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骁也说过，有事尽管跟江钦提，他是个热心肠，能帮都会帮。
原想现在就问问公司附近有没有房子租，但看了眼时间，太晚，她就没发。
想着等明天上班再问。
退出微信前向歌进朋友圈看了一圈。
自从把楚贺凡和他的狐朋狗友拉黑后，她的朋友圈清静不少。
她看到向嘉宁发了几张姿势表情一样的美颜自拍，说：哥哥要带我去参加酒会耶，据说能看到很多明星，[期待][期待]。
底下，向盛宁点了赞。
向歌蹙眉，总感觉怪怪的。
但随即一想，向盛宁是向嘉宁的亲哥，不可能害亲妹妹，便划走了。
再往下是楚云骁的朋友圈。
他极少发动态，点进主页看就知道总数不超过两位数，且大多跟工作有关。
然而今天，他的内容让向歌怔住。
他发了张照片，照片里有只手举着奶茶，背景是星星闪烁的天空。
文案只有两个字：“开心。”
在这之前，向歌也发了同样的朋友圈，比他早十分钟。
所以，他是到家后又绕出去买的？连选的口味都一模一样。
她下意识舔了下唇，回味奶茶的甜味。
心里像闯进小鹿，在里面乱撞。
向歌屏着呼吸，飞快按下心型点赞，然后再也看不下去其他内容。
下一秒，楚云骁的语音信息发过来。
“晚安。”是那蛊惑人心的嗓音。
“晚安。”向歌也发了语音。
随即面红耳赤地放下手机，赶紧闭眼睡觉。
*
第二天，公司所有人都在讨论楚云骁昨晚朋友圈的寓意。
有人说楚总不食人间烟火太久，想尝尝人间的美食。
也有人说没人能抵挡奶茶的诱惑，包括楚云骁。
年纪轻的孟雯雯则表示：“明显是谈恋爱了，在跟女朋友互动！”
正在喝豆浆的向歌听到这句话后被呛到，猛地咳嗽。
孟雯雯赶紧抽纸递给她：“慢点喝，楚总还没来，吃早餐没事的。”
她以为向歌是担心被抓包，所以吃得急。
向歌接过纸巾，弱弱地说了声谢，在心底庆幸自己还对公司的人开放朋友圈，不然说不清了。
老吴慢悠悠地喝咖啡，以过来人的口气说话：“不不不，哪个小姑娘敢跟楚总谈恋爱？我觉得是他单身太久有危机感，在试图平民化自己。”
“小向你说是不是？”老吴还特地点名向歌。
“啊？”向歌不敢抬头，猛地把剩下的豆浆都喝完。
“楚总的心思我可不敢猜。”她挺心虚。
“看吧。”老吴打了个响指，笃定道：“小姑娘都怕楚总。”
众人恍然大悟的点头，楚总确实需要亲民些。
江钦刚好送资料路过这里，八卦使他停下脚步。
等听明白他们在谈什么后，江钦眯了眯眼，耐人寻味地看着向歌。
别人被屏蔽了，但江钦没有呀！
天知道临睡前看到自己磕的CP撒糖的感觉有多美妙，他半夜做梦都笑醒好几次。
他差点以为向歌和楚云骁在一起了呢，正打算跟楚云骁道喜。
还好楚总今天晚到，还要他听到了这些人的八卦。
随即，江钦又感到苦恼。
这两人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在一起！
向歌察觉到炙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下意识回头看，对上了江钦的目光。
江钦囧了下，假装低头搅拌咖啡。
“江助！”向歌起身扬了扬手，拿起另一杯豆浆朝江钦走去。
“您现在有空吗？”向歌把豆浆给他。
江钦犹豫着要不要接：“有。”
“太好了。”向歌依旧保持着递豆浆的姿势，这是她特地买给江钦的，毕竟要麻烦他帮忙，自然要殷勤点。
“我想在公司附近租房，不知道你有没有认识的中介，或者知道附近哪里有房招租吗？”
江钦拗不过向歌的热情，把豆浆接过去。
他眸子转了转，回答：“当然有。”
房子嘛，他家楚总有的是！
向歌双手合十：“能帮我问问吗？”
江钦点头：“行，我去问问，中午前给你答复。”
没想到这么快就有希望，向歌顿时喜笑颜开：“谢谢江助！”
江钦被夸得飘飘然，“不用不用，以后有事尽管跟我说，我第一时间帮你解决。”
这可是楚总下达的命令，他当然得执行。
向歌不知道其中缘由，只知道江钦热心助人，把能想到的夸人的词都用了一遍。
“什么事聊得这么开心？”楚云骁双手环胸，站在走廊上。
那双眸子比夜间的露水还要寒凉，看得江钦后背发凉。
“让我也听听？”楚云骁目光又落在向歌身上，见她的伤口确实换了药，才放心。
江钦哆嗦着，停顿一秒都是煎熬，赶紧汇报：“小歌让我帮忙找房子，刚好我有朋友有空房，打算帮她问问。”
楚云骁拉着尾音“哦”了一声：“挺好。”
向歌因为朋友圈的事不知道怎么跟楚云骁相处，扔下一句：“江助，麻烦你了。”就跑回自己的办公桌上。
江钦听出来楚云骁挺不好，这是生气的节奏。
嘤嘤嘤，人家只是单纯的想当助攻，并不想当炮灰情敌呀！
“我身边的朋友我基本认识，什么时候多了个有空房的朋友，我竟然不知道。”楚云骁垂下手，
“就……就是您。”江钦手中的咖啡杯都要掉了。
“拿着我的房，给你做人情？”
江钦把咖啡和豆浆都放在平台上，人抵着边框勉强站稳。
他哽咽道：“我只是觉得以我朋友的名义，小歌心里压力没那么大。”
说不定向歌知道房子是楚云骁的，就不租了呢。
这句话说到点上，江钦感觉到楚云骁的目光温和不少。
他心有余悸地拍拍胸脯，正要松口气，那道凌厉的目光又出现了。
江钦：“……”
楚云骁冷笑：“小歌？”
他慢条斯理地抬脚往办公室走，“你们关系挺不错。”
公司的人基本喊的是小向，唯独江钦喊小歌。
江钦赶紧改口：“小向，小向！”
妈妈，谁来告诉他为什么楚总连这点小事都要吃醋！
楚云骁脚步没停，声音却像找得到目标的利剑，再次扎在江钦身上。
“送豆浆？你们很熟？”
江钦：“……”
您打翻的醋坛子足以把整个公司淹了。
他忙不迭捧起豆浆，送到楚云骁的办公桌上。
“您误会了，这是小歌……小向！小向送给您喝的，只是您不在，我托我送过来。”江钦硬着头皮解释。
楚云骁垂眸看了眼豆浆，表情依旧冷淡，但声音已经有了温度。
“嗯。”故作镇定地应着。
他似乎不在意这杯豆浆，随意地放到一旁，然后说：“丽华苑的房子去年装修完了，带向歌去看。”
“至于房租，按她的工资比例再减一半，她要是有疑惑，就说屋主常年不在需要人气，不看重房租。”
江钦小鸡啄米地点头，只想早点离开这。
可楚云骁停顿许久，也没有让他离开的意思。
“还有。”许久，楚云骁终于出声。
江钦的心悬到最高点，该不会刚才的醋还没打完吧？
楚云骁慢悠悠地说：“找个搬家公司。”
江钦：“明白，小向一个人搬家挺困难。”
楚云骁敲了敲桌面：“不，是我要搬家。”
“在别墅住久了，换个环境。”他漫不经心地解释道。
江钦：“也是丽华苑？”
楚云骁动作一顿，神态有一瞬的不自然，但还是点点头：“嗯。”
江钦：“……”
您直接说想跟向歌一起住呗，我又不会笑话你。
“出去吧。”楚云骁受不了江钦意味深长的打量，摆手赶人。
短短几分钟时间，江钦感觉自己坐了趟过山车，心情跌宕起伏的。
不过又磕到了一点糖，过山车没白做。
办公室里只剩下楚云骁一个人。
他若无其事地低头签文件，签着签着，目光就落在旁边的豆浆上。
江钦说，这是向歌特地买给他的。
不喝的话挺伤人心吧？
这算是昨晚奶茶的回礼？
他掩唇笑了笑，把豆浆拿过来喝。
味道还不错，他低头给向歌发信息。
云：【挺甜。】
向歌收到这条信息时一头雾水，但当时正在开会，就没回复。
向歌昨晚说的提案楚云骁很认可，昨晚就给部门发了修改意见，大家也都觉得可以。
开始大家都以为这是楚云骁的意见，后来才知道是向歌想出来的，所有人对她的看法不禁有了改观。
于是，今早的会议，向歌有了发言权。
她想法独特，说出的提案又能囊括其他人的点子，中和大部分人的冲突，所以会议后半段，向歌成了主导者。
连老吴都忍不住夸赞向歌，说她是个很有前途的苗子。
“这些年，除了楚少，你是我见过的最厉害的年轻人。”老吴说到了楚贺凡。
“也许是你在他身边耳濡目染，所以有了他的风格吧，我觉得你们的思路挺像的。”老吴把这归功到楚贺凡身上。
向歌咬了咬唇，原本的笑意慢慢消散。
她摇头否认：“我是我，他是他。”
老吴一愣，以为向歌怕被说抄袭，便打哈哈道：“我只是说像，没有别的意思。”
向歌态度坚决：“但我不喜欢这种评论，我的一切都是通过自己的努力积累的，与他人无关。或者您为什么不觉得，是楚贺凡在学我？”
她觉得可笑，凭什么厉害的都是男生？
老吴没想到向歌这么执拗，被怼的有些尴尬。
他摸了摸鼻子，息事宁人道：“我说错话了，向你道歉。”
向歌敛了敛眸子，并未接受这份道歉，径直出了办公室。
等她走后，老吴才不屑地嘀咕：“还不承认，如果没有楚少，你哪来的今天？”
剩下还没走的几个人听到他这么说，也都将信将疑。毕竟小姑娘年纪轻轻的，哪能这么厉害。
他们更相信的是，她是靠别人的，即便事情真相未必如此，但是谁在意呢。
向歌并没有听到这些话，也不知道原来人心是这么的复杂。
她从会议室出来后，想着要怎么给楚云骁回信息。
结果楚云骁已经在自说自话了：“我知道一家早餐店挺不错，下次带你去？”
“你喜欢吃中式早餐还是西式？”
两条消息隔了十分钟，像是等不到她的回复，然后刻意找话题。
向歌勾唇笑了笑，回答：“中式。”
信息刚发出去，就收到楚云骁的回复：“嗯，下次带你去。”
秒回？向歌愣住。
他该不会一直守着信息等她回复吧？
她正想着，楚云骁那边又回了一条，像是在解释：“刚好看到手机。”
这个解释……向歌笑出声。
也因为这段对话，向歌的心情好转许多，不过并没有忘记刚才被质疑的话。
楚贺凡拿着她以前的策划给自己铺路，她现在受到很大的影响。
现在是时候，替自己找回权益了。
*
下午公司放半天假，所有人高兴地不行。
向歌也被大家的喜悦感染，从公司出来后脸上一直维持着笑容。
楚云骁见到她笑着走过来，跟着扬唇：“先去吃饭？”
向歌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腰，昨晚喝了奶茶后她很后悔，觉得胖了许多。要是再吃午饭，然后去试衣服，小肚子会很明显吧。
她迟疑地摇摇头：“先去试衣服？”
楚云骁扫了一眼她的腰，细得他一只手就能掐住。
他没应声，等向歌上了车，才出声：“先吃饭，试礼服很累的。”
向歌没办法，只能听从楚云骁的安排。
直到她换上第三套礼服时，她才明白楚云骁的决定是对的。
这三套她已经觉得很好看了，楚云骁却没点头。
向歌累得不行，忍不住撒娇道：“再试一套就不试了，要是还不满意，你换人吧。”
向歌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前三套礼服太好看，楚云骁才不点头的。
当向歌从试衣间走出来时，楚云骁眼睛就没离开过。
随即想到如果其他男人也像自己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向歌，他心底就莫名恼火。
然后，直接开口换下一套。
这会儿被向歌一说，他立即清醒。
这样换礼服确实累人，折腾的是向歌。
他凝眸点了点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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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