沄纚夺步往赭红石板上而去,北淳竝在她身后道:“此路虽顺势往下,可是下头就是一方溪水,没有本王的同意,你走不出去的。”
沄纚神色慌张回头道:“我要回北星宫。”
“本王等宫里安全了,自然会送你回去的。”北淳竝愣愣道。
沄纚不肯听他的话,只身往石板上而去,北淳竝见状只有跟随她而去。果然到了路的下头果然是一汪清泉小溪,沄纚再三犹豫决定自顾踏水而行,北淳竝急道:“不可。”说话间也跟着下到溪水中。
这溪水看着很浅,谁知人一下来直往里沉,很快沄纚整个人就要完全陷了进去,才意识过来溪水下是一淤沼泽,危险的气息瞬间袭来,沄纚越反抗陷得越深,慌乱中感觉到一只粗糙不堪有力的手将我一把拉住。
北淳竝脸憋得褚红,拼命将头越出水面,此时清澈的小溪瞬间污浊,北淳竝终于在溪水旁找到一块可以着力的青石,他趁机纵身一跃,将沄纚带离了沼泽。
沄纚已全身湿透不堪直喘粗气,北淳竝全身也是一团污秽。
他将沄纚带到小竹屋,道:“你先进去换洗一下吧。”本王在外头替你守着。
沄纚身上冷得打颤,此时也别无选择,忐忑来到屋内,打量四周,并没有可换的衣衫,沄纚对外道:“这里没有我可穿之物?”
北淳竝在门外一身短叹:“本王怎么会有女人的衣服?穿本王的衣服吧,都在屏风上搭着。”
沄纚微微蹙眉,身子哆嗦,往竹雕的屏幕上望去,一身晶黑的长衫赫然在目,沄纚微微犯难,还是伸手将衣服取来,换上,不时探向窗外北淳竝一动不动的背影。
走出寝殿沄纚才发现外头已经下起了濛濛细语,这小竹屋的屋檐极短,北淳竝立其下,已成了一个雨人。
沄纚有些忸怩道:“王爷进去换衣服吧。”
北淳竝打量着她,沄纚脸颊已经红成了彩霞,只得若无其事,低头不语。
北淳竝道:“进去吧,外头下了雨。”
”没事,这么点小雨,本宫在外头就可以。”说话间沄纚已经被他一把拉进殿内。
才要发作男女授受不亲之言,“碰”的一声房内门已关上,北淳竝自顾去了。
沄纚愣愣的看着门外,细雨连连,心里记挂庆王。
“本王忘拿衣衫了,可以给本王送进来吗?”里头北淳弦的声音打断了沄纚的思绪。
沄纚脸休得血红,此番言语又冒犯之极,忙道:“本宫先出去,王爷自行来取吧。”说罢便往屋外跑去。
“多好的雨啊,现在谁也走不了了,就陪本王一会儿吧。”北淳竝道。
沄纚没有说话,只是愣愣的站着,视线往朦胧的雨中而去。
这一刹那,北淳竝道:“若是本王第一次见你时就带你来这,现在会不会是我们二人共享这大好时光?”
沄纚惊慌道:“王爷休得胡说。”
“本王没有胡说,本王后悔了,若是没有将你带进宫,将你留在这,如今你早已是本王的女人。”北淳竝道。
沄纚急道:“王爷请自重。”
“本王要如何对你说?你才肯信?”
沄纚道:“这世上根本没有后悔药,如今我已是庆王探顺贵妃,臣妾不配,况且王爷将本宫送到庆王身边不也是为了利用本宫,何谈后悔?”
北淳竝道:“本王后悔了一千次一万次,送你进宫已是错误,又岂能再伤害于你?若我真要利用你,没有可以保住你,你何以有今日?”
沄纚故作若无其事道:“王爷身份高贵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本宫只是庆王后宫不起眼的女人。”
北淳竝道:“本王求你了,不要走,留下来好不好,没有人能打扰我们,没有人,什么王权富贵本王都不要了,只要你留下来好不好?”
沄纚缓缓道:“竝王爷如今失去一切,用外人话来说已经是丧家之犬,所以王爷这会子便和我谈起儿女私情,王也不觉得讽刺吗?”
“果然你是嫌弃我如今已经失去一切。”北淳竝冷冷道。
沄纚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那便让他误会好了。
多纠缠无益沄纚忙道:“我如今是弦王顺贵妃,是你的王嫂。”
北淳竝眼神暗淡,神情颓废,他又道:“现在我们什么都不是?不是吗?我现在才明白这个淡季。”
见他如此说,沄纚知他定是不会轻易送自己回宫的,隧道:“王爷现在来和本宫说爱不觉得讽刺吗?王爷现在总叛亲离,无亲无故,只身一人,才会想要和我一起吧?王爷从前都风光啊,还有北淳国一等一的大美女沐如兰,现在不如从前了,所以就连他人妇都看作是宝了?”为了尽快摆脱他,沄纚只好贬低自己。
北淳竝神情一愣,又道:“老实告诉你好了,你以为本王想重回荣耀不可能吗?你以为本王是走投无路才来要你?大错特错,你太看低本王的感情了。”
沄纚又道:“王爷这头说爱我,那头可有想过沐王妃,她如今腹中有你的骨肉,可你却不闻不问,如此薄情寡意,就算王爷说喜欢我,我又为什么要相信王爷?王爷若要对我勇强,本宫无力反搏,若是如此,本宫一死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