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每想到这些,纆儿便愁眉不展,她自知不用说出来,姑娘定是早早就想到,只是这人生地不熟,又没有个娘家的势力,宫里自来势力眼多,向她们这种没有靠山异国的人,想早日站稳脚根谈何容易?
次日,丰烟带常太医来请脉。
绯儿将他叫到一边,这些天丰烟天天来草阁,一来二去便和丫头们熟络了起来。
见绯儿将自己叫住,他忙问道:“绯儿姐姐叫我何事?”
绯儿笑道:“你天天来给我们姑娘送药,我这不得要跟你道声谢。”
丰烟笑道:“绯儿姐姐,你快别客气了,这些都是我们这些奴才应该干的,之前我还打伤了你们,我这还挺难为情。”
绯儿忙道:“快别提那事了,我都忘了。”
丰烟拱手作揖道:“绯儿姑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啊。”
绯儿笑道:“别寒颤我了,我跟你问你个事?”
丰烟点点头:“姐姐尽管问。”
绯儿道:“为什么这段日子都没有瞧见你家王爷?姑娘还说要当面跟王爷言谢了。”
丰烟回道:“姐姐有所不知,这几日宫中出了很多事,女君殿下都是焦头烂额的,所以吩咐到王爷手上的事就多。就这么跟你说吧,不该我们奴才知道的,一句不要问,王爷现在忙着呢。”
绯儿颔首笑道:“原来是这样。”二人说罢,绯儿谢过离去。
深夜,北淳竝蹲在木轮椅边给寿康王揉捏着双腿。
这时丰烟在门外回话道:“王爷,是小的。”
“进来吧。”
“今日常太医说那公主病已痊愈,明日起就可不用再服药了。”
北淳竝颔首道:“看来是时候将她送到王兄面前了。”
寿康王有些不放心忍不住道:“那女子现在可是我们的人?你要用她我们就必须完全掌控她。”
北淳竝道:”我们要用她,又何须掌控她。”
寿康王没有言语,面上仍有忧虑之色。
北淳竝站起身,不疾不徐道:“我们与她关系撇得越清,将来她身上的事我们也就越好脱身,她在这宫里没有势力,处境极其艰难,有我这样的靠山,她可是巴不得呢!”北淳竝又似笑非笑道:“我们只需雪中送炭,才会让她记住我的好,我们善于利用她,达到我们的目的即可。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蒙在鼓里的为我们办事。”
寿康王终于稍稍放下心来,颔首道:“此话言之有理。”
北淳竝问丰烟:“这公主今日可说什么?”
丰烟把白天绯儿的话一一道来。
北淳竝道:“八叔看吧,我们还没着急,这公主比我们先急了,难得她有心,明日我帮她一把,将她送到庆王面前去。”
寿康王道:“庆王本就是个无心后宫的人,我才听说他的部下又劝他远着曼青公主这颗不确定的毒瘤,想来如何容易将人送去他面前?”
北淳竝笑着又意味深长道:“越是这样被压得乖乖的人,难免会有出格之事。”
寿康王轻轻颔首,刚才的话让北淳竝听出了原来寿康王早有眼线安插在庆王身侧,眼下又不好细问,便也没有深作探究。
这日,北淳竝来到宫中顺路去给燕王妃请安,无意向燕妃说起曼青公主的事,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王嫂有所不知,这公主再美又能怎样,也只有老死宫中的命了,哪里比得上王嫂和卿妃姐姐,虽说都是金枝玉叶的身份,哪里都配有公主命呢?”
燕王妃苦笑道:“如今,这宫里都知道卿妃得势,我也不用瞒你,我早已年老色衰哪里还赶得上北淳国的春景?”
北淳竝道:“王嫂不要瞎想,你在王兄心中是有分量的。”
燕王妃心中一喜,又道:“有分量又能如何?又能有多少的分量?等你以后娶了王妃,就会明白一个男人的心上能真心容得下几个女人?自卿妃进宫后,我就坐在了这宫里冷板凳上。”
北淳竝道:“王嫂年轻貌美,哪里用得着着急?我也跟王嫂说句梯己话,王兄不过是看中卿妃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北淳竝将话说道这,燕王妃便沉思了起来,前些时候,燕父告诉了她卿妃产子过继给自己的事,这事她一直觉得难以介怀,心中仍有不甘。
毕竟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生出个儿子,而不是要去借她人的肚子。最让燕妃不放心的是以卿妃的家族势力,不会难么容易将这孩子完全过继给自己。以后想完全拥有这个孩子恐怕还困难。每日看着卿妃大着肚子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她就心内有些火气,偏偏燕父再三交代她不允许动卿妃的孩子。
想到这里不禁入了神。
“王嫂。”北淳竝轻唤,手掌晃动在燕王妃面前。
燕王妃反应过来。
“王嫂,想什么呢。”北淳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