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还莫名让她感觉灼热,总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太一样了。
到底忘了什么……
她昨晚干了什么啊??
暮京瓷眯着眼睛想了半天,死活想不起来。
只能顶着某人的注视压力,下楼去了。
在楼下,季无渊还是直直盯着她。
见暮京瓷在厨房和餐厅之间左瞧瞧右瞧瞧,出声问:“饿了?”
暮京瓷点头点头:感觉胃还不太舒服。
这时季无渊身子往后,靠在沙发上。
微眯的眼睛流露出莫名危险的气息,看着暮京瓷又问:“没别的事了?”
暮京瓷愣了愣。
回头看他:“还有什么事?”
季无渊眸光骤沉,连同脸色也阴沉了下来。
果然……
忘了……
但他还是不死心,再问一句:“你昨晚干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昨晚……
暮京瓷内心咯噔一下。
他怎么也在提昨晚?
啊果然是干了奇怪的事情吗?她果然忘记了什么吗?
不是做梦?
可是她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拼命地想,记忆里还是一片模糊。
隐隐好像有什么画面浮现,但是太朦胧了,像雾一样无法看清。
季无渊一看她这反应,就知道没希望了。
无力地叹一口气,站起来:“算了,吃早餐吧。”
暮京瓷挠了挠头:这人怎么看起来这么失落?
不由问:“我昨晚干什么了?”
突然打了一个激灵,捂住自己胸口:“我不会非礼你了吧?!”
季无渊向着她走的脚步一顿,斜飞入鬓的眉往上扬了扬。
本来不打算提这件事,经暮京瓷这么一说,他反而改变了主意,想试探一下。
而暮京瓷一看他这个表情:“我擦??真的啊??我我我……我对你干啥了?!”
完了,终于忍不住对这只妖孽下手了吗?
禽兽啊!
季无渊环起胸,饶有兴味地看着她:“你觉得你会干嘛?”
暮京瓷默默想了想:今天她在自己的床上醒来,身上也干干净净不酸不痛,那应该……
“应该没睡你吧?”
季无渊眸光沉了沉,嘴上挂着丝意味深长的笑:“差点……”
暮京瓷:“……”
差点……
次奥……
那差点之前……
岂不是干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她从季无渊的表情中,看出他说的是真话。
瞬间整个人都崩溃了,想扇自己巴掌。
表情也从茫然变为慌张,一步步往后退:“那什么,我……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干了什么过分的事,你你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计较……”
季无渊长眉一挑:“不计较?”
大长腿几步把她逼到角落,捏起她下巴:“怎么?我在你眼里是个可以随便调戏的人吗?你想白嫖?”
暮京瓷眼睛都瞪大了:白嫖……
有白嫖这么严重吗?!
她使劲晃脑袋:“不是的不是的,我就是,就是,喝醉了,那个什么……神志不清。”
季无渊语调都往上扬了:“喝醉就不用负责?”
“酒后乱性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啦?”
暮京瓷要崩溃了:“那不是没乱嘛?!”
不是差点嘛?!
季无渊沉声:“没乱彻底就不算乱?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你不负责不是白嫖是什么?”
暮京瓷突然捂住嘴巴:亲也亲了?!
她她她……亲他了?!
有声音从指缝间传出:“我的初吻!”
季无渊嘴角抽了抽,很想告诉她她的初吻早交出来了,还是自己主动交的。
长手抬起,撑在墙边,把她困在自己身前:“你还说了,你喜欢我,你要怎么解释?”
暮京瓷:“……”
脸突然爆红:“我还说了这玩意儿?!”
喜欢他?!
季无渊认真点头:“说了……”
“那我说的哪种喜欢?我是喜欢你,就是,就是,一家人的那……”
“是一家人的那种啊,男女之间的一家人那种。”
暮京瓷:“……”
“我不信……”
季无渊眸光冷光一闪,俯身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声音之中带着危险的诱导意味:“不信?”
“那你问问你自己的心好了。”
“你昨晚亲口承认的喜欢,是想和我结婚、生孩子、吃一起住一起睡一起,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的那种喜欢。”
“哦不对,你不想生孩子,因为你怕痛。其他的,你说你都愿意,你现在再仔细想想,是不是这样?”
暮京瓷:“……”
她有吗??
可是当她细细回想的时候,竟然好像真的对这些话有点印象。
她顿时风中凌乱:卧槽……
这是喝得多醉才这样胡说八道?!
然而她就着那段话随便一联想,她突然发现,她竟然好像……
也没有胡说八道。
完了……
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暮京瓷慌到语无伦次:“我——我——我——”
“你怎么?”
突然觉得没脸见人,她用力推他:“我没有,你胡说,你忽悠我!”
心跳也快得不像样子,让她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季无渊笑得意味不明:“我忽悠你做什么?”
心里却是愈发紧张,从她爆红的脸和惊慌失措的羞涩里面,他竟然有点把握不准,她这个反应到底因为什么。
两人突然各自沉默。
气氛凝固了一般。
直到季无渊手机震动起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死寂。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眼神突然变得十分暗沉。
那大概是条短信,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抬头对暮京瓷说:“你封杀令的事,有结果了。”
“是暮宗越和暮紫芸找人干的,找了你们圈内的吴忠宇,和某局的主任刘建国。”
“视频里冒充你的女孩子,真名张倩,是个职业工作者,那天被吴忠宇高价从B市请来,和他的手下一起,设了这个局。”
“这些都是警方根据真凭实据查出来的消息,棠意君怕你酒醉没醒,把短信发到我这里了。”
第126章
发律师函
暮京瓷一听,方才的所有情绪都消失无踪。
只剩对这件事的关注,接过季无渊的手机,把棠意君的短信看了一遍。
短信的最后面,棠意君还说:现在既然证据确凿,便可以向暮紫芸和暮宗越发出律师函。
由于暮京瓷和暮紫芸的身份都比较特殊,封杀令和视频的事,在圈里圈外影响也非常大。
所以律师函和警方的证据,包括以后官司的过程,都会由意鼎的律师团队整理所有可用信息,公布到网上。
也就是说,这次不仅要还暮京瓷名声,还要把暮紫芸的真面目揭露出来。
之所以强调这件事的原因,是问暮京瓷还有没有其他事,比如遗嘱的事情,也需要在后续时间一起公布。
暮京瓷正在思考,这个律师函要不要第一时间发。
这时,她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她拿出来一看,是樊泽明律师的电话。
马上接起来,听到对方说,徐律师的案子也有结果了。
证实是张律师动的手。
而张律师之前给暮京瓷递交的证据上,有清楚的电话录音和聊天记录,证明这是暮宗越在幕后指使。
樊泽明表示,这些东西是时候递交给警方,然后向暮家发出诉讼,夺回属于她的所有遗产。
暮京瓷接收到这一系列信息,有点反应不过来:速度好快。
也好巧……
竟然在同一时间,两边案子都破了。
她只怔了一会儿,马上回过神来。
对樊泽明说会配合警方,同时和他商量好怎么能让张律师先出庭作证,再来个反转。
暮京瓷突然这么严肃,再加上说话的内容,季无渊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再管之前的话题,把暮京瓷拉到餐桌前,让她坐下好好说,然后静静在旁边听着。
暮京瓷和樊泽明聊完,挂了电话转头又把所有内容告诉季无渊。
季无渊就算早就从她的话里听出大概,此时还是认真把她的话听完。
然后对她说:“你应该尽快解决这些事。”
否则时间过长,反而容易走漏风声,给对方预备反击的机会。
他现在控制着吴忠宇、刘建国,还有所有处理案件的警方,人数太多,也容易暗生事故。
最重要的是,他马上要出国开会,但她的事没有解决完,他实在放心不下来。
所以最好速战速决。
暮京瓷虽然不知道这一切神速的发展,都有季无渊在背后暗暗助力,却也同意他的观点。
点头道:“我待会和樊律师去一趟警局,把最后的事解决干净,马上发律师函。”
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半带嘲讽地笑道:“说来也巧,我记得看到暮紫芸经纪人发的微博信息,说是后天暮紫芸参演的大型IP改编剧要举行开机仪式。”
“这个影视剧在韩国炒得沸沸扬扬,名气极大,暮紫芸一定十分重视。”
“如果进展顺利,不如我就把律师函发在那一天。”
“她能为了击垮我,使出那么肮脏的手段,那我让她也感受一下,一夜之间身败名裂的滋味——”
季无渊看暮京瓷下定主意,心里也放心了一些。
看时间差不多,他站起来道:“我得出去一趟,你要去警局的话,我送你。”
他还有暮紫芸盗用暮京瓷方案的事需要处理,这也很关键,关系到以后暮京瓷回商界的发展。
暮京瓷见季无渊站起,目光便顺势向上。
看到他俯视自己,猛然从诉讼的事回过神来,想起之前的之前发生的事。
说她昨晚白嫖了人家,还让她负责来着……
她连忙冲他摆手,神情和语气都有点迫不及待:“去吧去吧,你去忙,不用送我!”
她现在实在无法接受和处理那样的事,只能尽可能避免和他接触,等她捋清思路再说。
季无渊瞬间从她的小表情里看出她的想法。
突然沉默,直勾勾盯了她好久。
神情也有些变幻莫测,半晌,他才露出释怀的表情,微微勾了勾唇角:
“暮京瓷,你别以为你逃得过刚才的话题。”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不清楚没关系,我们……”
他忽然俯身,挑起她下巴。
说话的语速有些缓慢,半带调侃半带认真道:“我们——来日方长。”
……
季无渊最后还是走了,一个人走的,暮京瓷没跟上。
因为某人在他的「调戏」下,大脑当机掉线,坚决不再靠近他。
季无渊也不着急,让舒薇跟着她,就先回CY忙正事。
两人兵分两路,一大早就马不停蹄地忙活起来。
直到傍晚……
暮京瓷在警局待了一天,终于把所有的证据提交完、录完口供,和樊泽明一起离开警局。
舒薇在旁边跟着,等暮京瓷和樊泽明道了别,又准备和暮京瓷一起回公寓。
但是正在等车呢,突然,一对也才从警局出来的中年夫妇站到暮京瓷旁边。
原本只是想打车,但那妇女看到戴着口罩的暮京瓷后,注视了她几秒,冷哼一声。
语气里满是鄙夷,随后暮京瓷和舒薇听到,妇人毫不掩饰地对旁边疑似丈夫的男人大声说:“现在有些女人啊,不检点不仅,还不要脸。”
“满世界都是她的香艳视频了,居然还敢出门,啧,那脸皮啊,比城墙还厚。”
暮京瓷一听:明显在说自己了。
转头看了妇人一眼,发现并不认识这个人,想了想,没说话。
舒薇也在一旁听着,皱着眉头看向妇人。
妇人见暮京瓷不吭声,更是神气,仰着脖子说:“世风日下啊,现在的社会就是被这种女人给搞得乌烟瘴气的。”
“一个个骚得跟狐狸媚子一样,就知道勾引男人,就知道破坏别人的家庭幸福!”
她说到后半段话,明显语气变了。
话里满是愤恨和怨怼,声音的方向好似也有了变化,没向着暮京瓷,而是转到了另一边。
暮京瓷又看了她一眼,这个位置正好看到她瞪着身旁的男人。
那男人脸色不太好,见暮京瓷看他,一张看起来老实宽厚的脸更是难堪。
伸手拉了拉妇人,说:“别闹了,有话回家说。”
妇人用力甩开他的手,嗓门更大了些道:“怎么就不能这里说了?你做了亏心事,还不让人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