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莫生有些犹豫。
何琼却突然问左舟:“你是不是认识我娘?”
不是她多心,真的是那股檀香的味道,太像她母后身上的味道,调香高手才能调出这样的香。
“你怎么这样问?”左舟有些诧异。
“因为你身上的檀香味。”
听到何琼的回答,左舟恍然大悟,一方面觉得这个丫头太过聪明,一方面觉得自己疏忽了。
“你是不是见过她?她在哪儿?”何琼一脸激动。
“她……”左舟斟酌再三,“早就过世了,只是不让让人打扰,封闭了消息。”
“什么?!”何琼摇摇欲坠,白莫生赶紧扶住她,将她抱在怀里。
左舟见她这副模样,也是有些不忍:“你娘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你幸福,远离这些不该是你承担的事,好好去过自己的生活。”
何琼眼泪还是控制不住流了出来。
左舟递给何琼一枚血红的红宝石发簪,“你娘说,希望你大婚之日,带上她。”
接过发簪,何琼抱在怀里,这时候她才真的意识到,这世间,她不再有亲人了。
她的父皇,母后,八哥,也终于永远地一去不复返。
不过,幸好身旁还有白莫生。
第二天,在左舟的见证下,二人仓促完成了婚礼。后来,左舟带着尊主回去隐居,燕国那边得到消息:大卫公主在出嫁途中,不甚身染恶疾,病故。
再后来,大卫那边得到同样的消息,大卫皇帝当场晕倒,痛心疾首,大病数月。
一年后,燕国太子继位,登基为帝。
……
在一片山清水秀的丛林,一名美貌的女子带着一双儿女,采摘野菜,等篮子里的菜都满了,这才露出笑容,一手牵着一个孩子,往溪边不远的那个小木屋走去。
“娘,爹今天会猎到兔子吗?”小萌娃奶声奶气,问道。
见到妹妹问出这样的问题,小男孩哼了一声,语气与他爹爹如出一辙:“简直是笨小孩!爹爹那么棒,当然会了!”
“哎呀!”小萌娃突然眼睛就红了。
小男孩以为自己语气太重,不由地声音放软,问她:“怎么了?”
“可我今天没有找到胡萝卜,听说兔子喜欢吃胡萝卜呀!”
男孩被妹妹气得要命,却不敢多加呵斥,只是道:“没关系,兔子也吃米饭。”
“是真的吗?”
“真的真的。”
“那是熟的大米还是生的。”
“熟的。”
“那是跟人吃一样的那种吗?”
“是了是了……”
被孩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围绕,何琼觉得十分幸福,再看一眼,依旧儒雅的白莫生正站在木屋门口,笑着等她回家。
很多年后。
何琼问了白莫生一个问题。
“玉麒麟与火龙珠究竟是什么?”
白莫生沉吟片刻,想了想,指了指天上的繁星:“大抵就是那些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东西。”
“那是什么呢?”
白莫生轻笑,吻了吻她的脸颊:“傻瓜。那就是幸福啊。”
“生老病死是人的权利,世间繁华的权利争也争不完,唯有珍惜眼前人,把握眼前的幸福,这才是最珍贵的。”
“在我眼里,你就是玉麒麟,两个孩子就是火龙珠。”
“有了你们,我的人生才得以圆满。”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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