半,他都会心满意足。
  空气里渐渐变得焦灼。
  茶花面颊嫣粉,想要推开他的举动也因他今夜扰乱人心的话生出了迟疑。
  便是这一分迟疑,反倒叫他得逞。
  “陛下……”
  他亲着她手指道:“你这汪水,可容得下我这条大鱼?”
  她吸着气儿,掐着他的肩,嗓音含着些许哭颤。
  “容……容不下了……”
  他这条大鱼明明有无边无际的大海,可却偏偏要来她这片小小的水塘。
  叫她拒绝不是,不拒绝也不是。
  但鱼和水之间从来就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缺一不可的关系……
  ……
  这处本就冷僻。
  荒废了三年,陈茶彦也从未派人更换过器具,皆因他也不喜妹妹住在这里。
  可偏偏茶花难得回来就住进来了。
  偏偏赵时隽竟也跟了来。
  两人挤在榻上老老实实也许还好。
  偏偏这男人骨子里就没写过老实这两个字,以至于那张脆弱的床架子没能坚持半宿就砰嚓断了。
  被赶去另一屋子的下人听见这动作当即一个激灵,忙披着衣服冲进了主子的屋中,唯恐是淑妃娘娘会出什么岔子。
  只是闯进来之后,对屋里冒出来的男人却傻眼了。
  没看清楚之前,心道了不得了,淑妃娘娘是回来偷人来的!
  看清楚之后,更是五雷轰顶一般,老半晌都跟哑巴似的,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她们几乎同时都产生了一种自己还在做梦没醒来的自我怀疑。
  天子御驾降临宣宁侯府的事情,就此藏也藏不住了。
  陈茶彦起初听见时,都只觉得离谱,甚至怀疑是那传话的仆人得了癔症。
  但反复确认之后,在听见“床架子好像断了”这些尴尬的字眼,他脸几乎都当场青了。
  那厮如今都成了天子,怎么还狗改不了吃屎。
  他就不能等茶花回了宫后再说?
  他一个皇帝就非得偷鸡摸狗地潜入自己妹妹的香闺里去,传出去都不怕被天下人耻笑?
  陈茶彦一脸麻木地穿上衣服,赶忙赶了过去。
  到那里瞧见赵时隽衣衫不整地抱着怀里被被子裹着连脸都不好意思露的妹妹,他那发青的脸几乎又要被气地发红。
  赵时隽却一派镇定自若地问:“房间安排好了吗?”
  里外都是下人,陈茶彦也只好忍气吞声道:“还请陛下随微臣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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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头到尾就不太喜欢这个陈茶彦】
  -完-
 
 
第63章 、合欢(3)
  ◎他要输给她,然后从她这里拿到奖励。◎
  待一切都安置妥帖之后,后半夜陈茶彦往自己寝院走时,心中却仍在恍神。
  身后蓦地有人为他披上了件氅衣,他低头看去,便瞥见了个眼熟的丫鬟。
  帘儿本是茶花出嫁前伺候她的丫鬟。
  但茶花去岑府时,却顾忌着她被赵时隽用过的身份,半点也不敢去赌她的忠心,生怕会累及岑府,便将人留在了府中。
  府上余下陈茶彦这一个主子,她便也来了这边伺候。
  陈茶彦似想起了什么,一面朝寝屋里走去,一面低声道:“你风寒不是都还没好,这么晚了有其他人在,你也不必起来。”
  帘儿揉着鼻尖笑道:“奴婢已经好很多了……”
  陈茶彦心不在焉地坐在榻侧,待帘儿蹲下身去为他脱靴时,他才回过神,看着她的身影忽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帘儿愣了愣,随即难得露出几分腼腆道:“奴婢已经十八了……”
  “十八了,都是大姑娘了。”
  他皱了皱眉,问她:“还没寻到好人家吗?”
  帘儿蓦地涨红了脸,摇头,“您和姑娘对奴婢都有恩,奴婢没想过要离开府里……”
  陈茶彦收了腿盖上被子,又交代她下去歇息,这才躺下睡了。
  帘儿低头扫了他一眼,将那帐帘落下后才转身离开。
  ……
  翌日清晨。
  茶花醒来时,迷迷糊糊间只记得自己是回了宣宁侯府的。
  可她渐渐清醒过来时,却发觉自己睡在男人怀里,往常惯是冰凉的手脚都熨帖着暖意。
  在她睁开眼前,鼻息间都是那股属于他的冷檀气息,哪怕是半夜噩梦惊醒来,嗅到这般熟悉的气息,也好似找回几分安心,能蹭着他的怀继续睡去。
  茶花没动,只是安静地窝在赵时隽的怀里,心尖恍若掠过了许多的念头。
  直到他也醒来,她才忙阖上了眼。
  可男人低头注视着她时,那般灼热的视线哪怕茶花阖着眼也几乎都能感应得到。
  他的指腹抚过她的鬓角,唇瓣,而后落在她的锁骨。
  那手指便愈发放肆。
  昨儿夜里的记忆涌入脑海,她到底再伪装不下去,下意识地睁开眼,“陛、陛下……”
  若再坏了第二张榻,那她就真的没脸见人了。
  男人沉声笑道:“怎么不装了?”
  “陛下该早朝了……”
  赵时隽却咬着她的耳朵,“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外头的人都快将你传成了个妖精了。”
  茶花热着脸颊,语气嗫嚅,“我只会做淑妃,不会做妖精……”
  这话顿时惹得男人一阵低笑,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柔声道:“等我。”
  茶花略是诧异,“陛下还要过来?”
  赵时隽道:“过几日民间有灯会……”
  “你和旁人都逛过灯市,却不曾与我逛过,是不是?”
  “你要补给我。”
  她听得这话面色微讪,却不曾想他会对于这种事也斤斤计较。
  早上用早膳时,桌上颇为安静。
  却还是陈茶彦率先轻咳了一声,询问茶花,“陛下走了?”
  茶花“嗯”了一声,陈茶彦打量着她红润的气色,却忽然道。
  “茶花,你还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茶花抿了抿唇,道了句“喜欢”。
  “哥哥和宣宁侯府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毕竟这是茶花一直以来的愿望。
  “那你自己呢?”
  陈茶彦却难掩几分忧色,“日后天子若要娶旁的妃嫔,你会接受,还是会阻止,这些你想过吗?”
  茶花瞬时便怔了怔。
  赵时隽从前没有,往后难道也要一辈子都只她一个吗?
  她答不上来,又听陈茶彦道:“哥哥并非是想要为难于你,只是见你与陛下这般亲密……哥哥也高兴。”
  但正因为如此,陈茶彦也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茶花的弱点。
  他既希望茶花可以借这一段感情得以解脱她内心的桎梏,又不希望她那么轻而易举的陷进去。
  就像是一把双面刃,可不管怎么选,他这个做哥哥的,都并不希望茶花受伤。
  “哥哥放心,这些问题,我心里会有数的。”
  陈茶彦见她有自己的考量,便也不再提及。
  只是另一件事情,却到底没能忍住同她开口。
  就在前不久,静安伯夫人被斥责女儿是个野种,被那静安伯一封休书给赶出了府。
  陈茶彦暗中虽有心襄助,却始终不敢明目张胆地与她们母女俩扯上关系。
  他很清楚,在这个节骨眼过去,就算是再清白的关系,有他们那样一段过往在,也无疑是要坐实了她有奸夫的事实。
  茶花会意道:“哥哥便是不说,我这次出宫也是记着这桩事情的。”
  抛开旁的不说,任何一个在他们兄妹俩落难时伸出援手的人,茶花都不愿冷眼旁观。
  静安伯娶了新妻,这时候阖府上下正是春风得意。
  将那对母女踢出门以后,那位一心靠着宁缀玉害死自己儿子博取同情的苏姨娘,反倒没有了可以利用的对象。
  府里其他妖媚的姨娘早就勾走了静安伯的魂,就连新娶的妻室也年轻貌美。
  只是这一切的乌烟瘴气已经和宁缀玉无关了。
  她被休了之后,回趟娘家,娘家似乎也都嫌她羞辱门楣。
  好在她自己这些年手头也有个体己,盘下了一个老旧的一进院子,带着忠心耿耿的嬷嬷住进去后一起照顾女儿。
  这厢茶花登门看望自然也不是以淑妃的身份去看望,而是低调地乘了辆朴素的马车出行。
  宁缀玉得知她来时,都很是惊讶,忙要带着嬷嬷和囡囡上前来给她行礼。
  茶花阻了对方,握住她那双手,见指节处都冻出了些冻疮,也略是心疼。
  宁缀玉道:“我这次被休与府里那两名妖娆侍妾都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现在想来,那位陛下向来都瞧不起静安伯那样的酒囊饭袋,无故又怎么会赏赐他美人?”
  “这其中必然也有淑妃娘娘的关系是不是?”
  她这话却让茶花微微不安,“是,这桩事情是我对不住夫人……”
  宁缀玉顿时笑道:“我只怕感谢你都还来不及呢。”
  “外人都以为我被休弃了比被休前凄惨百倍,他们殊不知,从我被赶出来的那一天开始,才有了从前做人的滋味。”
  往后,她和女儿也都不会再有任何恐惧。
  茶花见她这般豁然,略是意外。
  她自然也为对方感到高兴,随即将一盒药膏取出放在桌上。
  “这是可以消除疤痕药膏,你给囡囡试试……”
  太医足足配制了半个月,同茶花保证再是顽固的疤痕都能去除。
  宁缀玉也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一看就知晓这是个价值不菲的东西。
  她连忙要拒绝,“这么贵重的东西,实在是受不起……”
  茶花却按住她的手道:“夫人何必与我见外,更何况这也是为了孩子。”
  “你我本就不是外人,焉能在这样的事情上也存着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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