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几次调整睡姿,不但不能帮助入睡,反而更添焦躁。
既然睡不着,索性聊起天来。
陈延之先开口道:“你说,我们会找到夏墨吗?”
张初尧没有马上接话,他陷入沉思中。
找到她是肯定的,关键是找到的她是好好的呢,还是已经……这让张初尧内心十分艰难,虽然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希望,但种种迹象,却让他的希望大大折损。
不管是出于给自己打气,还是出于安慰陈延之,他还是抬高了声音回答道:“会的!”
陈延之也出于安慰自己,安慰张初尧,回道:“我也相信会的!她是上天的眷顾的女孩,她一定不会有事的!”
说完之后,陈延之满脸深沉。
因为得知林夏墨这次出外景遇险后,他是一次次地极度痛恨和责怪自己,若当初不是他极力请林夏墨来拍这部戏,她就不可能遭遇这次危险,他现在只能悔不当初,痛苦不已。
如今错误已铸就,而且很可能无法挽回,但至少要站出来承认和面对错误。
于是,他接着对张初尧低沉而难过地说道:“初尧……夏墨遇险这件事全部责任都在我!”
张初尧皱起眉头表示不解。
陈延之解释道:“如果我不是我当初力邀夏墨来演这部剧,这个危险就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说完,陈延之做好了张初尧对他任罚任打的准备,无论张初尧如何对待他,他毫无怨言,也理所当然。
但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张初尧听完后,并没有对他情绪激动。
张初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如果按你这种说辞的话,那夏墨遇险的罪魁祸首就是我了!她出来工作前,征求过我的意见,她当时表示,如果我想留下她,她便不会出来工作,也就不可能接这部戏了。只怪自己当时太蠢,明明想留下她,却没这么做!”
的确,错都在自己身上,是当初的自己懦弱,不敢挽留她,才导致了今天墨墨的遇险,想到此,张初尧是悔意难忍,他感到强烈刺骨之痛。
“你不要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只能怪我!她倾情出演我的剧,我却没有保护好她!”陈延之安慰道。
“你对她没有保护的责任,是我没有保护好她!这件事我也不会怪在你身上,而且你根本没必要参与寻找夏墨!”张初尧直截了当地回道。
陈延之从张初尧的话中,听到了一丝醋意!
“好啦,都是什么时候了,你就别这么小心眼了!我承认夏墨是我见到的唯一让自己心动的女孩,她这样的女孩,我这辈子不可能再遇到第二个了!我也承认我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自始至终都没有动过她的坏心思,我只希望她能够活蹦乱跳的,每天能够开开心心的就够了!”
这些话,让张初尧不自觉地转过头盯了陈延之一眼,但夜色很暗,看不太清楚陈延之脸色的表情,但张初尧能够感受到到他话中的真诚,张初尧也便放下了戒心。
很快,天边开始泛白,这天快亮的节奏。
在敞开心扉地聊完天后,两人也感觉精力恢复了一些。
他们便即刻起身,简单打包,继续开始寻找林夏墨。
靠近洪水边缘,他俩发现水流比昨天明显放缓了,而且水面的宽度也明显缩窄了。
张初尧觉得是时候找个合适的位置,趟到洪水左岸去寻找夏墨。
他们找了一处比较合适的位置,从目测看,这处位置相对安全稳妥一些。
这时,陈延之对张初尧说道:“初尧,你就在这边吧,我趟到洪水对面去找,我水性比你好!”
陈延之挺担心张初尧的,他不希望他们夫妻两人再有一个人遇险,毕竟这洪水表面看着平静了许多,但没有趟进去试试,是否安全谁都不好说。
张初尧用坚决的眼神看了一眼陈延之,拍了拍陈延之肩膀,说道:“不用了!”
张初尧坚持自己去对面的寻找。他推断着,林夏墨被冲到左岸的可能性更大。毕竟在右岸,经过他和陈延之,还有搜救组和当地群众地毯式寻找,目前都无果。
他随即踏进水流,刚刚踏进时,还比较容易。
但靠近水流中心部分,这一段,水就越来越深,水流越来越急了,加之洪水的浑浊,让他看不见脚底的情况,他几次险些脚底踩空打滑,差点儿没有一头栽进去。
好在他人够高,重心较稳,加之小心翼翼,他最终安全地到达了洪水的左岸。
他到左岸后,立即开始了寻找,陈延之则在右岸寻找。
左岸的情况比右岸更复杂,不像右岸视野开阔,左岸是高高低低的山石,山石之间还长了很多树木,形成了一片片小树林,限制了人的视线,他只能一小块儿一小块儿区域的慢慢寻找。
在右岸,他也碰到了一些当地群众,还有搜寻组的人,他打开手机里存的林夏墨的照片,前去打听情况,他们只能表示遗憾,暂时还没有找到林夏墨模样的女孩。
随着时间的推移,搜寻还是无果,他越来越心灰意冷,精疲力尽。
不知什么时候,通讯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