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许梅灵气病的时候,古国林在哪儿?她被钱庭骚扰的时候,他又在哪儿?
明明古夏慧根本就是个来历不明的丫头,不知道爸爸是谁,他却为了让她摆脱私生女的标签,和许梅灵结婚,在人前都说古夏慧是他的亲女儿。他是不是从来都没考虑过,他的所作所为是在对自己亲生女儿的一次又一次的伤害?
果然,如宋律师所说,打官司是一件很耗损心力的事,她现在已经快要被各种情绪掏空了。
店员送了咖啡过来,没加糖也没加奶,她只喝了一口,然后那一杯咖啡便慢慢凉下去。
她以前不喜欢喝这个东西,但是顾韩钊好像格外爱好咖啡,而且是黑咖啡,苦得没边儿,他喝得津津有味。
热美式已经凉成了常温美式,她拿过杯子又喝了一口,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她坐的椅子突然往下一陷,两人座的沙发上又坐过来一个人。
她抹了一把眼泪,试图在自己兜里摸纸巾,还是旁边人递给了她一张纸。这个时候,但凡顾韩钊温情一点,柔声细语地说一句“没事了”,或者把她搂着靠到自己肩上,那场面应该是很温馨的。
但是,顾韩钊嘴里只会出现不合时宜的话来煞风景。
“喝不惯美式就别喝,看把人苦得都哭了。”
顾韩钊欠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拿纸巾盖住眼睛不理人,但心底莫名得到一丝安慰,她竟然奢望顾韩钊那张嘴能说什么安慰人的话来,美式咖啡喝脑子里去了吧?
“饿不饿?”顾韩钊挪动了一下,沙发一起一伏,把阮皙颠了一下。
她摇摇头,把纸巾折叠了一下,擦擦眼角。顾韩钊悄悄看看她的脸,眼睛红红的,弄得她整个人越发地像小兔子了。
“我快饿死了。”他模仿着别人家的男朋友撒娇的口气。
“管你的死活。”阮皙终于张嘴说话,才发现哭过之后的嗓子略沙哑,还紧绷得很。
“……”顾韩钊扶了一下鼻梁,还好,还有力气骂他,问题不大。他把阮皙的肩膀拍了一下,“走吧,去吃饭。”
“吃什么?”阮皙已经缓过劲了,吸吸鼻子看着他。
“你不是活地图吗?”
“吃火锅。”
顾韩钊:“……”她真的是一点都不为他考虑。
看在她哭得这么伤心的份上,顾韩钊陪她去吃火锅,她吃火锅,他吃水煮菜,外加老板娘送的泡菜。
“你今天去干嘛了?”
“为了下半辈子的工作奋斗啊。”
“找工作啊?现在找工作挺难的,年底了,不过也说不准有公司急招,有机会。”
在总公司开了一天会的顾韩钊要笑不笑地听她把自己脑补的东西说出来,不过,他今天也算是去找工作,不过竞岗失败。
见了公司里新旧骨干,然后坐在会议桌上听这些人发表各种高谈阔论,包括公司以后由谁来主事。
一桌子人里,有从公司初创就跟着他祖父一起干的元老,也有他爸爸和大伯培养起来的人,同样也有顾明臻扶持起来的新人。表面一片祥和,实则暗流涌动,人人心里都有一副盘算。
不过,他们在一件事上达成了相对一致的结果,顾韩钊太过年轻,学的专业又是医学,而不像顾明臻留学学的是金融管理,隔行如隔山,对于执掌顾氏的偌大家业还是有很大的困难,还是应该多进行历练之后,再重新评估他的能力。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有人支持他,寥寥几个人,包括他的姐夫付邵涛。呵,有趣得很。
下午六七点钟,火锅店外面有几个人在等位,衣着随意,甚至还有穿冬季加厚睡衣的,看起来都是附近的住户。
两人没有提前预约,服务员安排两人在外面稍等,不过很快,店里就出来一个人,过来就拽住阮皙的手。
“学姐,你怎么过来了?吃火锅吗?一起,我们也刚到一会儿。”陆羽蜜拉拉手,又挽住阮皙的胳膊,
“还有朋友在吗?合适吗?”
“她没关系的,就是来凑热闹的。”陆羽蜜说完,看向一边沉着脸的顾韩钊,她可听说了,今天顾氏开什么股东会,给顾韩钊来了个狠狠的下马威。哎呀,有点后悔这么热情来邀请阮皙了,买一送一来的顾韩钊会不会很难交流?
座位还是靠窗的雅座,她提前预定的,而且预定了一个月,每天下午带着不同的朋友过来吃火锅。
“……那你岂不是已经吃了好几天的火锅?”
“是啊。”陆羽蜜现在其实已经完全没有吃火锅的胃口了,拉朋友来,请朋友吃,她就看着,时不时在店里晃荡,要么是去厕所,要么是去调料台,要么就是明目张胆地去看唐宣和,直勾勾的,但是不会主动搭话。
“那他主动加你了吗?”
“还没。”
“……”阮皙抿唇,顾韩钊端起面前的杯子小啜了一口。服务员过来送菜,看到陆羽蜜都已经跟熟人一样,笑着点点头,然后安静地上菜。
“宝,你们小老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