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从人群中走来,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大理寺办案,把,这个不开眼的给本官带走!”
男人跪在地上,虽然抖成了个筛子,但仍倔强的回道,“不,不知小人犯了何错,小侯爷要抓小人?”
薛棠一脸惊讶,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问题,笑道,“你倒是有几分胆子,杀了人,竟有脸来质问本官!”
众人哗声一片,就连张屠户一脸的不可置信。倒是钟鱼兴致勃勃的问道,“大人,你说他杀了人?是杀了张屠户的发妻么?可有证据?”
张屠户吓得一直在拽钟鱼的袖子,都差点把她的袖子给拽掉了,也没拦住她。薛棠勾着勾唇角,略带深意的看了眼她。
“行吧,本官向来爱民如子,也省的你们说我乱抓好人,今个就赏你们个明白。”
“本官刚刚就看你鬼鬼祟祟的,旁人都在听这位小哥验尸,只有你,眼带慌张,神情不安,而且一直捂着右手。还故意煽动人们的情绪,说屠户是凶手。
死者的指甲缝中有人皮屑,所以死者死前一定抓伤了凶手,你敢不敢让大家看看你的右手?”
男人一听立马慌了,连忙捂住右手,事到如今,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张屠户更是一把将男人从地上揪了起来,一顿暴打。
最后看够热闹的薛棠,还原了一下故事的本末,
“若是本官没猜错,这妇人是你的情人,你们俩珠胎暗结,这妇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吧,刚刚你栽赃给张屠户的事情实际上就是自己的故事,你与妇人苟合已久。
昨日夜里,妇人与张屠户吵架,她一气之下就跑去找你,你们发生了争执,也许,是她想合离让你娶她,你不同意?
然后你用绳子勒死了她,事后觉得后怕,想着摆脱罪名,便趁着天没亮,将人挂在张屠户的家里,造成自缢的假象,或者栽赃给张屠户,总之没有人会联想到你头上。
但是你不放心,便亲自来盯着,没想到来了个多事的仵作!”薛棠对着钟鱼挑了挑眉。
男人一片颓色,薛棠摆摆手,让小厮带来的人将男人带走了。
人群也渐渐散去,薛棠正要离开,钟鱼跑了过来,眼睛亮亮的,“大人,你们那还缺仵作么?”
早在薛棠晾出大理寺牌子的时候,钟鱼就打定主意要抱上这条大腿。
大理寺是国家最高的法律机构,既然自己立志“为生者权,为死者言”,那么哪怕是到了这里,她也不会放弃她的理想,她要去最牛的部门,做天下第一仵作!
第三章 被调戏
眼前的女子肤如凝脂,杏脸桃腮,笑起来两只眼睛像弯弯的月牙一般,平添一丝俏皮。虽然穿着一身不合尺寸的男装,但却越发的趁出她的楚楚可人。
薛棠嘴角噙笑,用折扇勾起她的下巴,略带暧昧的说,
“仵作倒是可以收,不过,这位姑娘,你总要给出一个能说服本官的理由吧?”
钟鱼看他这纨绔子弟的做派,想着今日这事儿走正常套路怕是拿不下的。
于是她不闪不避,笑开了眼,“我说,我心悦于大人,想要日日和大人在一块,大人信么?”
薛棠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故意刁难,“你若亲我一口,我便信。”
岂料他话音未落,就见钟鱼踮起脚,嘟起樱瓣似的唇冲他贴了过来,惊的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待薛棠站稳,看清钟鱼眼底的揶揄,顿觉尴尬,“咳,本官俊秀无双,你爱慕本官也正常,今日衙门里还有事,本官就告辞了。”
随即竟落荒而逃了,钟鱼在他身后着急的大喊,“大人,你要食言吗?”
薛棠头都没回的给她扔了块令牌,“拿令牌去大理寺报道,自有人带你进去。”
想他百花丛中过,鲜花插满头,今天居然让一个小丫头给调戏了!
薛棠心中虽还有些恼,但却对之后的日子有了丝期待,这个小丫头这么有趣,看来以后在大理寺混日子不会那么无聊了。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钟鱼抿抿嘴,其实她料定了他会躲,君子端方在于骨,虽然他表现的举止浪荡,但却掩盖不了内里的风致。
回头望了望张屠户颓废的样子,还有满屋的狼藉,她叹了口气,摇摇头便走了。
这世上悲欢离合甚多,各人有各人的命数。就比如她自己,三天前还是现代都市的高级法医,只不过加班加到心梗发作竟穿到了棺材里,那身上还穿着一件诡异的纸扎嫁衣。
而棺外躺着一个被雷劈死的古装男人,为生存,她换上了男人的衣服,才勉强从那荒郊野岭逃了出来。
钟鱼走到了一处破庙,从破庙佛案下的洞里,挖出了那件纸嫁衣,还有当时戴在身上的几件简单首饰。
听到声响,一只通体土黄色,额间一抹白毛的小狗从庙外跑进来,直接扑到了钟鱼的怀里。
钟鱼笑着将它拉开,随即抱在怀里,“好了好了,别激动,我这不是回来了嘛!而且我找到活了!”
“汪汪汪(什么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