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时,守在门外的薛棠等人也发现了从里面传来的浓烟,皆大惊失色。
薛棠压下眼底的暴虐,拼命的踹向大门,可惜,那门是铁做的,而且锁在里面,从外面想开门,实在困难。这时,他发现了贴在门边的铁柱子。
空气越发的稀薄,钟鱼倒在了门口,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她甚至能听到薛棠在门外的喊叫声。
听到他喊的嗓子都哑了,钟鱼笑了,可真是傻瓜,这样想着,恍惚中竟然看到门开了。
薛棠那张俊俏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他焦急的张嘴,可是却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她好累啊,好想睡啊……
黑暗中,响起了一阵女声唱的童谣,“金娃娃,银娃娃,怀里抱了个纸娃娃,纸娃娃,穿红衣,头戴金冠涂胭脂,天亮之前拜天地,来生还做鬼夫妻……”
声音唱的凄惨,调子越发的诡异,钟鱼沉睡着,好像看见了娶亲的队伍,红彤彤的轿子,吹吹打打的声音,还有,自己。
“父亲今日我算是死,我也绝不会嫁给他的!”凄厉的喊叫声,透着绝望。
男人冷漠的转过身,“那你便死吧,你就算是死,我也要给你抬过去!”
镜头一转,三尺白绫悬于梁上,自己就挂在那上面,但吹吹打打的声音并未停,一路抬着她的棺材上了山,女人的声音也越发的清晰。
钟鱼好像看见了薛棠,他穿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提着灯笼,来到她的面前,像是在寻找什么,最后,只听他叹息了一声,解下了他的斗篷,盖在了自己的身上,离开了。
钟鱼在后面大声的叫喊着他的名字,却也没见他再回头……
“薛棠!”一声大叫,钟鱼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身子都被冷汗给浸湿了,惊恐的眼神,大声的喘着粗气,显然一副还没回过神的模样。
这时,门被推开了,虞倩倩手里端着铜盆,眼神里充满了八卦,她凑过来小声说道,“你可算是醒了,你也不知道梦见什么了,叫了薛棠的名字好几遍,薛棠那厮来看你,还听见你叫他了呢,那乐的美滋滋的!”
“什么?”钟鱼不可置信的惊呼道,薛棠听到自己睡着的时候叫他了,自己这张脸,算是丢尽了。
虞倩倩哼哼了两声,然后说道,“你是不知道,薛棠为了救你了,徒手把铁门上的柱子给掰下来了,那场面你是没看到,吓人的嘞,他那两只爪子被烫的褪了一层皮呢!”
钟鱼急忙问道,“伤势如何?可曾请了大夫来看?”
虞倩倩瞥了她一眼,抿着嘴笑着说道,“瞧你急的那样,他一个大男人,那么点的小伤,自己涂点药就行了,哪里还用得着请大夫!”
“那怎么能行,这烫伤可大可小,万一留疤怎么办,不行,我得去看看!”钟鱼蹙着眉,掀开被子就要往外跑。
“唉,你那手臂还伤着呢!”
“皮外伤,不碍事的,我去去就回!”
刚一开门,就见薛棠,他刚抬起手要敲门,钟鱼没刹住,直冲冲的就栽倒在对方的怀里。
第三十九章 钟家来人
“哎呦!”钟鱼捂着手臂上的伤口栽倒在薛棠的怀里。
薛棠低下头见她连鞋都没穿,直接打横将她抱起,抱回了床上,虞倩倩见状,立马退位让贤,静悄悄的出门,还把门给他们带上了。
“你的手……”
“你的手……”
二人同时出声,又同时噤声。钟鱼有些不自在的往床边挪了挪,却瞥见了薛棠隐藏在床下的手掌。
血肉被翻了出来,还带着血丝,看起来骇人极了。钟鱼深吸了一口气,此刻也顾不上别的了,一把抽出他的双手,
“你!”薛棠有些措手不及,只能任她摆布。
“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手都快烂了,也不找大夫来看看,随便上上药就能好的话,那京师的医馆都得黄摊子了。”
钟鱼嘴上一边埋怨,但手上却仔细着,好在房间备着各种药。
她让薛棠把药箱拿来,然后从里面找到治疗烫伤膏,给他细细的涂上一层,冰凉的药膏接触到细腻的血肉,纵使薛棠有意屏气,此刻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钟鱼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痛么?”
薛棠犹豫了片刻,然后小幅度的点点头,谁料钟鱼白了他一眼,说道,“忍着!”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不少,半晌后,钟鱼又用包扎伤口的细布给他包裹上。
“这药只治寻常的烫伤,你这么大的烫伤保不齐要留疤的,你还是要去看大夫的,这么好看的手,留疤了就可惜了。”钟鱼垂下眼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薛棠温声道,“我晓得了,我一个大男人怎么着都行,倒是你,平白挨了一刀,不好受吧!”
钟鱼撇撇嘴,“谁知道那胡老太是个疯子,啊,对了,那胡氏夫妇,他们怎么样了,案子是不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