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遥毫不避忌道:“姑姑生前就再三的告诫绝对不能做这种事,你们不听姑姑的话,现在走到绝境,也不要怪别人。”
周悦子看向韩月道:“韩月,你想说什么?现在这个局面怎么办?”
韩月漠然道:“我会在下个礼拜开股东大会,我会交出我的权利,我会卸任周氏珠宝所有的头衔。”
陈创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他破口大骂道:“混蛋,你现在留下这个破烂摊子就想拍拍屁股走人?”
韩月眼皮都不抬,冷声道:“难道这一个破烂摊子还不够?还想搞砸我的新品牌?”
陈创哑了口。
明娜道:“姑姑,你太纵容姑父了!”
周悦子回手一个耳光打在了陈创的脸上,陈创显然有些始料未及,毫无防备被打个踉跄。
周悦子咬着牙道:“还不跪下!现在你惹的祸端,你说你该怎么办?”
我们都惊住了。
陈创在周悦子面前犹如一只狗。
陈创面色铁青,他垂着头,久久无言,但是看得出他来并不甘心。
“姑姑,你算了。”明娜劝阻着拉住了周悦子的手。
见韩月毫无反应,周悦子哭哭啼啼道:“当初韩月接管公司,你看人家年轻挑三拣四,现在自己惹了大祸,谁能救你?”
这出苦肉计唱的可真不错,我冷眼的看着。
韩月平静无波道:“姑姑,现在只有一个出路。”
周悦子不敢置信道:“你说吧!到底怎么解决?”
韩月看向程心遥道:“心遥,你说吧。”
程心遥沉默了几秒道:“开新闻发布会承认错误,然后请公关公司,多做慈善,扭转一下公司的形象。”
周悦子愕然的看着程心遥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现在质监局已经罚款,新闻已经满世界跑了,现在能做的只有亡羊补牢,姑姑我劝你不要固执,死要面子活受罪,敢作敢当。”程心遥的话让周悦子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她为难道:“韩月,这样可以吗?我总觉得这样做不太好。”
韩月冷漠道:“那你在黄金白银里动手脚的时候,欺瞒消费者的时候,脑子里光想利益的时候,可曾想过这些不太好?”
周悦子激动得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吞咽了下去。
她满是恼火和哀怨的看着韩月,最后闷闷道:“我知道了。”
晚上,下起了暴雨,我困在周家。
荣妈给我铺好被褥让我早点休息,可是我无心入睡,我只要闭上眼睛就想起姜善英的面孔。
那些痛苦的回忆都排山倒海一般向我袭来。
我在走钢索,我看不清我前面有多少凶险的祸患,我知道我无路可退,只能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可是我走到哪里?哪里是我的归宿呢?
也许地狱的大门在等待着我。
半夜时分,雨水停歇,月亮明亮照在夜空之中,我披着衣服忍不住走到花园里,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好像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似的,空气里弥漫着雨水和草还有你吞混合在一起的清新味道,这是一种独特的气味。
我看着眼前的明月,忽然想起同样的夜晚。
那天我和曾钰并肩走在那条小路上,那时候我离幸福只有咫尺之遥,可是却偏偏最后生离死别那么远。
“玉招。”韩月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看他的样子,似乎也失眠了。
“没吓到你吧?我刚才坐在窗口看见你站在这儿很久了。”
我摇摇头。
“你喝酒了?”我嗅到他身上沾染了淡淡酒味。
韩月道:“是的,我这几天失眠,也许有时间我应该去看看精神科医生。”
我关切的问:“你怎么了?”
韩月道:“虽然我知道周悦子这么玩火总有一天会烧到自己,可是现在烧到的不仅仅是她和陈创,还有喜子的一生心血,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当初极力去阻止他们。”
他垂下眼睛,我看得出他有几分失落的怅然。
不知为什么看着韩月这样我突然觉得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