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斗阑干南斗斜——潇悆
时间:2022-03-23 07:26:30

  沄纚淡淡道:“什么位份,恩宠,我都不在乎,你若是丢不开就凭你自己的本事吧。不过,好歹郁贵妃你也是出生名门,自幼金贵,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也会如此看中荣华富贵,不惜侍奉二夫,不惜丢掉名节。”

  郁贵妃嘴唇微动,沉默少顷,又道:“我知道我从前处心积虑对付你,我知道我从前没有与你结善,你如今不相信我自然是肯定的,可是,如此这偌大的后宫,我眼前能相信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沄纚睁大眼睛:“相信?依赖?郁姐姐说话真是好笑,郁姐姐连自己的表姐杞姬都能当成替死鬼赶尽杀绝,何来与一个眼中钉谈论相信依赖?”

  郁贵妃急道:“我求求你相信我,相信我,我知道你不会如此轻易相信我,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我......”她颤抖着没有欲言又止。

  沄纚打断她道:“你不用说了,就算你从前与我结善我也不会留下的,你在乎的在我眼里一文不值,我在乎的你压根就不会懂。”

  郁贵妃道:“从前王爷待你情深义重,难道你就不能为了王爷而留下吗?你不能为了王爷而做出一点点的牺牲吗?你就宁愿被王良人卖入风尘遭人作践?”

  沄纚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也不想和她纠缠下去,抬腿要走间。

  “扑通”一声,郁贵妃跪了下来,跪在沄纚沄纚面前:“我怀孕了。”

  “你说什么?”沄纚大惊。

  “我怀孕了,是王爷的孩子,太医把过脉了,已经有三个月了。”郁贵妃哭道:“为了这个孩子我求求你留下,我求求你,只要能保全王爷的孩子,我什么都听你的,求求你念在这个孩子是王爷的,留下来帮帮我。”

  沄纚跌坐在地,想到这是北淳弦唯一的血脉,喜难自禁,泪不禁夺眶而出。

  沄纚垂泪颔首,将郁贵妃搀扶起来,叮嘱她道:“为了王爷,你一定要好好保护腹中的孩子,还有,想要这个孩子能活下去,除非让他成为狼牙修的孩子,让狼牙修认定他是狼牙修的血脉,有朝一日若这个孩子能继承大统,北淳国便重生了。”

  郁贵妃紧紧握着沄纚的手,颔首应允。

 

 

59章 第五十九回冰清玉洁陷泥沼,一朝沦落烟花巷

  如今沄纚早已和郁贵妃不分你我和睦一气,只为保住北淳皇室唯一的血脉,这也是庆王生死未卜后唯一在世的孩子。

  郁贵妃听从沄纚的计划忍辱负重继续留身狼牙修王黑影的后宫中,容墨堂用尽毕生所学给郁贵妃配了上好的安胎药,稳固腹中胎儿,容墨堂并不明白沄纚如今自身难保还想着如此帮衬郁贵妃?可是他既已娶了纆儿为嫡妻,他自然任沄纚差遣。

  沄纚无心留恋世间,更不想多一刻停留在这禽兽污秽的狼牙修后宫,可仅仅只有容墨堂一人实在无法周全郁贵妃的安危,这狼牙修后宫中现在权利最大的女人当属王良人,她委身黑影等人,又有外甥侄儿在内外当差,就凭那温临风一人便足以保她无后顾之忧,何况如今这后宫里王良人的羽翼日渐壮大,为避免她对付郁贵妃,能给郁贵妃多一层的有力照拂,沄纚要了郁贵妃多年的体己钱,去拉拢陆充依,沄纚虽与陆充依算还不上十分相好,可二人却也契合,很多事都能想到一块上头。

  沄纚替陆充依的弟媳娘家的兄弟薛香寺捐了个九品县令带刀护卫的武官,这薛香寺也十分争气,十分滑头,说话中听,又善随机应变,有了金钱的帮衬沄纚的穿引,很快便调入宫中充了御林军。虽只是宫中普通侍卫,可这也却是沄纚想要的,既然是暗中保护郁贵妃的,那倒不能太过显眼。

  陆充依十分不明白沄纚为何费尽心机帮自己?沄纚道:“我如今虽然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可是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住王爷最后的一点血脉,其实我帮你又何不是有自己的私心,若不然你也不会信。”

  陆充依瞪大双眼:“王爷的血脉?”

  沄纚颔首:“郁贵妃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是在乎王爷的,所以我只放心将郁贵妃和她腹中的孩子托付与你。”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自己留下照顾郁贵妃?”

  “我已经枯木般的人,只一心求死,早日与王爷九泉相见。”沄纚黯然失色又道:“若不是有家族父母需要顾及,我知道以你对王爷的情份你定和我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陆充依泣不成声:“我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失节的女人,还有什么资格谈对王爷的情份?我不过是一个怕死的贪恋富贵水性杨花的女人。”

  沄纚恐她将来仍不能容下郁贵妃腹中庆王仅存的一点血脉,拉着陆充依又道:“如今北淳国被狼牙修所占看,可这也是暂时的情形,胜败乃兵家常事,从前谁人不知狼牙修被我北淳国所灭,这天下的事是没有一个定论的,他朝一日,我北淳国若能复国,这孩子就是北淳唯一的血脉,你庇护这孩子,俨知这孩子将来不会给你带来无尽的荣耀?保全北淳国,保全庆王唯一的血脉,如此功德,你也并不算失节,甚至是北淳国的功臣。”

  陆充依眼内光芒骤聚,悲泣颔首。

  沄纚如此定会给郁贵妃将来招认祸端,可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也顾不得其他。

  一切安排打点妥当,沄纚终于安心,她早前些日服用了容墨堂的药,浑身红疹被宫中太医断为天花,无人敢近她身,得意保全清白,如今她流产不久,失于调养,又饱受丧失贝勒,痛失庆王之煎熬,身体早已由内崩塌。作践自己几日,咳嗽缠绵,这一咳不过两日,痰中带血更为严重了。

  宫中不知为何起了女儿痨,染病的宫女日夜咳嗽,面蜡如灰,不过几日已经死了好些人了,此病尚未有药石可医,又容易过人,这些染病而死宫女的尸体只有被送出宫焚烧了干净。

  如此机会,沄纚便称自己染上了女儿痨病,宫中无太医敢医治,奏明黑影后,黑影便下令将探贵妃逐出宫中。

  重岩叠嶂,怪石嶙峋 耸入云峰的牧峡道谷崖,沄纚伫立良久,终于决绝闭上上双眼挪动着步伐缓缓上前,“王爷,我终于可以再见到你了,王爷,你等我......

  正要纵身一跃间,一个膀大腰圆,满脸胡茬的男人一把将沄纚死死拉住甩落在地,怒喝道:“找死啊你?”

  沄纚冷冷道:“心死之人,苟活无益,壮士不要多管闲事得好。”

  那男人愤愤道:“既然让我碰见,少不得又要多管闲事了,那日救了个跳下去的男人,今日又要救一个正要跳下去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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