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纚不解:“小王爷他为什么会大费周章来救助我?”
“姑娘将来一定会成为庆王妃,他兴许不敢让姑娘有什么闪失。”绯儿才说完,纆儿向她道:“你别嚼蛆了,快去看看炉子上药好了没有。”
绯儿白了纆儿一眼,出了房间。
纆儿坐到床边,笑道:“姑娘别多想了,难道还有这见人不救的道理不成?”
绯儿又端着药走了进来:“姑娘,该喝药了。”
纆儿拿了块丝帕扑在沄纚胸口,端着药吹了吹,喂沄纚吃药。
吃完了药沄纚实在想起来走走。
纆儿连连阻止:“姑娘才大好,还是床上坐着罢,一会病还没好全又着了风,恐怕病又会反复。”
沄纚起身无力,也不打算起了,只靠着褥子坐躺一会罢了。
绯儿坐在床旁的脚凳上问道:“姑娘感觉好点了吗?”
沄纚颔首,绯儿继续说道:“姑娘这次生病真是把我们吓坏了,不仅是我们着急,我看到那个竝王爷也是急坏了。上次在石洞里,我还觉得他凶神恶煞的,这次姑娘生病,我发现他对我们姑娘还是挺好的,那天清早我去找竝王爷救姑娘,刚好在路上撞见了他,他一路飞奔来的草殿,还有亲自喂给姑娘吃的那两颗贡品白玉丸,我问了丰烟,原来这居然是进贡御品,就连女王女皇殿下也才四颗,我看小王爷对姑娘是真上心呢。”
听完,沄纚一阵急促才要说话却被呛咳嗽起来。
纆儿忙起身去关门,关门间环顾四周,遂舒了口气将门锁上。
对绯儿道:“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万一被人听了去,你是脑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沄纚怒道:“我是和亲送来献给弦庆王的曼青公主,在这皇宫,我们不警惕着,还浑说出这些话来,你如今这么黑说,若叫别有用心的人听了去,我们的清白还要不要。”
绯儿听罢,连连跪在床边说道:“我的好姑娘,是我混说,以后我再也不敢乱嚼舌根了。”
绯儿也并非有意,沄纚叹气对她郑重道:“以后我们在这个宫里,要凡事小心,谨言慎行,千万不要给人留下话柄。”
绯儿听罢点了点头。
一连过去了好多天,丰烟送来的药都吃完了,沄纚的病也终于好全了。这几天再也未见北淳竝来过春草殿。
第4章 第四回銮阁巧舌间群臣,霞帐按兵计方圆
几日后辰时,灰蒙蒙天空污浊模糊,包裹只泄露小半脸的晨曦,天气阴暗沉闷,地面微微潮湿,这季节燕子飞得很低,忙得啄泥筑巢。
每日卯时便是凤鸾殿的早朝,官员们都身着颜色不一的官服早早便到了凤鸾殿正大殿仰月馆。
北淳国官员服由紫,青,红三品分阶,皇亲国戚公爵一品着紫色,将军太尉二品着青色,太傅侍书等着红色,
大殿里,官员们不时交头接耳,满朝都在为前几日天庆王蕉林被刺中剧毒一事议论纷纷,见一身紫袍的燕丞相正大步走了进来,都凑上前去:“燕丞相,庆王近日受伤的事是怎么回事?到底和曼青国有没有干系?”
这燕丞相是庆王嫡妃燕王妃之父,其儿子龙也一并在朝为官,燕丞相曾辅导先帝即位乃先帝曾亲封的丞相,掌管满朝文武官员,极受先帝信任。
“您老倒是说说吧。”
燕丞相并不应声,并不是他在摆谱,而是连他自己无法得知庆王被刺和曼青国到底有无干系?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卿家似乎总能比他们燕家更早得知庆王的事,而庆王似乎也逐渐冷淡燕家。这可不是好现象,想到这他忧心忡忡频捋胡子。
众人见他倚老卖老,只是干着急,身为臣子要是不心系着主子的事,岂不是失职?
“您老知道就透露些罢。”
燕丞相不屑笑道:“有太医照料着,你们就别白白操这没有用的野心了。”
这时一身穿青色官袍的少年走咬牙切齿的说道:“与其在这里打听庆王伤势又有何用?要我说待会我就向女君和庆王求准出站曼青国,以泄这口恶气,要我说这满朝文武,也只有我们武将才能为主分忧,有用武之地。其他人嘛皆形同虚设,丝毫不起作用,只是白吃官饷而已。”
这青色官服少年便是燕王妃胞弟燕丞相之子,燕子龙。他骁勇善战,战功赫赫,一向有些目中无人。
众人闻言神色窘迫。
“那是,那是,我北淳国谁人不知燕子龙的神武,犹如三国时期的赵子龙在世……”一众人附言赞许道。
卿太尉长子户部侍书郎卿梁夫听言暗自不屑,燕子龙他既然要去,便顺水推舟怂恿他去。既然他目中无人,谁知会怎么死?
“子龙兄言之有理,待会我等一同举荐子龙兄征战曼青国,子子龙兄的神武,我看连御林军倒未必用的上,只说子龙兄的燕家军就够精良彪悍,我北淳于乱世安定就不能少了子龙如此啊。”卿梁夫笑道。
燕子龙不屑看了他一眼:“那是自然,我等男儿自然要扬名四海,岂能和个娘们似的整天穿身红嫁衣,绣花弄墨,如太监娘娘腔于朝廷无半点用途。”
一众着红服官员面露微色,却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