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糊的时候,肖赞似乎从来没有迟疑过笃定他会大红的事实。
被困在演戏和主持表现都不上不下的王一泊总想,肖赞对他应该是偏爱吧,这样没有根据的话也说得出来。
或许上天不让赛车圈抢人。
王一泊正赛时,起跑时已经熄火,被推回了维修区,好不容易及时修复,重回了赛道,在最后三圈时,从倒数追到了第二名,眼看着胜利在握,身下的摩托车突然又意外熄火,在赛道上着急着使劲推车,一次一次打火,引擎却依旧一点声响也没有。
不要说拿奖杯了,王一泊最后连比赛都无法完成。
好胜的王一泊,失望和愤怒的情绪席卷而来,让他在无人的角落,在头盔里面,放声大哭。
其实这场大哭,不只为赛车而哭。
王一泊最近总觉得人生充斥着无力,从13岁离家,就长达四年闭关,过没日没夜地练习生的练舞生涯,终于盼到回国成团出道的那天,越遇上了禁韩令,一纸命令,让他四年苦练的舞技没了观众。他后来重新出发,也努力地要做好主持和演戏,但周围总是充满了批评的声音。他跟肖赞之间也是,最近肖赞的愈发沉默,像是关系中沈甸甸的一块大石,却无人愿意提及,也似乎胶着得无法移动任何一寸。
赛车前,他练习了每个直线加速点,每个转弯煞车点,转弯的幅度无不谨慎的衡量着磨着,他卯足了劲想赢,现阶段的人生至少要赢点什么,让自己痛快些。
但却因不可测的机械故障,他贪图的这点痛快也被夺走。
几个月来的积压,顿时泄压,眼泪如瀑布,他痛恨人生如此艰难,他已经如此努力,全心全力的前进,却总是绊交。王一泊的泪不停,肩膀不断抽蓄着,一次性发泄不可收拾。
助理小赵一看王一泊的情况,立刻打了电话给肖赞。
『赞哥,一泊车坏了,没能跑完比赛,现在一个人躲起来大哭呢。』
在象山拍戏的肖赞一听,心里揪痛着,他最近烦躁的很,连王一泊的比赛,都没太大关注。他还真是失格的情人。
『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说话好吗?』
肖赞温柔地叫着『王一泊,王一泊,王一泊』
另一头的王一泊还是抽搭抽搭地小声哭着。
肖赞继续小声叫着他。『王一泊,王一泊,王一泊~~~』
王一泊还是激动着。『我就是不甘心。』
肖赞像催眠似地说着『王一泊,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你做着你喜欢的事的时候,你的眼睛就会发光耶。』『然后你认真做起来,就做得比谁都好。像那时候吊威亚,我们都没啥经验,但你就吊得比谁都帅气。』『我还特别喜欢看你跳舞,粉丝说得真好,就像是神的孩子在跳舞。』『你骑摩托也是,在一群戴头盔的人里,我总是可以第一眼就看到你,特别闪闪发亮的那个。』
『好像看着你,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
『好像看着你,什么天大的事,我都可以说去你的,滚。』
在肖赞缓缓道来的语调中,王一泊终于平静了下来。
『王一泊,我现在好想抱着你,我想跟你说,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肖赞懂王一泊的情绪的积压。他心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场比赛,就崩溃,他的小朋友近日来受了很多的苦。
而他却只顾着自己舔伤,却忘了在旁一直注视着他,也因他而痛着的狗崽崽。
王一泊『我下一次,再赢那个奖杯给你,好吗?』
肖赞『好,我不只要那个奖杯,我还要你。会不会太贪心?』
王一泊顿时心中的不甘心,好像也可以用爽快地骂脏话,驱赶一空了。
抹了一把脸,王一泊说。『不会贪心。但奖杯要再等一等,我可以先把自己奉上。』
肖赞『我这几天要回北京一趟,我去你家找你?』
王一泊敏感地问。『是官司的事吗?』
肖赞『嗯,别担心,一切都会没事的。』
官司进尾声,下周就要判决,从开始的笃定,眼看官司进展越来越不利,肖赞不禁做起最坏的打算。他是付不起那个天价违约金的,官司败诉,公司只会更雪藏他,最后导向的一条路就是退圈。
而的那一天终于到来。
5月9日,肖赞与公司解约官司宣判,肖赞败诉。
肖赞在微博上传睽违两个月的自拍照,难掩一脸消沉。
配文『拍照力证,我努力了。』
从法院离开,拖着一身的沉重与疲惫,肖赞到了王一泊的租屋处。
敲门前,肖赞深呼吸,戴上了笑脸。
王一泊开了门。
肖赞笑得看着王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