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棠挡在钟鱼的面前,有些嘲讽的回道,“钟鱼虽是庶女,但我也就是庶子,庶女配庶子,不是再合适不过吗?你说是吧,母亲。”
“你!”薛夫人眉头一皱,刚想训斥,却见薛显轻咳了一声,睁开了眼睛,“薛棠,你可知林家与我侯府的关系?你贸贸然的解除婚约,你让侯府以后如何在京师立足?”
薛显虽然上了年岁,但气势尤在,钟鱼缩着脖子小心翼翼的看着前方,虽说永诚侯长得是不错,但是比起薛棠来还是差点,两个人虽说是父子,但看着不太像啊!
钟鱼猜测了半天,可能大人长得比较像他的生母吧,想必是个绝色美人吧!
“父亲,林家与侯府关系亲密也不是一日两日,他不会因为我和林鹤瑶的婚约解除而造成什么损失,至于您说的在京师立足,呵!”
一声呵,简直是拉满了嘲讽值。薛显也是想到了他做的那些个荒唐事,现在也是有鲠在喉,不上不下的。
半晌后,他转头看向钟鱼,“钟毓是吧!我虽与钟家不太相熟,但是我认识你的外祖,他生性豁达,为人直爽,就连先帝也曾褒奖过他,就是可惜早早归隐啊!”
钟鱼没想到外祖父的来头竟然那么大,连先帝都见过,她赶紧福了福身,说道,
“侯爷抬爱,钟鱼自小长在外祖父身边,常听他教诲,外祖生前最喜静谧,所以才会隐居,但他时常也会念叨一些他的旧友,想必也是放不下吧!”
薛显长叹一声,像是想到了什么,手上又摩挲了腰间老旧的荷包,半晌后,他挥了挥手,
“罢了,我终究是老了,薛棠,你自己做的事要自己负起责任,莫叫人看了笑话,既然你选择了钟毓,那便要好好待人家,我累了,你们走吧!”
薛棠作揖告退,正要离开时,薛显的声音悠悠的传来,“过几日就是你生母的忌日,你想着带钟毓去见见她,陪她说说话!”
“薛棠晓得。”薛棠沉默了一会,然后退了出去,大门被关上,留下永诚侯落寞的背影。
出去后,薛夫人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说道,
“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既然侯爷允了,我就不多说什么了,你要知道你身为侯府的继承人,要背负的责任有多重,莫要因小失大,白白浪费我儿的嘱托!”
薛棠背对着他不语,薛夫人也不会自讨那没趣便离开了,钟鱼看着他,又看了看远去的薛夫人。
众人只觉得侯府高门大院,荣华富贵,却不知这里的每个人都像是在泥沼里,人人自危,稍有不慎,便深陷其中。
薛棠的侧脸隐在阴影里,忽明忽暗,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却是那么的孤寂。
钟鱼不忍,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将他拉到阳光下,笑着说道,“侯府果然气派,看来以后我跟小侯爷可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以后你可得好好罩着我啊!”
薛棠看着她,笑靥如花,看着灿烂又温暖,就像他触不到的太阳一样。他轻轻抬起手,放在她的发间,温柔的说道,“好。”
第四十六章 薛慕珏的身世
这时,薛慕珏跑了过来,一个猛子扎到薛棠的怀里,眼睛却是看着钟鱼。想必是从下人的嘴里知道了钟鱼要成为他未来母亲的消息,现在在质问呢。
“珏儿,你不是很喜欢钟鱼姐姐吗?”薛棠轻声问道。
珏儿想了想,确实是这样,与其让那个自己都没有见过的人当自己的母亲,不如让最喜欢他,他也很喜欢的钟鱼来当。
想明白之后,便啊啊啊的想让钟鱼来抱自己,搞得她有点手足无措。看着这么温馨的一面,薛棠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看来,珏儿真的很喜欢你!”
钟鱼看着他,他的眼睛透出一股怀念。而后珏儿的乳母来了,将他抱走后,二人就这么相对立的站着,钟鱼有点手足无措。
而后薛棠拉起她的手说道,“跟我来!”
钟鱼跟着他七拐八拐的来到一处假山下,然后眼睁睁的看到他扭了一块石头,假山后面竟然出现了一个密道,她满眼的不可置信。
但薛棠却是轻车熟路,二人一路向下,这里居然另有天地,就像一个石窟,但是却被打理成一个书房的模样。
钟鱼看到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男子儒雅温柔,嘴角含笑,眉眼间还有眼熟,而他身边的女子温婉大方,模样俏丽,二人相视,就像个神仙眷侣一样。
“这是?”
钟鱼疑惑的看着这幅画问道。薛棠看着这幅画,眼神温柔,“他才是侯府真正的小侯爷,我的兄长,薛暮。”
钟鱼有些讶异,看着画上的男子,又看了看薛棠,那眼中分明就是不相信,薛棠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是不是觉得我与兄长长得并不相像。”
钟鱼有些迟疑,但仍旧点了点头。画上男子温文尔雅,薛棠嘛,小霸王差不多!
“我的模样与我生母相像,兄长则更像父亲,他是嫡子,是薛夫人的儿子,自小礼仪熏陶长大,行事作风正直又善良,与我不同。
我为庶子,小时候总受下人欺凌,但他却对我极好,生母亲死后,父亲一蹶不振,嫡母又处处看我不顺眼。
那时,多亏了他,他教我习字,给我穿过冬的棉衣,我们每天都会在一起,他是最好的兄长,我曾以为,有他在,我可以一直肆无忌惮的当我的侯府庶子,与世无争。”
薛棠的手轻抚过画卷,眼底尽是怀念,钟鱼忍不住追问道,“那后来呢?我听外面的人说,侯府的嫡子是生病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