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锦秀宫出事后,沄纚隐隐察觉到妃嫔面上的欢腾气息?这种气氛会让我脑海里不自觉的对上这场衍贵妃丧子,沄纚不敢这么想,谁会残忍到伤害一个婴孩了?谁又能如此恶毒了?这还是人吗?可是古太医的话和事实都已经清楚的摆在眼前,不容人往轻松处想。沄纚早早就听闻过后宫女人的争宠就如同前方男人的战场,没有共存,只有你死我活。
独自在园中踱步,看到一簇膝高的秧苗上挤满了肆意盛放的野花,看向那花时,悠然间余光却不经意督到自己平坦的腹部,沄纚庆幸自己没有成为众矢之的,没有孩子,若不然定被人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第22章 第二十二回张机设陷不胜防,清心观横生变故
敬丰皇太子夭逝后,庆王对外只道是卿妃身子孱弱孕中胎气不足才致早夭。
这个孩子的死让庆王大受打击,在清心观里颓废了好些时日。
荒废几日后,庆王提了些精神,谅衍贵妃丧子之痛,厚赐了卿氏一族,她的堂兄表亲皆加官进爵,她的母亲也被破例宣召去了清新观小坐了几个时辰。
春草殿,沄纚正为他人之伤而伤感怜悯时,小禧子突然前来宣她清心观。
沄纚不明原由,乃细问了他一番观里的情况,小禧子道:“回探妃娘娘话,锦绣宫那两个被押入天牢的太监,今日已扛不住天牢的酷刑,对毒害敬丰皇太子一事供认不讳,此刻,庆王召娘娘们前去了,探妃娘娘还是不要耽搁了,快随奴才去吧。”
听小禧子如此说,沄纚忙问:“那俩太监招认了吗?有没有说是谁指使的?”
小禧子摇头:“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
沄纚不敢耽搁,马不停蹄的坐上轿撵前去清心观,因事关重大,一路心神不安,总觉得此番又要出大事了。
清心观,道观如其名,清新别致,芭蕉成林,常年覆这青藤蔓肆意盛放,那叶青翠欲滴娇嫩得能掐出水来。才下轿撵便闻到有钟声,那钟声格外轻脆悦耳,敲钟之杵乃用千年阴沉木制的钟杵,不似一般庙宇里的声音轻浮刺耳。
沄纚一直不明,北星宫宫中女眷众多,却又有道观在内,如此不合理却又堂而皇之更是奢华之极。
此时,燕王妃,郁妃,北淳靖,杞姬的轿撵也都前后而来,一位老道士迎了出来,这是一位瘦骨嶙峋的老道,身着一身素长银灰裟,毕恭毕敬上前弓腰道:“参加燕王妃,娘娘万福金安。”燕王妃忙搀扶他起身,见燕王妃对这人如此毕恭毕敬,显然能看出这老道身份不简单。
说罢老道士又向众人行礼。
靖王也应召而来,沄纚问道:“这老道是何人?”
“这老道是埠贤王的外甥张道远,五叔他有段时日槁项黄馘,多灾多难,后来张师傅替他顶了名,出了家,说来也怪,那以后,五叔从此身体安康,顺顺当当,想来神佛之事是丝毫马虎不得的。”
行至清心观,正厅,混元阁,沄纚终于见到了望穿秋水日夜悬心的北淳弦。
因驾仪都是后宫女眷,所以寺里的小道们一一回避在外厅。
庆王凹陷的双眸,黄汤似的脸颊,发黑的眉心,整个人没有一点血色,沄纚知道他一定过得不好。
庆王督了沄纚一眼,目光冷冷的从她面上扫过,很冷。
庆王坐下,众人皆分两头坐了下来。
此时我衍贵妃火急火燎,怨恨难平的冲进殿内,她径直走到沄纚的面前,沄纚才要起身行礼,卿妃突然扬起了巴掌往沄纚脸上扑去,耳边轰隆的一声,沄纚顿时只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忙捂住火辣的脸颊,委屈又怨恨道:“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姐姐为何要无故责打我。”
衍贵妃不由分说,欲又再给沄纚一记耳光,纆儿见主子受辱跪上前拉住了她的腿。
青儿也不住的劝她:“娘娘,有王爷在自会替敬丰皇太子主持公道,还娘娘一个公道,娘娘先冷静些。”
青儿的话让沄纚楞在原地,敬丰皇太子的死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了,衍贵妃,你先坐下吧。”
听到庆王的声音,衍贵妃缓缓放下了自己扬起的手掌。瞬间,她泪如泉涌,对沄纚咆哮道:“探妃,自你进宫后,我待你不薄,你居然如此狠毒,这样害我......”
沄纚被她这一骂更是一头雾水,更没想到一向端庄淡雅的衍贵妃骂起人的话语如此不堪入耳,沄纚忙道:“我实在不明白姐姐到底什么意思?我何曾有过半点害姐姐的心。”
衍贵妃气得乱颤,怒道:“你别在这里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叫他们说,别说是我冤着你。”
跪在地上的两个太监早已瑟瑟发抖。
庆王一声怒道:“说,把你们把天牢招认的话,再说一便。”
那俩太监伏起身子,声音颤颤巍巍道:“是,是探妃娘娘让奴才们做的,是探妃娘娘吩咐奴才们在乳母们饮食里悄悄投毒的。”
话音才落,众人皆看向沄纚。
沄纚身子一震睁大双眼:“我何时吩咐你们向敬丰皇太子乳母投毒?你们二人到底是谁?”
“原来卿妃姐姐的孩子不是早夭,原来是有人加害。真是人心叵测啊。”杞姬道。
那俩太监又道:“娘娘真是好记性啊,都去您宫里回过三次话了,娘娘难道都不记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