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夫的死对头——越从欢
时间:2022-03-23 07:33:11

  每回来找沈雪柠,他都会准备一个新笑话说给她听。
  今日沈雪柠穿了身灰粉色长裙,梳着流云髻,衬的人娇俏可人,清丽绝色中带了些可爱,她为客人打酒装入酒坛,问道:“今日,你又讲什么笑话?”
  江嵘挑眉,接过她的活儿帮忙,声音朗朗:“从前,有个书生,想要买一匹马骑去京城赶考,到了马市,老板迎上前讲:公子,我这好马是千里驹,一口气能跑一千里!”
  得了空,沈雪柠坐在板凳上,扬起未施粉黛的脸,目光温润地望着他等待后文。
  江嵘吊梢眼浮起明澈的笑意,清俊的面容上尽是开朗:“书生一听,便对老板说:此地离京城九百里,你的马一口气却跑千里,那一百里路难道让我走回来吗?”
  “哈哈哈哈哈!”青玉没忍住,扶着门框爆笑如雷,把耳朵凑过来的福安也是乐了。
  沈雪柠桀然一笑,如冬日明媚耳朵花朵盛开,明眸善睐,勾起樱唇,笑的花枝乱颤:“江嵘,你每日都讲不同的笑话给我听,你哪里找的那么多笑话?”
  江嵘故作神秘,摇摇头:“秘密,不能说。”
  “明日是大年三十,我想和你们一起过年。”江嵘眼里带了些祈求,有些小可怜似的期盼地说。
  沈雪柠笑意微减:“那你的家人——”
  江嵘眼里闪过一丝抑郁地杀气,和落寞,语气消沉了几分,缓缓道:“我自幼丧父丧母,亲人皆死于一场人祸,几百口人无一存活。”
  许是提及了他的过往,沈雪柠微愣,讲了声对不起。
  江嵘摇头,眼里的光黯淡下去:“没关系。我过年在我表舅那儿过,我就住在隔壁,不如我们一起过吧?”
  他清亮的星眸里闪着澄澈的光,迫切、希望、期待,看的沈雪柠不忍拒绝,点点头。
  在不远处的拐角,注视这一切良久的顾清翊,拳头捏紧又无力地松开,他指甲抓着城墙,抓出了鲜血也不自知,眼里是他都没意识到、都没察觉到的疯狂嫉妒。
  接着,有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酒铺前,一双带着翡翠镯子的手挑开车帘,微提裙摆,在下人的搀扶下,走了下来,是沈端玉,沈之默和沈雪柠的亲姑姑。
  作者有话说:
  说一下~~6.5号半夜我更新了五千啦,所以五号已经算是更新过了的哦~~6.6号晚上23点会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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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临:主上你不要只想着追老婆,该搞事业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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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顾清翊你要反思下为什么这么多人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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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嵘:只要我马甲捂得紧,就没人猜得到爷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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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
 
 
第24章 沈之默恢复了记忆
  ◎和智力了?◎
  沈端玉身穿深紫绣牡丹袄裙, 一头华发插着稳重的金钗,任沈侍郎沈城将她扶下马车,先是打量下牌匾, 微笑着走来。
  沈雪柠将瓦酒的竹筒放在地上,眼中笑意淡去,唇线拉平,他们来做什么?
  自从她多次找医师鉴定沈端玉与沈城找御医开的药单, 表面治疗之默,实则加重之默痴傻和失忆后, 沈雪柠对他们产生了芥蒂防范。
  “雪柠。”
  沈端玉下马车疾步走来,眼里含着迫切,进了铺子第一时间握住沈雪柠的手,语气中带了些嗔怪,关怀道, “你和永安侯那么大的事情, 怎么不和家里商量商量?”
  “不想给家中添堵。”沈雪柠平静道, 虚以为蛇地拉开个微笑。
  “什么添不添堵的?”沈端玉保养得当, 气质雍容华贵,俨然官夫人那般的模样, “你是我的亲侄女,是你爹爹的亲女儿。和离这种大事, 我们居然十天后才知道, 若非听到街头传闻,还不知道要蒙在鼓里多久。”
  其实, 沈雪柠之前在沈家和沈端玉也并非像眼下看到的那么关系亲密…
  今天, 沈端玉居然亲自找上门, 她有些意外。
  “沈雪柠。”
  沈侍郎踏下马车, 身穿棕灰色石纹长袍,约莫五十多的年纪,脸部轮廓瘦削,一双眼睛不怒自威,眼尾处添着几道深邃的尾纹,透着些许古板与严肃,他手背在身后看着牌匾,冷哼声:“你被人休了,就回家呆着去,在大街上抛头露脸做什么?女子家家的,开酒铺,常年与酒鬼往来像什么话!”
  在繁闹的街道上,他朗声呵斥,引来别人的异样目光。
  沈雪柠并未觉得面子挂不住,因为这位爹从来都是如此待她。
  她微微福了福身,隐忍了下:“父亲。”
  “你还知道我是你父亲?”
  沈侍郎走进铺子,扫视四周,将桌上的舀酒竹筒扔在地上,十分不悦,“我即将擢升为兵部尚书,结果我的女儿居然被人休了,还在街上卖酒为生,常年与市井贫民打交道,你虽是庶女,却也是出自沈家,你不觉得你很丢人吗?”
  沈雪柠眼睫微垂,遮住眸中情绪,平静反驳:“我不觉得和离是丢人的事,守着一份不幸福的婚姻委曲求全,实在浪费人生光阴…人生不应该只有婚姻,不应该只有丈夫为天。生而为人,首先应自爱。”
  “呵。”沈侍郎沈城上下扫量沈雪柠,嗤了声,“什么歪门道理,丢人现眼!”
  沈端玉连忙上前打圆场,冷不丁地瞥了眼沈城,不悦道:“你这是什么话?雪柠和离,她心里也不好受,找点事儿来消遣消遣,比如开个铺子散心,完全可以的!只不过啊,雪柠,自从你上次以过生为由,带走你阿弟已有些时日,如今你境地落魄,再带着之默,只怕会让他受苦……”
  沈雪柠眼角微倒竖,识破沈端玉的言外之意,是委婉地要带沈之默回家,可她绝不放心再将之默送回想加重他变傻失忆的人手中。
  现在的阿弟回府,怎么对付得了沈城姐弟?
  她,决不允许沈之默被带回府。
  不断观察沈雪柠神色的沈端玉,慈眉善目地笑着讲:“这铺子一个月赚得到二十两嘛?你养活自个儿都难…之默吃喝住行样样要花钱,还得调理脑部淤血,你带着他,就是害了他,降低他的生活水平…姑姑今天来,便是和你父亲一起带之默回去的,之默这孩子,跟着你都瘦了。唉!”
  话罢,她举止优雅,步步走向沈之默。
  沈之默还在里头雕木剑呢。
  “家里还有好多好多木剑木战戟呢,之默想玩吗?想玩就跟姑姑回家。”沈端玉笑容和蔼,蹲下来,朝沈端玉伸手。
  沈之默抱着木剑,跑过去拉着沈雪柠的袖子,眼神纯洁真挚:“我只要阿姐,阿姐是之默最重要的人,之默要陪在最重要的人身边。”
  本身还怕沈之默答应的沈雪柠,心中紧张被感动取而代之,她勾唇,有底气地温和开口:“想必父亲和姑姑已经亲耳听到之默的选择了吧?”
  沈端玉神色自然:“他心性只有八岁,说的话怎么能当真?”
  沈城雷厉风行,直接抓住沈之默的手,言辞犀利:“你被永安侯弃之如履后,不得不支起小铺子为生,自己都食不果腹,何谈照顾胞弟?我这当爹的还没死呢,在家从父,你但凡懂半点孝道,都该听为父的!”
  沈城的话很狠,无疑是把沈雪柠推入绝地,若她再敢阻拦,便会当着街坊邻居的面担上不孝的罪名,当代女子地位平平,被和离后二嫁很困难,若再名声受损,只怕余生都会被戳脊梁骨。
  偏偏沈雪柠还不能用药方的事情反击沈城姐弟,因为她是悄悄停掉药单的,尚未查清他们为何要加害胞弟之前,把药方之事摊到明面上无异于打草惊蛇,她忧思重重,沉吟了下:
  “雪柠岂敢违背父亲?下个月便是亡母忌日,之默每年都会和我去静安寺住段日子为母亲祈福。雪柠实在不懂父亲为何万般急切要带之默回家,但,万事孝为先,之默就算有千般紧急的事情,都得排在为母亲祈福之后再回府,这也是父亲常年教我的孝道。”
  既然无法回绝,就先拖着,沈雪柠的场面话说的漂亮,便有围观群众开口议论。
  “原来沈姑娘不让她弟回去,是时刻记着亡母忌日的事情啊…带着弟弟去为亡母祈福,真是挺孝顺的。”
  “这样的人现在少了。好多人都是父母死了就死了,坟头草八尺都不去清理,唉。”
  双手环抱在胸前,微靠墙的江嵘寒眸微沉,幽幽地开口:“沈老爷满口孝道,肯定会同意沈公子暂时不回府,留在这里和他姐姐一起为亡母祈福的。若不同意,那不就是打自己的脸了吗?”
  他说的话一针见血,毫不怕得罪人,让沈城骑虎难下。
  沈城硬着头皮道:“我会亲自操持你们母亲的祭祀,但明天大年三十了,之默也该回家看看了,之默跟我回家。”
  他蛮横武断地说完,抓着沈之默的手,强拉硬拽走去马车。
  沈之默被扯痛了站在原地不肯走,沈城便狠狠推搡他背部,沈之默一个踉跄差点脸朝地摔去,顿时吓得红了眼,委屈又害怕:“阿姐,我不走!阿姐我要待在你身边,你怎么忍心看着我被带走……呜呜,阿姐不要我了吗?”
  “父亲!”沈雪柠径直上前,脸色难看,攥住沈之默的右手,挡在沈城面前。
  未出嫁前,身为庶女处处隐忍卑微,沈雪柠不敢得罪沈城,出嫁后她也不敢得罪沈城,因为之默还要在沈府过活,可现在,她起决心要把之默留在身边,便不怕得罪沈府!
  “怎么,你要拦着我?”沈城强制性将沈之默推上马车,把他的头按进马车内,双目圆瞪,怒气无边,自成威严。
  从小被打的阴影笼罩在沈之默心头,他脸上惨白,不停想下马车,却被沈城吃人似的眼神瞪的浑身发抖。
  “年三十,我和弟弟一定会回家看望父亲,但今天,之默不想回去!”沈雪柠拔高音调,咬牙,“之默的情况您比谁都清楚,脑部重伤内有淤血,不能受刺激,父亲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还请父亲看着亡母的面上,遵从之默的个人意愿。”
  “哟呵!”
  一声嘲讽响起,众人朝江嵘看去,他黑眸宛若覆上一层寒霜,冷静的表象下已有怒气,朝沈城走去,眼神如暗夜修罗般冷戾,微眯眼睛,挡在沈雪柠与沈之默身前,语气淡极了,看似轻飘飘的,却裹挟着无数挑衅:
  “硬把他抢回去,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目的啊?我就纳闷啦,一个不顾儿子病重都要刺激他的父亲,还当着大家面连拽带扯,你把他你吓得全身发抖,他这么怕你,你平时在家是不是常年虐待他啊?”
  “你你,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沈城被呛的有瞬时哑口无言,怒火中烧,”我是他老子,我还能害他?可笑!我怎么可能害我亲生儿子,你不要污蔑我。”
  见沈城还没办妥,沈端玉微眯眼睛,面上浮现和善至极的笑意,狠心将马车门一关,执意把沈之默锁在里头:“我刚见之默面色有异样,恐怕是发病了才会全身发抖,沈城你还等什么?还不快上马车,带之默回府请医师看病!”
  沈城连忙上马车!
  车夫立刻扬鞭,啪地打在马背上!
  沈雪柠挡在马车前,坚决不允许之默被带走,而马蹄高扬竟全然没停下的意思,如离弦之箭奔腾而出,想要撞翻沈雪柠直接离开。
  沈城心想,反正围观者少,纵马践踏亲女儿的事,到时候用钱封路人的嘴,也能保全他和沈府的好名声。
  千钧一发之间,两道人影齐齐闪现而至!
  一左一右。
  江嵘怒了。以自身极限的轻功速度,竟快的如虚影般腾空而起,灌入内力,黑靴重重踢在马脑袋上,腰间薄如蝉翼的软剑顷刻出鞘,寒光锃亮,修长好看的手掌握着锋利的剑,齐齐斩断马儿的前半身。马车轰然倒下!
  他想拉着沈雪柠的左手闪开,却发现拉不动。
  因为,顾清翊不知何时来了,他身手极快,踹翻因为惯性冲来的马后半身,面对面挡在沈雪柠身前,挡住身后四溅的大量鲜血,一袭白衣染红,他紧皱剑眉,眼里有着担忧,看着沈雪柠溅到眉心的一滴红血…
  江嵘与顾清翊同时拿出丝绢,递给沈雪柠。
  沈雪柠愣了下,顾清翊下意识抬手给她擦,江嵘以手臂格挡,不让他碰到沈雪柠半点,道:“阿柠没说让你擦,你擦什么?你手脏的要死,望你有自知之明,别弄脏了阿柠的额头。要阿柠准许,才可以,没阿柠准许,谁也不可以碰到她一点点皮肉。”
  沈雪柠接了江嵘的灰色丝绢,上头带着青竹淡香,擦去额前的鲜血,才看到沈城和沈端玉摔下马车,几乎是怒气冲天般疾步走来,指着沈雪柠与江嵘,就要高声叱责时,顾清翊从容稳重地喊道:“沈侍郎,多日不见。”
  这一声喊,压住了沈城大半怒气,不敢发。
  沈城作揖行礼:“侯爷。”
  “刚刚我脚滑了下,不太听使唤,踹飞了你的马。素闻沈侍郎宽容大方,宰相肚子里能撑船,想必不会介意吧?”顾清翊淡淡开口。
  摸着快摔成四半的屁股,痛的他面色难看,却也只能挤出一句话:“侯爷无、心、之、过…下官不碍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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