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不仅红肿，还长了许多小疙瘩，明显是干了什么过敏了，本来细腻滑嫩的脸变得惨不忍睹。
暮京瓷没忍住，问她：“你到底怎么了？”
“过敏吧？肿成这样，看医生了吧？”
她记得好几天前就看到周婉婉脸肿了，没想到现在还在肿，而且好像更严重了。
正常看了医生的话，应该不至于这样，她想不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周婉婉一看是暮京瓷，愣了愣。
又像周围看了一圈，确定附近没有人看到，这才叹一口气。
眼眶瞬间有些红，有种想说又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样子。
暮京瓷看她那样子，可怜兮兮的，便指着一旁的咖啡厅问：“坐一会儿？”
周婉婉想了想，最后点了头。
暮京瓷又问舒薇：“一起吗？”
舒薇自然不会有意见，让她随意决定。
于是暮京瓷带着两人到咖啡厅开了个包间。
周婉婉对暮京瓷的态度显然没有第一次见面那边，积极热心。
好似她对其他人都变成了小心翼翼的模样，谨慎到丝毫没了以前活泼的模样。
不过见暮京瓷在看她，她还是缓缓把口罩拉下来一些。
于是暮京瓷看到口罩下面的位置红肿得更严重。
不由急道：“你这都发炎了，别戴口罩闷着呀！”
周婉婉吸了吸鼻子，声音低低道：“可是不戴口罩，我没有办法出门啊。”
暮京瓷蹙了蹙眉。
又问：“你是吃东西过敏？”
周婉婉摇了摇头。
想了想，说：“我这个不是过敏。”
“不是过敏？”
“嗯，我这个……是用了不好的化妆品，烂脸了。”
“烂脸？！”
暮京瓷很是诧异：“你用的什么化妆品？投诉商家去。”
周婉婉再次摇头：“不是化妆品的问题……”
暮京瓷沉默了一下。
见周婉婉露出想说不敢说的神情，再猛然想到上次见她时，她对素白的态度。
暮京瓷基本猜出原因：“是素白？”
周婉婉身体抖了抖。
显然很是惧怕地低下了头。
暮京瓷彻底明白了。
眉头紧紧蹙到一起：“为什么？”
周婉婉不说话。
暮京瓷又想了想：“因为你没听她们的话？”
周婉婉再次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点点头。
小声说：“她们不想我跟你好……”
暮京瓷挑了挑眉头。
“因为我啊？”
瞬间感觉坑了这个小姑娘了，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
周婉婉又叹了一口气。
说：“也不是因为你，我自己也不想和她们过多接触，我只想好好努力，争取在圈里有点成就啊。”
“可是现在我的脸肿成这样，别说有成就了，会不会留疤、还能不能出镜都是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周婉婉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头也低下去，那委屈无助的样子让人看了就心痛。
暮京瓷想了想，问她：“素白是怎么让你的脸变成这样的？”
周婉婉道：“应该是在我健身的时候，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往我化妆品和护肤品里面添东西吧？这是她们唯一可以接触到我的东西的途径了。”
第144章
都是人才，能帮就帮
暮京瓷问周婉婉：“你怎么确定就是她们？”
周婉婉答：“我第一次脸肿的时候，遇上桃子和蓝凌，她们亲口说这是我不长眼的惩罚。”
“然后当时我还不知道她们干了什么才让我变成这样，直到我去看了医生做了检测，才明白是我涂脸的东西出了问题。”
“后来我马上把有问题的化妆品换了的，结果没好几天，我的护肤品也出问题了，之后我就连健身房也不敢去了，所有涂脸的东西也不能用，只能这样慢慢养好。”
暮京瓷听完，冷哼了一声。
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眯着眼睛说：“真阴险啊。”
“明知道艺人的一张脸非常重要，还专门把人家的脸弄坏。”
看了看周婉婉：“你就打算这么放过她们？”
周婉婉撇了撇嘴：“不然呢？”
“那三个人别说素白姐，就是桃子和蓝凌，在圈内名气也比我高，人际关系比我广。”
“我出生于普通人家，没权没势还没钱，更不可能和她们对抗了，我拿什么和她们对抗？”
暮京瓷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说：“你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呀。”
周婉婉诧异地看她：“什么意思？”
暮京瓷眼神冷了冷：“如果她们三个只是像平常一样，冷嘲热讽一下，背地里说说i别人的不好，孤立别人，还可以不管。”
“但是暗地里把人害成这样实在是太缺德了，如果你能确定就是她们，而她们也明知道你知道真相，却不见你反抗，你以后是会被她们欺负死的。”
周婉婉苦恼地说：“道理我都懂，可是，我不敢也不知道怎么反抗啊，只能尽量躲着别招惹她们。”
暮京瓷突然冷笑一声，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那你让她们反吃哑巴亏不就好了？”
周婉婉睁大了眼睛，茫然地问是什么意思。
暮京瓷思考再三，还是把刚才迅速在她脑内成形的一个方法说了出来。
周婉婉听得一愣一愣的，听完之后还有好一阵子无法回神。
这时暮京瓷又说：“而且你的脸也不是完全没希望，我认识几个在这方面很厉害的医生，你哪天有时间，我带你去看看，治疗及时的话应该不会留疤。”
周婉婉再次愣住，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后，她才喃喃地说：“可是……厉害的医生费用也……”
暮京瓷噗嗤笑了：“傻不傻？价格高我还介绍给你干嘛？放心，我们很熟，会给你最大优惠的。”
周婉婉一听：竟然还带优惠？
她也不傻，知道这肯定得动用暮京瓷的人情，不由茫然地问：“你怎么对我这么好？”
暮京瓷扬了扬唇角，道：“毕竟听起来，你是因为我才遭此横祸的吧？”
“而且我也特别欣赏你这种自强不息的女孩子，我带你看医生、给你想办法又不会掉块肉，我也不怕你反陷害我，纯粹就是举手之劳罢了。”
周婉婉听完她的话，眼眶突然湿润了。
现在她因为这张脸，以及和素白对立的关系，已经在意鼎里面混得连朋友都没有了。
暮京瓷这样的关怀对她来说，就好比寒冬里的一块煤炭，直直暖到她的心窝。
周婉婉感动着，猛然吸了吸鼻子。
对暮京瓷道：“谢谢你……”
暮京瓷摆了摆手：“小事……”
她最看不惯别人仗势欺人，也看不惯这样娇小可爱的女孩子被人欺负。
以前在公司更是最喜欢积极自强的新人，周婉婉这样的精神是真的让她很喜欢，所以才不顾任何可能的效果，尽量帮她一把。
周婉婉的神情因此放松了不少，脸上也终于带了一丝丝干净纯粹的笑。
暮京瓷不想让她继续难过，就马上把话题转移到别处，说了不少有趣的事，逗这个年轻的小姑娘开心。
……
暮京瓷和周婉婉聊到晚上九点，暮京瓷开着季无渊的车把她送回家。
回来的路上，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舒薇终于在某个亮了红灯的路口开口：“你为什么帮她？”
暮京瓷侧头看向舒薇：“为什么不帮？”
舒薇颇有异议地说：“你看起来和她不熟，也没有见过几面，你对她好是为了拉拢她吗？可是她似乎没有什么价值。”
暮京瓷噗嗤笑了一声，语气淡淡道：“在你看来我是拉拢吗？”
舒薇如实回答：“是。不然我无法理解你的行为。”
暮京瓷便说：“说实话的话，我真心没想过拉拢她，只是刚好特别喜欢这样的女生罢了。”
“要说得高端深奥一点，你要这么理解也不是不行，这种行为就叫做拉拢人才。”
“别看周婉婉性格很懦弱的样子，那只是她对人际关系不擅长罢了。她对娱乐圈有一股冲劲，还有一股不服输、不低头的精神。
不然在素白警告她的时候，她早就投靠比她厉害的素白去了呀，需要这么辛苦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这样的人啊，是很有潜力的。我是个生意人，就喜欢投资这样的潜力股，哪怕一时看走眼，投资错误，我也没吃大亏，反倒一旦潜力股冲上去，我就大赚特赚了不是吗？”
她把目光收回，“嗯……这就是我处理人脉的一个观念。”
舒薇默默听着，到最后未见有什么想法松动的迹象。
语气冷漠地说：“她也有可能背后捅你一刀。”
暮京瓷明白她的想法，又笑了笑。
看着前方即将转绿的信号灯，道：“我前两天才打赢官司，被证明所有绯闻都是别人有意陷害。”
“这阵风波至少也要好一阵子才会在群众面前淡化，那么我在这种时候被曝出陷害别人，你觉得，群众会怎么想？”
“他们的第一反应，会是我又得罪谁了。”
“如果我再态度强硬一些，绝不承认这样的事，你觉得群众有没有可能更相信我？”
“只要我有这样的可能，别人想陷害我就很难。再加上我也不是好欺负的人呀，大不了带着她们同归于尽，我反正不可能认输。”
舒薇听完，基本明白了她的想法。
心想以她才恢复过来的身份和社会地位，大概也确实有底气这么想，便不再多说，跟暮京瓷回家去了。
暮京瓷回到公寓，第一时间就是给季无渊打电话。
第145章
千金难买你开心，明白吗
电话被接起，对面传来的声音还是那么沉稳优雅，带着淡淡的愉悦：“回家了？”
暮京瓷下意识点头：“嗯呐……”
季无渊低低笑了声，又问：“今天过得还好吗？没发生什么事吧？”
暮京瓷走到沙发边，身子往后一倒，让自己舒服地陷入柔软的沙发。
回忆了一下早上的事，没什么好说的。
又想了想下午，好像也没有特别的事。
不过想到周婉婉，即便说起来不算是她自己的事，她还是想说：“今天看到一个小妹妹被欺负了，好可怜。”
季无渊顿了顿才问：“怎么？”
暮京瓷就把周婉婉的事说了一下。
季无渊又沉默了一下：“意鼎的艺人手段这么狠？”
暮京瓷无奈地笑了笑：“其实哪里都一样，该狠的都狠。”
那边又安静了一会儿，突然问：“是谁？”
暮京瓷没反应过来：“什么是谁？”
“那艺人。”
“周婉婉？”
“不是，欺负人的那三个。”
暮京瓷笑了笑：“问这个干嘛？”
“就想问问。”
“唔……你肯定不认识。”
“你说吧，不是说她们对你也有意见吗？要是以后你被她们欺负了，我也得知道是谁呀。”
“可是你知道也没有用呀。”
“暮京瓷……”
“好好好，我说我说，就告诉你现在跟我一起训练的那个女孩子吧，叫素白。”
季无渊嗯了一声，应该是在记这个人的名字。
这时，暮京瓷突然想到素白下午打的那个电话，就顺口说道：“她的表姐是CY的高层呢，经常跟她表姐打电话。”
“哦哦，还有，棠总昨天好像出差去了，也是昨晚的飞机，和你一样，好巧呀。”
季无渊突然沉默，好一会儿了才声音低低地问：“谁告诉你的？”
“什么？”
“棠意君跟你说他出差了？”
“不是呀，素白和她表姐打电话，说她表姐跟CY的团队出差去了我才知道。”
“呃……”对面持续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季无渊道：“据我所知，CY的高层没有女性。”
暮京瓷有点奇怪，总觉得他今天的关注都不太对。
她自己又不知道CY到底有没有女性高层，就说：“可能新晋升的吧？”
“唔……我记得我见过她表姐一面，挺好看的，气场也强，确实是个女高层的样子。”
“叫什么挽晴？大概就是这个名字吧。厉害，真厉害，能当CY的高层。”
对面又不说话了。
暮京瓷隐约听到他键盘打字的声音。
想着他可能在忙，就等了一会儿。
大约十来秒后，她终于听到季无渊说：“你说的那几个人，都没找你麻烦吧？”
暮京瓷笑道：“没有，找我麻烦干嘛呀？”
季无渊说：“毕竟你是被公司老板亲自签的，和职场一个道理，容易被人找麻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