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沉继续表示怀疑。
暮京瓷见状，把他的脸掰到一边，不让他审视自己，以免表情露陷。
然后说：“反正有人帮是好事，对不对？所以别纠结了，快去录节目吧。”
顾沉再不好多说什么，也转身离开了。
节目组临时换了几个艺人过来，录制过程还算顺利，连着录了两天，再次进入休息阶段。
而因为古施蔓几人被全网封禁，节目组第二第三期的节目被迫删减。
把这几人的镜头删减得很少，无形给了当时剩下的几个艺人很多很多曝光的机会。
于是暮京瓷第三期，和顾沉仅凭一己之力爬上高台的一幕，还有后面许多操作惊艳的合作，都被节目重点剪辑出来。
很快，网上有了很大的反响，一群人被平时很低调，关键时刻总能搞出骚操作的暮京瓷圈粉。
一群人则从节目组的有意剪辑下，YY出「墨池」CP，意即很有CP感，且两个都一肚子「黑水」，坑人不眨眼，是其他对手的游戏「黑洞」。
顾沉的粉丝们由于一开始便觉得暮京瓷和顾沉属于那种感情很好的铁友，这时看到两人表现，总觉得还是应有的默契。
于是纷纷带着开玩笑的心，也跟着起哄。
还有顾沉的一些铁粉说，感觉在节目里，暮京瓷根本就是个钢铁直女，这两个人搞在一起，有点搞基的感觉，反而戳中了萌点。
于是很快暮京瓷和顾沉这对CP被炒得极其火爆。
暮京瓷节目效果可以，再靠着一张高颜值的脸，人气直线飙升，关注度一夜上升到百万级别。
顾沉的经纪人想到顾沉的「一片痴情」，再看看现在的形式，决定帮他一把，把这两人捆绑起来，再炒几番。
于是开始找机会，约暮京瓷跟着顾沉一起，做线上线下活动，积累粉丝基础。
并且这个经纪人十分机智，不会安排两人单独的活动，每次都会带上其他艺人。
她知道顾沉总会不经意和暮京瓷玩到一起，这种不经意间的举动，带来的节目效果会更好很多，所以她根本没有和顾沉沟通太多，完全就看两人自由发挥。
而暮京瓷自从听顾沉说，让她忘了某天晚上的某些事情，还做朋友，就真的把那些事情抛诸脑后。
加之顾沉的粉丝不攻击，这阵子又很少和那些喜欢顾沉的艺人接触，节目里就少了一些避忌，两人的铁友关系看起来就更正常了。
唯一对这个风靡全网的CP非常有意见的，是季无渊。
但是对于顾沉，他表现出极其大的耐心，考虑到暮京瓷的发展，他确定暮京瓷对顾沉没有任何感觉之后，几乎对这些绯闻不做举措。
最多就是每次看到类似的报道，他都会把暮京瓷扔床上，不到她求饶绝不停止。
……
暮京瓷在《我星》发展得很好，之后歌唱比赛开始，她在《我星》的积累基础上，人气一直稳居前十。
前面百进八十、八十进五十、五十进三十的关卡，她毫无压力地通关，并且越来越专业、越来越多变的歌声每每让网友惊艳，歌曲传唱度和她本人的知名度越来越高。
很快节目进入三十进十五的关卡，暮京瓷在这里面，终于开始感受到巨大的压力。
因为不仅评委，连带着秦岚本人，也告诉暮京瓷，她的歌技巧和专业水准都很不错了。
但是还缺乏了一些能够直击听众内心的「情感」，导致她在以后越来越严峻的考验里，会呈现出越来越明显的劣势。
偏偏这个问题，暮京瓷自己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她这个人，虽说从小到大拼搏得不少，但在感情方面，无论友情亲情爱情，几乎是顺风顺水，她哪里有那么多充沛的情感可以唱到歌里？
于是她深深犯了难，在没有比赛、没有节目、不上课的日子里，她每天看言情小说、虐文、催泪的亲情友情片段，每天把自己代入到各种角色里面，以这样的形式来产生「共情」。
但是看着看着，突然有一天，季无渊发现她不对劲了。
第209章
去旅游吧
他发现暮京瓷有阴郁的兆头。
每天都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人也没有以前活泼灵动了。
他实在担心，于是一天夜里终于忍不住，在暮京瓷坐在沙发边看文艺电影边哭的时候，走过去把电视屏幕关掉。
暮京瓷不明所以，问他干什么，他皱着眉头坐到她身边，替她擦了眼泪，然后跟她说：“不许再看这种悲情的电影或小说了。”
暮京瓷一边吸鼻子，一边问：“为什么？！”
又自顾自地说：“生活怎么这么艰难啊……人为什么要活着？！”
季无渊十分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她的头：“还问为什么？你看看你说的都是什么话？”
“每天看这种全是负面的内容，万一你哪天抑郁了怎么办？！”
暮京瓷捂着被敲痛的脑袋：“我也不想啊！可是我的声乐老师告诉我，我这人唱歌技巧过关了，感情却没有到位，那我能怎么办？我的人生这么枯燥，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感受别人的生活啊！”
“你看看我，活了二十年了，生活还只有一张白纸，多失败，多失败！我为什么虚度了二十年？！”
季无渊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她没在开玩笑。
更没好气了：“你二十岁就带出一个全球十强的企业，你还想怎么样？”
“十强，只是十强！你还五年建立了商业帝国呢……啊，我的天，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离我远点！”
莫名被嫌弃的季无渊：“……”
知道这丫头是被各种负面情绪影响到心态了，一把把她拥入怀里：“够了，冷静点，不要自暴自弃。”
又说：“谁告诉你只有悲情的感情才能打动人？你这样的性格，就适合积极向上好不好？”
暮京瓷从他怀里抬头：“那样就是风格单一，容易引起审美疲劳。”
季无渊不以为然：“形式可以多变，就看你怎么驾驭了。”
暮京瓷沉默了一下。
然后才说：“那不比看悲情片还难？”
季无渊笑了笑：“生活和阅历，都是要慢慢积累的对不对？哪有恶补一下就能全补回来的。”
“这条路不行，你就换条路走，只要能走下去，难一点怕什么？你是知难而退的人吗？”
暮京瓷再次沉默下来，这次沉默的时间更久了。
好一会儿后，她才从他怀里离开，端端正正盘腿坐着：“你说得好有道理。”
季无渊见她呆呆萌萌的，无奈地摇了摇头。
有时候真是怀疑能摆着这么呆一副表情的人，以前是怎么在商界叱咤风云的。
要不是他以前没少跟她出去，看她与其他集团打交道，他都要怀疑这个人是骗人的了。
不过知道她不是弄虚作假，他反而更明白她的个性。
想了想，又说：“不如，你也别逼着自己天天修炼了。”
“有些东西，长时间高强度专注，反而会拖慢进步的速度。所以，我们出去玩一趟怎么样？”
暮京瓷奇怪地抬头：“出去玩？”
季无渊点点头：“去旅游散心，你想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如何？”
暮京瓷有点不确定：“那你公司怎么办？”
季无渊满是宠溺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在我心里，你才是第一，公司算什么？”
他一言不合又开撩，让猝不及防的暮京瓷小小脸红了一下。
不过她最近压力确实大，思来想去，她觉得出去散散心确实是个好办法。
于是一番权衡，就真真打起出门旅游的念头。
想了一会儿想不到去哪里好，就问季无渊意见，后者想了想，突然问：“出国好不好？”
鉴于暮京瓷最近的热度，她要出门有许多避忌，但如果出国，则不需要考虑这些问题。
暮京瓷听到这建议，马上点头：“好诶！”
转身去拿茶几上的手机：“去欧洲玩一圈好不好？下一期节目开拍还有好几天，可以去逛一圈。”
季无渊点点头：“都可以，你在干嘛？”
暮京瓷点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订机票啊。”
季无渊：“……”
夺过她手机，关了屏幕：“干嘛订机票？”
“出去玩不订机票怎么去？”
季无渊扬嘴笑道：“坐自家飞机去。”
暮京瓷：“……”
愣了一会儿，猛然想起：“你……你有私人飞机对不对？！”
季无渊点头：“嗯……”
暮京瓷再次：“……”
有钱人……
不过有了私人飞机，他们出行确实非常方便。
当天晚上决定好首站城市，收拾好东西，连夜出发。
暮京瓷打电话告诉经纪人要出门一趟，经纪人知道暮京瓷跟棠意君「感情」很好，自然不会阻止。
她又跟秦岚请了假，说了一番理由，秦岚是知道她平时训练有多用功的，这时非常认同她的做法，让她放开了玩，不要有负担，身心放松更利于摆正比赛的心态。
于是暮京瓷更毫无顾虑地出门了。
半个小时后，暮京瓷来到CY楼顶的直升机停机坪，看到那架防弹纯黑的直升机，又着实感慨了一把。
也不是没有见过直升机，就是想不到这玩意儿是自家人的，暮家以前也时常出国，但是暮氏夫妇向来节俭，并没有购置这种奢侈的交通工具。
飞行员已经在机上准备好了，副驾驶的位置还坐了一个不苟言笑的保镖。
另一个随同季无渊一起来的保镖把他们的行李放到机舱上，然后季无渊先上去，然后把暮京瓷拉了上来。
用不了多久，直升机就启动了，缓缓升上高空。
暮京瓷看着下方迅速缩小的城市，突然又是一阵感慨，看向季无渊：“你真是……厉害得神不知鬼不觉啊。”
季无渊温柔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其实我本来打算，等CY再成长成长，再向你坦白。”
“不过现在也好，至少不用瞒着你，不用提心吊胆。说实话，我真的很怕暴露之后，你会生气，会离开我，一辈子也不理我。”
他十分自然，且十分平静地说出这段话，好像说得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
但坐在前方的飞行员和保镖着实抖了抖，一直岿然不动的保镖有点忍不住，神情复杂地看了自家被称为冷面阎王的首席一眼。
第210章
小爷不会头上一抹绿吧
暮京瓷注意到前方保镖的目光了，脸蛋微微有些发烫。
但从季无渊深邃的眼眸里，她看到了一片真挚，还有显而易见的着实松一口气的释然。
想到过去的种种，她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看向窗外绚丽的夜景：“你骗我我确实挺难过的，不过……”
她顿了顿，这才说：“不过大概，失去你我会更难过吧。”
是啊，不管她这次有没有「爱错」，只要一想到以后哪天，看不见身旁这个男人，她都会难受到窒息。
想到如果某一天，她再也找不到他了，她的身边再也没有这个人，再也不能睁眼闭眼看到他，她的心脏就一阵揪痛。
再想想五年前，这个男人说要离开，她其实也是十分难过的，像心脏被人挖走了一样，她把人送走后，可是足足一个月连饭也吃不下。
不过那时候，她以为这是每个离别都会有的正常反应，并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现在回想起来，再加对比，她才发现那是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她和她父母离别，和跟这个人离别，那伤心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大概是一下子想得太多，想得太逼真，她的心脏再次抽痛了一下。
并且瞬间沉浸到这种情绪里，竟然有种无法脱离的感觉。
暮京瓷愣了愣，直直盯着窗外，不知道想到什么。
好长一会儿后，她突然摸着自己胸口转头：“等等……我好像……”
季无渊看她脸色不好，还捂着胸口，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忙问：“怎么了？没事吧？”
暮京瓷眼睛睁得大大地看着他：“我……我好像……get到了一个新技能？”
季无渊听得一头雾水：“什么？”
暮京瓷自己也有些不可思议道：“我终于明白人家情歌在唱些什么了！”
季无渊还是有点糊涂：“什么意思？”怎么突然又扯到这个让她烦了许久的话题了？
暮京瓷过于激动，没忍住揪住他的领口：“就是说，我，我，我知道那种怅然若失、悲痛欲绝的感觉了啊！”
这让季无渊蹙了蹙眉：“你能说清楚不？”怅然若失、悲痛欲绝？
“你想到谁了？！”
暮京瓷没想到他还会这么问，突然想逗逗他，于是憋着笑对他说：“你猜？”
季无渊长眉锁得更深：“为什么要我猜？不是我啊？所以你坐在我身边，想的却是别人吗？”
都要出国玩了，他自己就坐在她旁边，没必要想念，所以就是舍不得别人了？！
暮京瓷见他那么认真，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见前面没有人在看，又凑过去瞧了瞧，升起中间的隔音挡板。
然后转身坐到他腿上，笑吟吟地在他薄唇上亲了一口：“傻不傻呀？是你呀。”
“突然想到要是和你分开了，我就特别特别难受，这不就是怅然若失、悲痛欲绝吗？”
她第一次在清醒时候，主动亲他，所以季无渊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在留心她说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