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
“现在不就见到了？”
“呃……”
“可你不忙吗？”身兼二职，还有时间当艺人经纪人？
这时，棠意君意味深长一笑，再次看了季无渊一眼。
对暮京瓷说：“我忙不忙，就看你忙不忙了。”
老板娘忙，老板就不能粘着老板娘，就有时间办公事。
老板一个顶十个的大脑，辛苦一点什么事都能办得妥妥的，也不怕自己这个副总缺席。
更何况这是老板亲自下的命令，人家自己给自己挖坑，棠意君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棠意君忙不忙，全看暮京瓷这个总裁夫人忙不忙。
总裁夫人忙不忙，全看棠意君的能力够不够让她忙。
也就是说——看棠意君能不能把暮京瓷带得大红大紫。
但暮京瓷对这句话的理解却是字面意思：要是自己活动多、需要经纪人的地方多，棠意君肯定忙上天。
那能行吗？堂堂一个C•Y•副总，“你也不怕一不小心兼顾不来，把C•Y•搞垮吗？”
棠意君差点想说你怎么对你男人这么没自信，话到嘴边生生变成：“放心，垮不了，我家老总一个顶我好几个呢哼。”
然后又说：“你别磨磨唧唧的，本少爷敢这么说就能这么做，乖啊，就这么决定了。这是我的新挑战，你要不干我找别人了。”
“别别别，谁说不干？没有的事，咱们明天就签合同吧棠总。”
棠意君差点笑出声来：小样，反应还挺快。
煞有其事地点头：“行，就这么定了。暮小姐吃饭了吗？一起？”
暮京瓷马上摇头：“我吃过了，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免得打扰棠总吃饭。”
棠意君也不强留，开心得和暮京瓷定好明天见面时间，就放暮京瓷走了。
而两人包括周围的人都没注意到：在暮京瓷和棠意君的桌子右前方、季无渊的左后方，即两个餐桌的中间靠后的位置，有一个人坐在桌边，手上拿着一个微型摄像机藏在暗处，正不断对着暮京瓷和棠意君拍照。
暮京瓷很快回到季无渊那里。
走到自己位置前面的时候，她还一副如在梦中的表情。
季无渊深深看着她，嘴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如同能够融化冬雪的春风。
等暮京瓷坐下来后，他问：“熟人？”
暮京瓷这才回过神来：“不是，是意鼎的老板。”
季无渊一副讶异的样子：“意鼎？不就是你早上说想签的公司？”
暮京瓷一边点头一边说：“是啊。你说我走的什么运，想什么来什么？”
“不好吗？”
“好是好，但是总觉得有点……诡异。而且你知道吗？他要做我经纪人欸！意鼎的老总，亲自带新人？这跟随便买了张彩票、随便写了几个数字就中好几百万大奖有什么区别？”
季无渊笑了一下：“你唱功比演技好很多，平时也努力，被大人物看中有什么奇怪。”
暮京瓷摇头：“不敢信……”
突然想到什么，又说：“况且他本来就身兼两职，还能带新人，CY不需要他吗？”
季无渊笑意更深，轻轻摇了摇头，用行动无声回答并不需要。
不知情的暮京瓷当然没看懂动作的潜在意义，托着腮看着窗外一阵冥思。
餐桌上一时之间又安静下来。
季无渊看时间已经差不多，该做的事也做完了，便想着带暮京瓷回家。
但当他刚想开口，暮京瓷突然一个激灵坐直，说了声：“对了，差点忘了。”
说话的同时已经站起来：“我之前还说要谢谢CY首席呢，副总在肯定能帮我转达，你等等我，我过去和他……”
话还没说完，季无渊迅速伸手拉住她。
暮京瓷生生被他拉停，回头奇怪地问：“怎么了？”
季无渊有一瞬间沉默，似乎有点卡壳。
但余光看到棠意君的时候，他马上开口：“他们上菜了。”
暮京瓷回头一看，确实有服务员给棠意君上了菜。
季无渊又说：“这么晚才吃饭，你就别去打扰了。你们还没签合同吧？到时候再说。”
暮京瓷心想也是，就收回脚步。
季无渊迅速拿起车钥匙站起来：“回家吧，晚了。”
暮京瓷不疑有他，就过去和楚阳打了招呼，并心情大好地照价买单，然后跟季无渊回家。
而这两人走了之后，那个一直藏在角落拍照的人也戴起鸭舌帽，低调地离开西餐厅，边打电话边往另一个方向走。
.
回去一路顺利，暮京瓷洗漱过后就去休息。
次日，她一大早起来，准备把上午的课上完，下午如约去找棠意君。
只是在她吃早餐顺便刷新闻的时候，她突然发现：妈哒，她又上热搜了！
而且这次的内容十分过分，各种各样的标题写着：“暮家弃女再作妖，一夜勾搭两男人！”
“心机女暮京瓷怒刷存在感，这次的对象是意鼎老总！”
“前有陆氏集团陆铭关，后有当红小星顾小爷、意鼎老总/CY副总棠意君，还有一个神秘男人恐怕也不简单！”
#暮京瓷狐狸精#
……
第40章
大BOSS发话
暮京瓷迅速把消息刷一遍，看到报道里发的，都是她各种「勾搭」男人的「证据」，包括昨天在西餐厅弹琴、和棠意君谈话、季无渊拉着她举止亲昵的照片。
她刷到后面气都喘不顺：昨晚本来就是为了避免狗仔才去楚阳的餐厅，怎么还能碰上这些人？
而且以她真正的网络热度和知名度，不可能有狗仔二十四小时跟踪，那怎么前脚才中了棠意君这个头彩，后脚就踩到路边狗屎了？
暮京瓷想来想去总觉得不对劲：她觉得这不是巧合。
可如果不是巧合，又会是谁这么干？
她第一时间想到暮紫芸。
如果不是她，最有可能就是苏瑶或者赵丽虹。她最近也就和她们恩怨比较深，而且绯闻里面带上了顾沉，但外界基本少有知道顾沉和自己认识的人。
再一想到昨天试镜的时候，正好看到暮紫芸和苏瑶一起出现，她不免想到：顾沉不会把自己卖了吧？
不过感觉他不是这样的人，暮京瓷很快停止往那方面想。
之后就是一阵愁：绯闻她不怕，但是她才要和意鼎签约，这个节点爆绯闻自己的形象很容易被破坏彻底。
她看得愁眉紧锁，连早餐也吃不下了，靠在椅背上皱着眉头划手机。
于是从厨房里端着烤好的吐司出来的季无渊正好看到她的愁容，边走过去边问：“怎么了？”
暮京瓷本来不想说，但想到照片里面也有他，就开起玩笑来：“你跟着我上头条了。”
季无渊把吐司放到桌上，在她旁边坐下：“怎么？”
暮京瓷把手机递给他看。
季无渊接过把报道看了一遍，狭长的眼眸逐渐眯起来。
最后他冷笑一声，瞬间周身散发出一阵瘆人的冷气。
他知道暮京瓷在看他，便只说：“你们圈内的记者可真闲。”
暮京瓷点头：“就是，吃个饭也被拍，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多有名气。”
季无渊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觉得是谁干的？”
一句话就说到点上，这让暮京瓷有点诧异。
但也很快答：“反正不出那几个。”
她没明说是谁，毕竟没有实锤证据她不好乱说。
但季无渊已经猜到她指的是谁了，眸子沉了一沉，回头又看了网络报道一眼。
这时暮京瓷看见时间差不多，只能先去学校。
而且说不定见到某些人，自然就能看出马脚。
她收回手机，拿起牛奶杯一口气喝光牛奶，又拿了块烤得金黄的吐司面包叼嘴里，背起背包就走。
没走两步听到后面有动静，又回头指着已经站起半身的季无渊：“坐着，不要你送，你好好吃早餐！”
季无渊本来要坚持，但不知突然想到什么，就乖乖坐了回去。
跟暮京瓷说了声「路上小心」，就由着暮京瓷走了。
而暮京瓷一走，他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棠意君才说了个喂，他就沉着脸说：“不能反利用的绯闻，全部压下。然后派人和所有娱乐公司知会一声，但凡有人怂恿记者爆京瓷的黑料，反爆回去，并直接封杀。至于不从者，整个公司都别想在韩国混。”
棠意君在那边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出声：“我去，你消息知道的挺快啊。我还想着先处理了再告诉你呢。那你说，今天这些报道是要全部压还是……”
季无渊答得很快：“我待会给你传个视频，你看了就知道怎么做了。”
说着一顿，又补充一句：“其他人看着办，唯独和陆铭关的恩恩怨怨，永远别让我看到。”
说完挂了电话。
.
帝影……
暮京瓷裹得严严实实地来到排练室，但还是挡不住一进门就不断投来的异样目光。
这不像在其他地方，一个班就这么一些人，藏得再好大家也能认出来。
瞬间各种各样的嘲讽和揶揄又响起来：“有些人一天不作妖就浑身难受，勾男人都勾得炉火纯青了。”
“陆大少不够，顾小爷不够，哎哟，开始攀意鼎棠总的高枝。”
“说什么攀高枝，人家棠总是什么人？攀得上吗？你看现在也没见她说和意鼎签上了，肯定吹了呗，不然早用鼻孔看人了吧。”
“就是，棠总在意鼎出了名的严格，还不怎么管事儿，她还想着通过棠总提拔她？呵，做梦去吧。”
“而且攀大人物也就算了，啧啧啧，一些没点名气的男人也去攀，别是个母泰迪，没有男人睡就浑身不舒服吧？”
“是了是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也要勾搭，真是贱到极点。”
暮京瓷本来想忽略掉她们，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
但听到她们把季无渊喊成「野男人」，她的火气莫名控制不住，冷冷地看向说这话的人。
她沉着脸走到这些女人面前：“怎么，这么能说，都很闲是吗？”
“狗仔写报道是为了博眼球，能夸大就夸大，你们又是怎么回事？”
“看到女的和异性走近一些就是巴结男人，你们是女奴吗？”
“在你们眼里女的都该去勾引男人？这世上就不可能有靠自己本事强大起来的女人是吧？不靠男人就没有前途对不对？”
“张口闭口谁勾引谁谁巴结谁，这年头直男癌就是被你们这些人惯出来的！”
“还我勾引意鼎总裁攀高枝，人家没长眼睛吗？是个女的都会要吗？还是我得感谢你们看得起我，觉得我这么大本事，不然也没见别人去勾搭，没见别人勾搭成功，老子谢谢你们抬举和厚爱好不好？！”
暮京瓷最后一句话差点吼出来。
她实在太气了，越说越气。
想到现在这个年代还这么多堪比旧世纪的封建思想和言论，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明明女人不比男人差，无论什么领域，靠着自己努力爬到金字塔顶端傲视群雄的女人大有人在。
偏偏在很多人嘴里，这些女强人的努力总要被否定，不是怀疑她们有背景，就是怀疑她们攀高枝。
如果是男人这么说也就算了，就当他们觉得地位受威胁，眼红嫉妒。
那为什么身为同性别的女人也要这么说？为什么自己先否认自己的同类？
第41章
绯闻又没了
暮京瓷很讨厌这样。
她很讨厌攀附权贵不劳而获。
所以无论在暮家还是现在脱离，她从来没有借用谁的力量去夺得什么名誉，她所有的能力和成就全是自己一步一步打拼出来的。
也正因为如此，她最近所走的一些奇怪的「运气」，总让她感觉不踏实，觉得这不是正常的走运。
奈何她也找不到半点蛛丝马迹去证明，也就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暮京瓷毫不留情的回嘴让人意外，一时之间说她不好的人都住了嘴。
而且她的话字字锥心，生气的气场也让人恐惧。
她平时在班上话非常少，只有在必须开口的时候才会出声，不然一个字也别想听她多说。
这样的人生气起来是很可怕的，即便她没怎么大吼大叫，也已经死死把人震慑住。
空气有一阵子寂静到凝固。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得有人轻嗤一声。
明明语带不屑，却又状似平常地说：“她们也是看了报道，觉得真实，说话才这么针锋相对。暮同学如果没做这样的事，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暮京瓷顺着声音方向看去，看到依然高傲的苏瑶一副「和事老」的样子劝说自己。
苏瑶事实上是个什么人暮京瓷不知道，但她在人前营造着高冷形象，这时把话一说，天然带着一种「公平说理」的态度。
然而暮京瓷却听得清楚——苏瑶的话暗含了三层意思。
一是为那些中伤暮京瓷的人开脱，二是暗示网上的绯闻具有真实性。
三是暗示暮京瓷表现过激，用「你没干你激动什么」的逻辑定死暮京瓷的「罪」。
这种典型的键盘侠语录，亏得苏瑶用得那么自然。
完全站在道德制高点，难受一个人，幸福千万家。
想到之前对苏瑶的猜测，暮京瓷冷笑一声。
怎么可能让她得逞？暮京瓷笑眯眯地说：“没做就不必生气吗？那我还听说苏大美人很喜欢顾小爷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