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府的小娇妻她沉迷破案——那只海鸥
时间:2022-03-23 07:22:35

  “没有,老爷一直睡着,下午时管家担心老爷饿着,叫下人送来点心,但老爷一直睡得很熟,我们就没叫醒他。”

  “你们是几时发现着火的?”

  “昨晚是我和阿繁在院里值守,大约是…大约是…”阿瑞挠了挠头,努力回想。

  “大约是戌时。”阿瑞身旁站着的阿繁接了话,他是个精干的年轻人,说起话来抑扬顿挫,身上小动作又出奇地多,像是那勾栏瓦舍的说书人,先是猫着腰作搜寻状说,“戌时左右,我们突然听见野猫嘶叫,担心吵到老爷,就去偏院抓猫。我们正一竿子要打到它,突然阿瑞说他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很快又传来爆裂的声音。我俩心想坏了可能出事了,立即跑去老爷的房间。”

  阿繁马上又伸出手脚做出一个推踹的动作,说道:“打开房门,屋内火势极是猛烈,老爷身上、榻上、桌椅、柜子都烧了起来。火势很高,直冲屋顶,连房梁都着了。小的吓坏了,赶紧叫其他人来灭火。”

  “你进去的时候,老爷怎么样了?”

  “当时老爷躺在地上,像是从床上掉下来的,一动不动。”阿繁顺势就要躺在地上给人表演这个动作,旁边陈管家咳嗽了一声,他才有所收敛,又道:“我们手忙脚乱地搬来水桶,把老爷拉出来,但已经太晚了。火烧得很快,浇水根本浇不灭,下人们一桶接一桶水浇进来,可火还是越烧越大,没多久整个西厢房都烧了起来,然后又蔓延到正厅和东厢房。左右邻里都赶过来帮忙,差不多到日出的时候,才把火扑灭了。”

  “阿繁,你昨晚听到的爆裂之声,可以再形容一下吗?”角落里响起一个轻轻的声音,如蔓已经结束初检,走了出来。

  “嗯就是…噼噼啪啪,噼里啪啦,有点像…有点像爆竹!”阿繁眼睛一亮,“对!就是爆竹!”

  “爆竹?”叶如蔓凝眉思忖,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赵熠接着问道:“陈管家,我有一事不明。范大人是早晨进房歇息的,期间一直睡着,白天也不会点灯,那这房里的火源从何而来?”

  陈管家道:“您有所不知。我家老爷榻前的小桌上一直放着一盏长明灯,这是为了…”他眉头一皱,犹豫了半天,说:“唉,这事说出来也无妨。其实老爷曾经有一位发妻,两人情深义重,只可惜红颜早逝,老爷悲痛不已,自此便在自己床头燃起长明灯纪念她,无论白天黑夜,这么多年来未曾熄灭。”

  阿繁点点头,说道:“小的们推开门时,长明灯掉在地上,不知是不是老爷下床时不小心碰倒的……”

  “唉,我家老爷仁义忠勇,平易近人,可惜命途多舛,妻子早逝,女儿孤苦,如今自己又葬身火海。小人真的无颜去见范家的列祖列宗……”陈管家心中一阵绞痛,落下泪来。

  他一哭,几个家院和侍女也抹起泪来。赵熠转过脸看向叶如蔓,道:“验尸结果如何?”

  “回王爷,死者全身肉色焦黑,口鼻内有烟灰,暂时没有发现身上有诸如刀刃等外伤的痕迹。”

  “能否确定死因就是火烧?”

  “暂时不能,还需解剖才能确定,江州衙门里有工具。”

  李主簿站在赵熠身边,答道:“王爷,江州城内一切已收拾妥当。不如让下官将今日发现的几具尸体带回衙门,以便仵作检验。”

  “好,即刻启程,返回江州城。”赵熠看着这一屋子哭哭啼啼的人,也无心再盘问,不如等验尸结果出来再议吧。

 

 

11章 疑窦丛生

  程慕贤躺在床上,脸上气色却是红润,听陈忠和陈贤两兄弟把今日之事说了一遍,面上一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祐王愿意搅这趟浑水,真是天助我也。”

  陈忠道:“是啊,官家让您来江州,本只是查贪渎之案的,这突然之间竟变成了五件命案。要是没人帮衬着,可就麻烦了。”

  程慕贤抚着胸口道:“何止是麻烦,可能我的乌纱帽都要丢了!这可是五件命案啊,还涉及朝廷命官,谁知道背后是不是还牵扯京中的势力角逐。这若查出个什么来,那种力量可是能把咱们都囫囵吞了。”

  “京中势力?”

  “你不知道,苏羡渊当初因为得罪天子被贬江州,坐了十几年的冷板凳。但今年年初,他写的奏疏得了官家的青眼,据说是想再度起用拜相。结果旨意还没发呢,就出了这事儿。你说怎么就这么巧,苏羡渊竟在这个节骨眼自杀?”

  陈忠倒吸一口凉气:“原来这其中竟有这些弯弯绕绕。幸好祐王愿意与大人您一起查案,虽说他不受待见,但好歹是个王爷,行事也便利些。不过大人,您怎能提前就料到这案子他会参一脚呢?”

  程慕贤洋洋自得地扬了扬手:“其实我也不那么笃定,不过我知道他从小长在军营,武人嘛,或多或少都是念旧的,更何况苏羡渊以前坐镇资善堂,是教过他的。当时在江州码头上,我看他对苏羡渊毕恭毕敬,应该是有些感情,苏羡渊出了事,他必定想查清楚。不过,我没想到,这事儿竟然进展如此顺利。我一称病,他便主动上钩。”

  陈贤皱了皱眉,忧虑道:“可是大人,您毕竟是提点刑狱,主管督查审理地方刑狱。这几个案子,您若不管了,上头会不会怪罪下来?而且若是祐王来管,会不会不妥?”

  “怕什么。官家派我来调查河渠弊案,我自然是要查好的。至于那几桩命案,祐王本来就在刑部领个闲职,如今是钦差,又主动向官家讨走了这几个案子,上头还会拒绝他不成?”

  陈氏兄弟心悦诚服地拍起马屁:“大人真是神机妙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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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近日暮,夕阳西坠,长江江面上金光点点,伴随着微风,泛起层层波浪。

  此时的江州衙门,由于官吏和杂役在洪水中丧生了一大半,显得尤其寂寥。赵熠坐在堂中写奏报,韩长庚和唐献两人被打发去监督赈灾。不一会儿,叶如蔓面色苍白,顶着浮肿的眼皮从旁院走了出来,捧着册子施了一礼,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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