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说两句话来听听。”王良人抖着帕子道。
沄纚压着嗓子:“妾身沉侍女参加娘娘,娘娘金安。”
王良人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世上会有如此想象的人,仍疑惑重重,一旁宫女道:“声音完全是两个人的,从前探贵妃说话声音婉转动听,跟百灵鸟似的,那声音都勾男人魂魄。哪像沉侍女长得还挺有福,谁知一开口像鸭公嗓,吓死人了。”
王良人才有些放下心来,反应过来方才宫女言语间对探贵妃的夸赞,一脸怒色,宫女失言捂着嘴忙跪下身来掌嘴:“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王良人撇了撇脸色又问沄纚:“沉侍女家是哪里?家中都有什么人?”
沄纚回道:“家父早年病逝,家中有一弟兄陈风砚在朝为官。”
王良人道:“哦,瞧你也不过年纪不大的样子,你弟兄便年纪轻轻在朝为官了,你弟兄官从几品?”
沄纚道:“家弟从文九品。”
众侍女一阵讥笑议论。
这时,陆充依早已赶来,王良人见了她忙道:“陆妹妹来得正好,快跟探贵妃叙叙旧。”
陆充依舌桥不下,“探贵妃?”
沄纚笑道:“听娘娘如此说,妾身高兴得很,妾身能长得像探贵妃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陆充依沉默良久,缓缓道:“是像,不怪王良人认错人。”
王良人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本宫是认错人?”
陆充依笑道:“这声音也忒难听了,还有这身形也不像,你瞧陈氏多丰腴。”
王良人突然想到什么,对下人道:“去帮我的狗芭蕉抱来,有时间这畜生有畜生的好,鼻子嗅味可灵着了,兴许姐姐骗得了人,可是未必能骗得了狗。”
沄纚背后冷汗淋淋,她差点忘了芭蕉如今养在王良人身边。
不一会,太监便将芭蕉抱来,沄纚看着如今毛发暗淡,精神萎靡的芭蕉心扎的很痛,她心提到了嗓子眼,呆会芭蕉看到自己会扑过来?还是?这可如何是好?
“来,把这畜生放下来。”王良人道。
太监将芭蕉放下,沄纚死死看着芭蕉,大气也不敢出,芭蕉缓缓抬起眼皮看向沄纚眼睛闪烁,它兴奋得有些抽喘,怔怔的看着沄纚良久,却始终没有贴近。
沄纚暗舒一口气,芭蕉啊!芭蕉!你怎么这么聪明?知道我如今不便相认,知道我眼神中刻意冷漠。
王良人见状,只得作罢,毕竟狗是不会骗人的,畜生未必有如此心思。
众人散后,王良人吩咐人叫来另两个同学侍寝规矩的侍女,赏了些钱,“ 替我好好盯着那陈氏。”
侍女荣不自胜,“能替娘娘办事,真真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过了几日,两侍女将沄纚的家书交给王良人,“这是在陈氏房间找到的家书,请娘娘过目。”
王良人打开家书细细过目,不过皆是些寻常问候弟兄之间的话语,并无任何可疑。
沄纚此番用心良苦隐藏身份,只是为了在后宫重复自己的势力,既然前些日子的行刺他失败了,那便一定会卷土再来,到时自己与他里应外合照应着才不枉此心。
第62章 第六十二回里应外合报深仇,保清白装神弄鬼
这几日王良人派出宫打探消息的人已回来禀报消息,“回禀娘娘,这沉侍女的家世再普通不过了,并未发现有任何问题。这陈氏家弟在朝为官,是前北淳国拰财县陈大人的义女,因他两家祖上有往来,又皆姓陈,所以听说是沉侍女父亲在世时就结了亲认了爹,拰财县人都道如此,再无其他了。”
王良人反复咀嚼着下人的话语,虽然看不出任何的破绽,可是她仍觉得此事颇有蹊跷,这世界上不可能有如此相像之人。她如此想着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这沉侍女若真是探贵妃,她没也死在宫外,逃都来不及,又为何会自己送进宫来?
“见过姐姐,王贵妃娘娘金安。”陆充依笑着行礼。
王良人喜笑颜开,“我如今还未生下子嗣,虽然狼牙王已经下令封我做贵妃,可到底未行册封礼,妹妹这一定是拿我取来了。”
“方才间间姐姐苦恼,姐姐可是有心事?”陆充依道。
“还不是为了陈氏的事,我总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
“依我看,姐姐你真是想多了,这个女人也就是和探贵妃生得很像罢了,怎么可能是探贵妃,若真是探贵妃,她何必曾经放着好好的狼牙王的恩赐不要,反倒来做个侍女?姐姐也不想想看。”陆充依有理有据道。
王良人闻之有理,缓缓颔首。
女德宫,郁贵妃早已来此处,她听闻了这里有个陈氏和从前探贵妃生得一样便忙着赶过来。
谬儿才道:“还不给娘娘......”
郁贵妃便止住她,缓缓走进沄纚。
沄纚垂首,不知该如何行礼,只道:“妾身初入宫中,不知娘娘如何称呼,无法及时见礼,实在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