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真是苦了您了!但好在女帝遵守承诺,这一个多月来她都不曾出现来欺负过您,而且还每日派太医来为您医腿,如今您的腿已经痊愈了!奴才真是为您高兴!”小墨自己都不曾察觉到,他已在不知不觉中竟是在上官云面前开始为女帝说起了好话。
“嗯!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持续下去吧!”上官云轻轻地点了点头。
【莫非,这女帝真的转了性子?】
此时又一波剧烈的腹痛感袭来,上官云忍不住蹙起了秀眉:“嗯... ...疼!”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腹痛,他却是想起了那日在御花园中,女帝望着皇后时那满眼的温柔,他于是看了小墨一眼:“我听说,前次皇后腹痛,女帝一连三日不眠不休地在一旁照顾他,那个暴虐的女帝,她已对皇后冷落了三年之久,最近却突然对其疼爱有加。这件事是真的吗?”
“是真的,公子,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奴才听说,女帝现在对皇后宠爱到了极点,而且脾气也变得很温柔,即便是对下人们都显得很温和呢!就连那欧阳侧妃服毒后也是被她给救了回来,而她如今对欧阳侧妃的待遇也和对您是一样的。再说,那日在御花园中,她一路都是牵着皇后的手,您不是也已经亲眼所见了吗?”
“是吗?那就好!等我这腹痛好些了,咱们去探望一下欧阳兄长吧!”在这偌大的深宫之中,也就唯有欧阳邈与上官云命运相同了。
不知为何,在听到小墨的那番话后,上官云竟是突然想起了那日女帝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竟带着一丝前所未过的柔和与歉意,好似还透出几分心疼。这一刻的上官云按着自己的肚子,心中竟隐约开始产生了期待:
【难道,她从前真的是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才会那般残暴不仁的?如今,她真的已经完全好了?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吗?如果说她的本性其实是温和的,那日后在我疼的时候,她也会像对待皇后一般温柔地来照顾我吗?】
... ... ... ...
第二日,飘渺宫内:
“你说什么?一个月前,你竟是用匕首刺伤了女帝,而她,竟然没有杀你?还给你送来了一大堆滋补之品?”本是来探视欧阳邈的上官云在听到欧阳邈的一番话后,竟是吃惊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是啊!一开始我也以为她会杀了我,可是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她非但没有治我的罪,还每日派太医来为我医治身上的伤!若不是那张脸还是女帝的脸,我都要怀疑此人是别人易容假扮的了!”欧阳邈肯定地点了点头,又看向上官云已经行动自如的双腿,“云弟,她是否也命人医好了你的腿?”
“嗯,是!”上官云没有否认,仍是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刺伤女帝之事,除我之外,还有其它人知晓吗?你日后万不可再告诉身边任何人了啊!”
“我知道!云弟,你我同病相怜,兄长我信得过你!我想,已经一月有余都是风平浪静的,女帝应该也没有告诉过其它人,此事应该再无旁人知晓了吧!”
“不!欧阳兄长,还有一人,他必然是知道的!你刚才说,那夜女帝并未惊动任何侍卫,而是独自一人跳窗离开的,那么,她已经受伤不轻又能去哪里?何人为其疗的伤?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女帝她一定是去了楚侧妃的宫中。楚妃平日里为人冷漠,从来不苟言笑,但却对女帝情根深种。他知道是你伤了女帝,必定不会轻易饶过你的,兄长日后若遇楚妃,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嗯,我知道了。多谢云弟提醒!”
“欧阳兄长,那你是否已经停药了一个多月了?”
“是啊!这种会强行改变男子体质,但却会另你我每月腹痛如刀绞的药,既然女帝都已经不再让人来灌了,我当然不会再自己主动去找罪受了。”
“那你就能如此确定,今后都不会再想服药了吗?”
“当然,我才不想为那种恶魔怀孕生子!”欧阳邈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提到女帝,他仍是显得有些咬牙切齿,但貌似内心深处对她已不再似先前那般恨之入骨了。
“唉!兄长日后,可莫要后悔!”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的上官云竟是有种莫名其妙的强烈预感,他总觉得有朝一日,欧阳邈一定会为了现在的慕容寒,主动提出自愿重服三年那种药的。
因为,就连他自己究竟为何不肯停药?真正的原因,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他只知道,如今的女帝好似也已没有先前那般可怕了,而且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再见过她,他甚至还有些莫名的想念。
“笑话!我开心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后悔?”欧阳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莫非云弟还在服药吗?我可是听说女帝已经吩咐过,你也可以不必再服了啊!”
“嗯!我担心她日后会出尔反尔,还是等过段时间再说吧!”关于服药之事,上官云已经不想再多说,于是便起身提出告辞了,“那兄长便好好休息,云儿先回去了,得空再来看你!”
第8章 第七章:上官云笑了
上官云回到自己宫中的时候,竟发现慕容寒早已在后院的凉亭内一边饮茶,一边已等候自己多时了。
突然间又见到慕容寒,上官云的内心仍是不由自主地感觉到惧怕,他连忙低头参拜:“臣妾不知皇上驾到,让陛下久等,还请陛下恕罪!”
“云儿,你快起来!不必如此怕朕,朕不会再伤害你的,只不过是听太医们说你的左腿已经大好,但朕仍是有些放心不下,这才过来瞧瞧你罢了。”有了前次的吃瘪,这次慕容寒并没有伸手去掺扶上官云。
上官云抬起头,看到慕容寒满脸挂着阳光灿烂的笑意,让人感觉到和煦而温暖,他的心情立刻便放松了不少:“多谢陛下关心,臣妾的腿已经痊愈了!”
“如此甚好!那朕便可以放心了,那你来陪朕下一盘棋如何?”慕容寒一边说着,一边吩咐常公公在院中摆好了棋局。
“皇上... ...陛下,臣妾棋艺低微,比不得皇后娘娘那般精湛,只怕不是陛下的对手!”
“哦,那正好,朕的棋艺也就是个半吊子,因此不敢同皇后过招,只敢来找你先练练手!”慕容寒欢快地笑了起来,“还有,你不要左一个‘皇上’,右一个‘陛下’的叫朕,听得朕全身起鸡皮疙瘩。你若不敢直呼朕的名字,那便唤朕一声‘姐姐’吧!”
“啊?这... ...陛下,臣妾,臣妾不敢!”听到慕容寒竟是让自己叫她“姐姐”,上官云已经紧张得都有些舌头打结了。
“好好好!别紧张,怎样称呼朕都行,云儿随自己开心就好!”见上官云惊慌成这个样子,慕容寒也不再强求,而是直接手执白棋先落下一子,“来来来,云儿,该你落子了!”
这盘棋已下了两盏茶的功夫,双方仍是势均力敌,难分胜负。忽然间,上官云又开始感觉到腹内一阵翻江倒海般的疼痛,他眉头一皱,执棋的手有些颤抖,一个没拿稳便将那枚棋子掉落在棋盘上,一下子破坏了整个棋盘的布局... ...
“啊!这?臣妾该死!请陛下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上官云顿时吓得全身发抖,一下子跪在了地上,额头直冒冷汗,生怕自己惹怒了慕容寒,她一个不高兴,免不了又会对自己拳打脚踢,说不定还会有一番棍棒伺候。
“云儿别怕,没事的。”慕容寒连忙伸手扶起他,让他坐在一旁的秋千架上,“云儿,你这是身子又不舒服了吗?”
“嗯!臣妾昨日来了月事,这会肚子突然又有些痛!”上官云并未否认地轻点了一下头。
慕容寒伸手覆上了上官云的小腹,帮他轻轻地揉了揉,又回头看向常公公:“去给上官侧妃准备姜汤,再去拿一个软垫来让他靠着,这秋千架上有些凉。”
“是!”这一个多月来,女帝对谁都很温柔,常公公也算看习惯了,此刻也就见怪不怪了。
“陛下... ...”上官云靠在慕容寒怀中,身体仍是紧张到有些僵硬,“唔... ...”此时又一波剧痛袭来,疼得上官云咬紧了嘴唇,却一直隐忍着不敢发出声音。
“云儿,朕之前明明已经吩咐过,你今后可以不必再服那个药了,你为何还在自己继续服用?”
“陛下,那药臣妾都已经连服了两年零四个月了,如今,实在是不想前功尽弃!”上官云刚一开口回话,便又疼得倒吸一口凉气,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嘶,唔... ...”
“云儿,你若是疼得受不了,尽管叫出声来便是了,何必勉强自己去强忍?”见他疼成这个样子,慕容寒有些心疼地摇了摇头,“再说,朕喜欢听你的声音... ...”
但这句话却是刺激到了上官云:“喜欢听我的声音?所以你之前才会对我动辄鞭打,拳脚相向吗?”
“这?我... ...”慕容寒又一次被噎得不知该如何回复了,“对不起,云儿,我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我会加倍呵护你,补偿你的,可以吗?”
“好!”看着她那双异常诚恳的眼睛,上官云突然间就开始心跳加速,他竟是鬼使神差般地就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的头埋入到她的颈下,不再压抑地呻-吟出声,“嗯,陛下,我疼... ...啊!”
此时却见小墨端着汤药走了过来,刚准备服侍上官云喝药,手中的碗却被慕容寒抢了去:“朕来喂你家公子喝药便好,你先下去吧!”
慕容寒端起药碗来吹了吹,又放入自己口中尝了尝温度适中,这才将汤匙送入到上官云口中:“云儿,喝吧,这药不烫!”
此时的上官云有种如坠云端的感觉:【这真的是那个凶残至极的女帝吗?】
他闭上眼,喝光了那碗药,慕容寒竟又从袖中摸出一颗蜜饯来喂给他。
上官云一边吃着蜜饯,嘴角却是勾起了连他自己都不曾发觉的幸福弧度:【这就是被女帝呵护照顾的感觉吗?原来,她温柔起来的时候,我心里竟会感觉到这般甜蜜?】
但转念一想,却又开始担心了起来:【女帝之前说以后都不会再来打扰我,今日也只不过是来看看我的腿是否已经痊愈。那,今日过后,她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来了?】
思及此,上官云突然抬起头,大胆地抓住了女帝的手,一双璀璨的星眸对上慕容寒晶亮的眼睛:“姐姐,今晚,您可以留下吗?”
“好!只要云儿不再怕我,那我就留下来陪你!”看来,自己这一番努力终于没有白费,慕容寒欣慰地笑了。
“那,以后,姐姐也可以时常来看云儿吗?”分明前几日还是如此惧怕着女帝,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她的,可是这一刻的上官云却是破天荒地拉着慕容寒的手,用那软软萌萌的声音开始撒起了娇,只看得一直躲在树后静静观察着这一切的书童小墨难以置信地险些惊叫出声。
“嗯,云儿既然还要继续服药,那今后每次云儿腹痛,姐姐都会来照顾你的!”慕容寒又一次轻轻地笑了笑。
这一刻,并没有人发现,自入宫两年多以来脸上都从未展露过笑容的上官云此时竟也是幸福的轻笑出声。
第9章 第八章:宇文皓下蛊
这一日,夜半时分,夏国皇帝派来心腹悄悄潜入了宇文皓的寝宫,交给他一瓶苗疆蛊毒:“宇文皇子,您嫁入燕国已有两年之久,女帝如今依然还活得好好的,大王对此甚为不满,这么久以来,难道您一直都找不到能够对她下手的机会吗?”
“女帝武功高强,性情暴虐,两年来从未踏入过本殿寝宫半步,你叫本殿如何有机会对其下手?”
“所以大王才会派我来此助您,将这苗疆蛊毒交于您手。皇子殿下,请恕下官直言,女帝她不来找您,那您就应主动去找她啊!您可以将此蛊下在她身上,此蛊堪比春-毒,中蛊者两个时辰之内必须与男子同房,否则就会筋脉逆行,爆体而亡。殿下唯有先破了她的身子,让她从此武功再难寸进,才能有机会杀她!”
“那又何必这么麻烦?如能下蛊,还不如给本殿能让她见血封喉的毒药,直接毒死她岂不是更快?”宇文皓接过药瓶,却是有些不以为然。
“殿下若真能找到机会直接在女帝饮食中下毒的话又何须等到今日?您刚才自己也说了女帝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且还有楚妃那等高手保护在侧,万一毒不死她,被她用内力将毒逼出体外,那岂非打草惊蛇?而下蛊则不同,只需皮肤触碰便可中蛊,即便事后被其发现,殿下亦可说成是出于对她的爱慕才会如此,让她无法治您的罪!但只要能另她武功就此止步,其实也算是成功了一半!”
... ... ... ...
于是,两日后,破天荒的,宇文皓端着一碗滋补燕窝,主动来到了女帝的书房:“陛下,您每日操劳政务,臣妾甚是心疼,这是臣妾亲手为您炖的燕窝,还请陛下趁热喝了,尝尝臣妾的手艺吧!”
“先放着吧,等放凉些了朕再喝!”慕容寒抬眼淡淡地看了宇文皓一眼,心里顿时犯起了嘀咕:【这家伙在搞什么鬼?难道是想要对我下毒?】
“陛下,这燕窝温度适中,凉了就不好喝了!”宇文皓有些心急地补充道。
“朕午膳吃的太饱,此刻真的是什么都吃不下。你如此急切,莫非是在燕窝内下了什么东西?”
“不不不,臣妾心疼陛下尚且不及,怎么可能会毒害陛下?那,臣妾便不打扰陛下批阅奏章,臣妾先下去了。臣妾一番心意,陛下稍后还请记得服用。”宇文皓连连摆手,也不敢再劝,于是便以退为进,“这一个多月来,陛下对皇后关爱有加,臣妾同样日夜思念着陛下,不知陛下今晚可否来臣妾寝宫?”
“好!那你就先下去吧,如果没有什么其它的安排,朕今夜会去找你的!”慕容寒倒还真想看看他究竟想要搞什么鬼。
宇文皓并未将蛊毒下入燕窝内,而是将蛊毒涂抹在了碗盅之上。他相信女帝即便不喝,只要她伸手触碰那碗盅,便会中蛊,因此他一定要设法让女帝今夜来自己寝宫,才有机会破了她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