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妃道:“没事,最近着了寒,刚刚突然头疼了起来。”
北淳竝忙问:“王嫂可传了太医?”
燕王妃道:“瞧过了,不妨事,只休息调养着就好。”
北淳竝道:“那竝弟就先回去了。”说着唤了燕王妃的婢红月伺候燕王妃躺下休息。
这一晚,燕王妃没有睡好,辗转反侧,思虑不已。
几日后早朝散后,燕王妃早早来到凤鸾殿给女君请安,燕王妃毕恭毕敬向女王道:“今日臣妾想跟母后讨一个喜事。”
“喜事?什么喜事?”
燕王妃笑道:“母后有所不知,现如今北星宫里子嗣单薄,我也偏偏不争气不大生养,现如今只有卿妃妹妹怀有身孕,虽谷太医下保八九不离十,是个男嗣,可这生男生女的不到一朝分娩,也不是板上钉钉,这谁也不好说,我虽无德,可是此事却是令我日夜忧心。”
女君听罢欣慰颔首:“难得你知道要以王爷子嗣为重,平时也要费心,这皇室血脉也不是人人都有资格承受得起的,挑来挑去弦儿也挑不上几个入眼合适的。”
燕王妃道:“母后说的极是,一般的女子只怕难入王爷法眼,只是如今有个才貌双全,身份也高贵的。”
“哦,看来你是真下功夫了,是哪家的女子?”
燕王妃道:“母后忘了,前些时日,弦王去北淳北海域放回曼青王时遇到刺客,后来被小王爷救回来的那个曼青国交换的公主?”
女君明白过来:“是那位曼青公主?”
“臣妾说的就是她。”燕王妃又道:“想她堂堂一国公主,模样品行自然不差。母后想想若是将她纳进王府,岂不是更有利于王爷的子嗣?”
女君喜出过望,她的直觉判断此女子为曼青的不安好心,也知道庆王唯恐避之不及,如果能让庆王和曼青的公主扯在一起,岂不是正合自己心意,女君故作为难道:“可是弦儿啊,心性高,只怕……”
燕王妃忙道:“卿妃妹妹能为王爷分忧,王爷钟情妹妹也是好事,但是子嗣才是最为重要的,曼青已将这公主许了王爷,若是母后能亲自赏赐给王爷纳进北星宫,王爷又岂会不喜欢母后的美意。“说罢燕王妃便跪地求道。
燕王妃此举虽说是北淳竝的计谋,可是也正中女君的下怀,如今满朝施压逼她退位,女君压力可见一斑。
如今正好如燕王妃所求,让北星宫里自己先乱起来。
“也罢,本宫就依你吧,只是以后你要把这人看牢了,容不得她有半分差池。”
燕王妃连连道:“母后请放心,臣媳自会严加看管。”
说罢女君遣了人去春草殿宣曼青公主:“先见见这公主。”
燕王妃欣喜颔首,心想着连北淳竝都赞不决口的美貌,定是不会错。北淳竝什么样的绝色佳人没有见过,能被他如此赞扬一定是个难得的美人。
草殿里纆儿,绯儿在园子里洒扫,沄纚正在里间看书,这书是北淳竝让丰烟送来给她解闷的,才因看到两句诗词顿觉感伤不已,随手就拿来笔写了下来:“宁可枝头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风中”。刚写下这诗,忽觉太过悲凉,正要涂了时,突然草殿门口一身着富丽的公公走了进来,大喊道:“曼青公主可在?老奴奉女王殿下之命,前来宣照曼青公主觐见。”
纆儿,绯儿怕自己耳聋眼瞎了半天征住了,沄纚在里间听见声音,忙走了出来忙道:“我就是曼青公主。”
金公公看了看她,回道:“老奴见过公主,老奴乃凤鸾殿掌事主管金太守,女君传见,请公主快遂老奴去见吧。”
沄纚大吃一惊,不解乃问:“女错殿下怎会突然传我?”
金公公道:“女君传召自然是大喜,公主去了便知道了。”
沄纚只得理了理发髻,整了整衣服,带着纆儿、绯儿忙随着那金公公,一并往凤鸾殿赶去。
一路上高墙碧瓦,身边经过的宫女们皆垂眼行色匆匆静悄悄的揉着脚步与沄纚擦肩而过。
向西,走了好一会,终于到了凤鸾殿,富丽堂皇的宫殿,酱紫的宫殿墙壁,茄灰的瓦片,精雕细琢,璀璨夺目,这里真是个闹中取静的好住处。
行至宫殿西门前,金公公道:“公主先在这里稍后,容老奴进去先禀报一声。”
沄纚颔首应允道:“有劳金公公了。”
金公公似乎不放心,又回头交代了句:“就在原地稍后,不可到处闲逛” 。
宫女们打起帘子,金公公往里殿而去。
凤鸾殿殿门外,不时有钟情鸟在宫墙上,盘旋,扑戏,空空的长廊上满是鸟儿欢快的叫声,一阵风而过,拂环着浓浓的各色花香迎面而来,这香气浓郁而繁杂,无法分辨是哪些花,芬芳馥郁只觉人头脑清新异常,神清气爽。
沄纚又等了一会,有位身穿粉紫色宫服的宫女走了出来,唤她进去,她忙收回打量沉醉的目光,随着那宫女往凤鸾殿而去。
一连穿过三间主殿,才到女王凤鸾殿的玉女居寝殿,宫女们一层层的打起帘子,一共穿过九道门,便是一片硕大的园子,园子里栽种着各类繁花,把人置身于花海,火红的绒球花,鸡蛋黄的圆球花,浅紫色的菊花,蓝色的马蔺……颜色各异,每一种花都罕见名贵,难怪老远就芬芳扑鼻。
沄纚和丫头们随那宫女穿过园子,来到了一排竹扎的长廊,长廊那一头有一间竹屋亭子,通身都上了翠绿漆色,翡翠色的瓦片好像玻璃一般晶莹剔透,如同一座翠绿的水晶宫,亭子上横挂着三个绿色大字—只翠亭。走过竹排的长廊,来至一条雨花软细石铺着的蜿蜒婉转小路,小路五彩斑斓,在阳光的映衬下折射下耀眼夺目。脚底从上走过,如同踩在云端,让人舒适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