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皙把红酒盒子抱在怀里,她不想也就算了,一旦琢磨到这里,就忍不住会猜测起来。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意思是,你觉得我跟你是一类人咯?”
阮皙故作嘲笑,眼神轻蔑极了:“怎么可能,我是你的老板诶!老板,”她指指自己,然后在把手指转向他的肩膀,“员工!记住了吗?”
“记住了,老板。”
“这才对嘛。”
到了车跟前,司机已经等候多时,阮皙站在车边,有些犹豫。
“要不我们走走吧。”
“有什么事吗?”
“我……”阮皙蹙眉,见顾韩钊问得那么真诚,她也诚恳地回答,“吃撑了。”
“……”
捕捉到顾韩钊脸上努力压制的笑意,阮皙不情不愿地解释:“我你要体谅我,我虽然是个美食博主但不是大胃王,胃口就这么大。”十几道菜,且她一开始没有试菜的觉悟,把几道前菜吃得差不多空盘,虽然大多数的菜皆是分量少而精致,但每样尝一口,饱是肯定的。
“行吧,慢慢走。”顾韩钊把酒放到车上去,两人在前面走,车子走走停停地跟着。
这一片地格外清净,周围没什么人和车,路上空旷。
顾韩钊问:“你是不是有事没有老实跟我说?”
“说什么?”
“你跟钱庭明明只谈了一个月。”
“对啊。”阮皙心里一虚,强装镇定。
“可你说一年。”
“我什么时候说一年了,我只是……”她举起手,竖起一根手指,“我只是这样的比了个一,是你自己误会一年的,这不能全赖我。”
顾韩钊至少被说服了一秒钟,阮皙不仅不知错,还得意洋洋地把手指使劲在他面前晃,他不服气地一把抓住。
“你不会是认为只谈了一个月觉得丢脸,才不告诉我实情吧?”顾韩钊眯起眼审视她。
心思一下就被戳穿了,阮皙咬咬牙,死鸭子嘴硬地继续反驳:“你不是还谈了十个八个么,连这点你都看不出来,还不是怪自己眼力劲不好。”
她这么说,顾韩钊更是无法反驳了,不知道怎么办,就只好拽她,莫名一把就把她拉到自己怀里。
“你干什么?说不过就认输啊,你你你这样……”阮皙的嘴唇差点撞到他,还好她一脚站稳了,鼻尖与他颈间近在咫尺,她一秒把嘴闭的严严实实,呼吸都屏住了。
“你不想认输也没事,我的错,好啦,我不骗你了,”她耳朵跟热的不行,“我的确只跟他谈了一个月,在刚一个月的那天分手了。你只需要赔我30天,还剩十四天。”
顾韩钊不理解为什么女孩子身上都是香香的,阮皙身上即便不喷香水,哪怕跟他去吃完一顿火锅,身上还是带着似有若无的香气,现在这个样子,她身上的香味更直观了,至于她说的什么,他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
“你撒手,我指头要被你掰折了。”阮皙把手抽回来,“你要给我打一个月工的,这个可不能抵赖,你看你给拿我一万块打水漂玩,那得是我多久才能挣回来的啊。”
做自媒体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阮皙做这行,来钱远比不上同行,不然也不会因为误砸出去的一万块打赏而肉疼。
“记得,你是我老板。”
阮皙笑得眼睛弯起,已经准备提前适应毕业后开工作室的生活了,有人叫自己老板。
“要不还是坐车回吧,回去睡觉,我困了。”顾韩钊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车子,他头天晚上没睡好。
“好。”
刚坐上车,阮皙手机上来了电话,是白絮絮打来的。
“宝贝,你跟钱庭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顾韩钊转脸看她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
白絮絮盯着校园表白墙,满面愁容:“学校的论坛和表白墙现在直接炸锅,你跟钱庭的电话被他录音了,现在全是传你脚踩两只船的语音,微博也有了。不是跟他分手了,你才认识的客服帅哥么,怎么现在成了你劈腿了?你还自己亲口承认了!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啊,都是气话对不对?”
阮皙的事,其他人包括阮皙的室友都不知道,但白絮絮是看着她和客服帅哥通电话,对方要送货上门来赔她男朋友的,虽然白絮絮没有见过帅哥本人,但那几天阮皙几乎给她全程直播自己和帅哥的每一丝每一毫的进展。
白絮絮在那头说了半天,阮皙好不容易理出头绪,自己恐怕是被算计了。挂了电话,白絮絮把那段传遍了学校并逐渐往互联网其他平台扩散的电话录音发给她,她并没避开顾韩钊,调大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