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京瓷一听这声音，满脸黑线地转头：不就是素白和她的众跟班么？
素白参加比赛她是知道的，然后看桃子和蓝凌衣服上也贴了序号，那么意味着她们两个也会参加。
暮京瓷看了她们一眼，不想做无谓的客套，就点点头又把头转回去了。
舒薇则是直接不理她们，完全当这几个是透明人。
素白对着蓝凌两人冷笑一下，隔着暮京瓷看了眼舒薇：她衣服上没贴号码牌，所以她不参加海选。
于是素白问：“舒薇不参加比赛吗？”
舒薇不太想说话，暮京瓷看出来了，便替她说道：“她说她今年纯围观。”
素白不屑地嗤了一声，声音很小，除了她自己谁都听不见。
心想这个舒薇还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儿，从一开始就跟着她们上培训课，说是什么旁听生，结果从始至终也没见她对培训表现出多大兴趣，好像纯粹来消遣时间似的。
所以这到底是个什么人啊？别其实又是一个关系户吧？
素白见舒薇不搭理人，也不想再谈关于她的话题。
于是看一眼周围，换了个话题道：“也不知道意鼎今天还有谁会来。”
蓝凌一边回忆一边说：“有几个新人要来，现在可能还没到。”
素白也想了想，突然问：“欸，周婉婉是不是也来？”
桃子一听到周婉婉，莫名开心：“哎呀，是呢，她老早就说要来报名了。”
“不过啊，唉，她都请假一周了，也不知道她这脸好没有，不然以那张快烂了的脸，恐怕唱得好评委也不敢要吧？”
这时，素白转向暮京瓷，问：“你知道婉婉的脸怎么了吗？”
暮京瓷暗暗翻了个白眼：她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心狠手辣？
便道：“可能被哪个不要脸的小人挠了吧。”
素白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暮京瓷泰然自若地回视过去：“我说，可能被哪个不要脸的小人挠了、害了，有什么问题吗？不会那个小人是你吧？”
素白大怒：“你什么意思？！”
暮京瓷一脸淡然：“字面意思，谁害她谁是小人，你反应这么激烈，难道……”
素白猛然回神，将满腔怒气压制住。
确实她这样的反应有种不打自招的感觉，虽然无形被骂成小人，她也只能把这哑巴亏憋下去。
桃子和蓝凌听到两人的对话，互相对视了一眼。
两人的表情都不太好，毕竟第一次见她们老大吃闷亏。
这时，暮京瓷看着歌剧厅前方，悠悠然问：“你们这么关心婉婉，怎么不打电话问问她？”
素白心想才不是真的关心这人，而且连电话号码也没存，怎么问？
正要说话，她听到侧后方传来一个声音：“京瓷姐姐？”
回头一看，她有些诧异：这个喊暮京瓷喊得这么亲昵的人，可不就是周婉婉么？！
而且脸上的口罩摘下来了，本来应该红肿溃烂的皮肤也好了不少，她还化了个妆，基本上远看皮肤就跟正常人一样。
素白诧异地盯着周婉婉的脸：怎么回事？
自己当时可是下了狠手的，以那种肿烂的程度，再加上以她的经济条件能请的医生，最起码一个月才有可能重新养好，现在怎么看着跟没事人一样了？！
不仅是素白，桃子和蓝凌也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个诧异地盯着周婉婉。
周婉婉和暮京瓷打了招呼，这才看到素白等人似的，但态度明显不一样了，怯而疏离地喊：“素素姐、桃子姐、蓝凌姐，你们也在啊。”
暮京瓷看到她的皮肤状态好了很多，开心地向她招手：“你几号上去啊？来这边坐吧。”
周婉婉这次没有拘谨，加之一排座位也就剩下最后一个，在舒薇边上，她道了声谢就想坐下。
结果舒薇站起来，跟她说换位置。
周婉婉正说不用，舒薇又说：“我喜欢坐边上。”硬是把周婉婉拉到暮京瓷旁边。
周婉婉没办法，只好安安分分地坐好。
素白得以更近距离观察了周婉婉的皮肤，确定是好了很多，便皱起眉头，忍不住疑惑地问：“婉婉，你的脸好了？”
饶是周婉婉这种脾气好到有些懦弱的人，这时也觉得心里不太舒服。
声音闷闷地说：“快好了……”
然后停顿了一下，看着暮京瓷说：“京瓷姐姐给我介绍了一个很厉害的医生。”
素白瞪大眼睛看向暮京瓷，随后发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了，这才收敛一下神色：“是吗京瓷？”
暮京瓷淡然点头：“是啊，艺人的脸就是饭碗，受伤了怎么能耽误呢？”
素白忍不住嗤了一声：“你还真是心好。”
暮京瓷也笑：“还行吧，谁对我好我对谁好。”
“听起来婉婉对你很好嘛。”
“在我眼里，不针对我的都叫好。”
第168章
霸总暮
素白：“……”
这是拐着弯暗示自己针对她吧。
这时桃子和蓝凌看不下去了，桃子阴阳怪气道：“那婉婉也很不错嘛，在意鼎，我还没见过京瓷和几个人交好呢。”
暮京瓷耸耸肩：“因为我还没见过几个人。”
“而且见面聊几句我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吧？看到别人有困难帮一帮，也是举手之劳，没什么好上纲上线的。”
桃子不说话了：现在又嘲讽她们上纲上线了。
随后她还听到暮京瓷说：“我不喜欢搞小团体，出来混的，谁都一样，相信你们这些前辈也有这种感觉，对吧？”
素白三人都不说话了：现在谴责她们搞小团体了。
暮京瓷说完，也没再吭声，静静地等着别人比赛。
气氛瞬间冷凝下来，等到快中午了，终于轮到暮京瓷，暮京瓷起来看看周婉婉的号码牌，跟她说：
“你和我差不远嘛？那一起上去吧，很快就到你了。”
周婉婉正担心单独和素白她们坐一起会被她们骂呢，连忙站起来，跟着暮京瓷走了。
……
海选十分顺利，暮京瓷被全票通过。
通过后她站在小舞台旁边，和周婉婉聊了几句，然后轮到周婉婉上去。
周婉婉的歌声正如她本人，有点娇嫩，属于很年轻很小清新的风格。
她也得到了评委的赞赏，全票过关，拿了通行证。
周婉婉下来后，捂着胸口长出一口气。
对暮京瓷说：“我还以为我过不了。”
暮京瓷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只是海选而已，怎么可能不过。”
“好歹也是大公司的艺人，没点水准你以为意鼎白签你啊？”
周婉婉被她说得不自觉也笑了，但语气还是习惯性软软怯怯的：“我在公司水平也只是中等，这里好多大公司的艺人和学校的音乐生啊，我在这里优势并不大的。”
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脸：“而且我真怕脸上的肿包被评委看出来，然后不要我了。”
暮京瓷侧头看了看她的脸，又轻轻在上面摸了一下。
然后收回手：“差不多好了呀，而且你今天这样，稍微站远点都看不出来你脸上有包。”
周婉婉急道：“那是你给我的化妆品遮瑕好用，要是用普通的化妆品，还是特别明显的。”
暮京瓷便问：“医生怎么说？”
周婉婉答：“说还得内外调理最少一周才能彻底好，而且没有必要别上妆，今天闷上一天，回去得加量抹药。”
暮京瓷点点头，马上对她说：“那快回去卸妆吧，你卸妆用的什么？卸得干不干净？”
周婉婉说了个牌子，暮京瓷一听就皱眉：“这个牌子是网上吹起来的，效果没有他们所说的那么好。”
“这样吧，我带你去买一瓶，我以前脸过敏也用的它，对皮肤刺激小，清洁力也棒，我还是黑卡会员呢。”
周婉婉有些犹豫：“这不好吧？总是麻烦你……”
暮京瓷道：“麻烦什么？我刚好也要买套新护肤，家里的快用完了，刚才还让旁边的舒薇小姐姐陪我去呢。”
“既然你在，就你来陪我吧，就当海选过了庆祝一下，不然生活多无趣啊！”
周婉婉还是有些犹豫：“这……”
暮京瓷心想她可能担心钱的问题，便直接拉起她：“走走走，去看了再说，我真的好想给你介绍那家店。”
“你要是没看上就不买嘛，不然你忍心看我一个人这么无聊？”
这时，看透暮京瓷用意的舒薇很配合地说：“是啊，你陪她吧，我又不化妆，天天拉着我说这些，烦死了。”
周婉婉见状，心想暮京瓷这个朋友可真高冷啊，还有点凶。
那要是真让暮京瓷一个人逛街，就太委屈她了，就只好答应：“那好吧，一起去看看。”
暮京瓷小心思得逞，开心地挽着她的手走了。
周婉婉再一次发现这个女人一点架子也没有，而且之前官司事件闹大，大家都知道她被证实是真正的大小姐，也恢复了暮氏首席的身份，结果还是没有半点大人物的疏离感。
她默默看着旁边大方又自信的女人，心里暗暗道：自己也要好好努力，变成这样的人。
这么想着，她对暮京瓷的拘束感又少了不少，连同脸上的笑容也放松了许多，不再是小心胆怯的模样。
……
暮京瓷带着周婉婉到京城最豪华的高端商场，逛了足足一个下午。
这种地方周婉婉以前门都不敢进，因为里面的专柜和门店全都散发着极其高端的气息，想也知道没个几千上万，是不可能从里面的任一家店出来的。
结果她没想到这次过来，发现这里的东西还可以以她自己就能承受的价钱买下来。
暮京瓷根本不是什么黑卡会员，她自己俨然就是一张黑卡，随便进一家店都能被店员超热情招待。
还有不少店的店主和她交情颇深，暮京瓷一报名字，店员马上给了最大折扣，然后附赠一大堆礼品。
所以周婉婉傍晚从商场出来的时候，手上提了长这么大以来，数量最多也最贵重的大包小包物品。
但是她买这些东西的价格，一点也不让人觉得贵重。
她心想这大概是她这辈子唯一一次，能用这种平民价买到这些奢侈品。
暮京瓷和周婉婉购物完，还开车先送周婉婉回到家，这才回去。
然后暮京瓷感觉有些累了，就换舒薇来开车。
舒薇一边开车一边奇怪地问暮京瓷：“那个商场里面的东西，真的这么便宜？”
虽然她平时不逛这种地方，却也听说过这里的消费水准，里面的东西可不是普通人能够轻易消费的。
暮京瓷正在用手捶自己的大腿：平生第一次花这么长时间逛商场，还穿着高跟鞋，可把她坏了。
闻言淡淡一笑道：“真的啊。不过不是它们本来便宜，是我都认识店主呢，拿到的折扣自然多。”
“而带周婉婉买东西的那几家，品牌商赞助都有我公司的一份，那你说，我来买东西能不便宜？”
她这么一说，舒薇算是明白缘由了。
忍不住笑说：“你对女孩子这么好，又有高地位高身份，带人买东西还能打大折，你说你要是是个男的，得迷死多少女孩子。”
第169章
你什么时候公布你身份
暮京瓷发现舒薇居然在夸自己，有种发现新大陆的新鲜感。
看了舒薇一眼，调侃道：“那你肤白貌美大长腿，还是个特种兵精英，不用变成男的也能迷死很多女孩子了。”
舒薇嗤了一声：“拒绝商业互吹。”
暮京瓷哈哈大笑，笑完才说：“我也没有吹啊。”
舒薇无奈地摇了摇头，但是嘴角挂着的淡淡笑意显示她心情是不错的。
她沉默了一小会儿，又突然问：“你觉得周婉婉会按照你的方法做吗？”
上次暮京瓷和周婉婉在咖啡馆说的话，她到现在还记得。
暮京瓷发现舒薇越来越愿意融入到自己的日常了，说道：“既然她当着素白的面跟我走，我猜她是下定决心了的。”
又说：“懂得反抗才好，人啊，要是学不会抵抗，就是永远被欺压的那一个。”
舒薇对此话深表赞同，她从来不喜忍气吞声，认为这才是给别人欺负自己的机会。
但是还有疑虑：“可是以周婉婉的背景，如果素白那几个真要为难她，她恐怕也……”
暮京瓷点点头：“所以说要么一招致命，要么无声无息，让她们根本找不到始作俑者，但是又没办法再蹦跶。”
“而且无声无息虽然看似起不到警告作用，但对婉婉本人而言，是一种突破，起码以后遇事就不会再潜意识躲在自己的壳里，会想办法为自己讨公道。”
舒薇默默点头，默默认同。
暮京瓷看了一眼窗外：“不知道她会怎么选择。”
舒薇也不知道，只能到以后再看了。
暮京瓷回到公寓，见季无渊已经在家里了。
自从身份被知道后，他就经常把很多工作带回公寓做，不用再特意去一趟季府，或者到公司。
这也让他得到多一些休息的时间，三餐总算是能按时吃了。
看到暮京瓷回来，他放下手中的工作，问：“过了？”
这阵子暮京瓷以让他好生修养为由，屡屡拒绝他的接送。
后来见舒薇反正都要跟着她，更是直接让季无渊以后都别送了，反正就这么点路程，浪费时间来回并没有意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