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又开始新一轮八卦自己的师傅和师娘两人的土味爱情故事。
差点没把万粒逗得在课堂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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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粒家有个奇怪的习惯,从她读初中以后就不再使用原来的饭桌了,而是把一个和木沙发配套的茶几改成了简易版的饭桌。
茶几是一个长宽高各半米四边不规则的正方体,下层离地很近处带有木条架子,平常可以放些下杂物。
当时为了不磕碰到表面,特意在上面垫了一层海绵,再在最上面压上一块大小与桌面边长正好的玻璃。
为了不显得单调,万粒妈特意将用万粒名字写成的一幅画夹在两者之间。
第一次收到用画画组合出来的字,父母让她看上面的是什么。她没有看出来,只见上面有山有水有树有虫,但既然这般提问,肯定不会是简单的图画。
在当时很兴这个,周围几乎家家都给小孩买了一副,留作纪念。
每当吃饭的时候,父母就是指使万粒用一块正方形薄木板垫在上面,一方面将它扩展到一米乘一米,方便放饭菜,另一方面是保护玻璃和底下垫着的海绵不会被油浸到。
其实单说这也没什么,但问题是饭桌很矮,吃饭坐的椅子却是正常的高度。椅子高而饭桌矮,导致每次三人吃饭都不得不弯下腰,佝偻着身子,不然放远一点的菜就夹不到。这就很不美好了。
至少万粒完全不习惯,多次提出反对意见,希望恢复到以前,在大的饭桌上吃饭。
可惜母亲大人她一意孤行,宁愿将原饭桌折叠后收到阳台,侵占本就不大的地盘,也不同意改变这一不合理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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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庭生活琐事,尤其是东西摆放等问题问题上,爸爸们绝大多数是不会发声的。
万粒没有同盟,万粒妈一家独大,所以轻而易举的将反抗她的声音镇压了下去。
憋屈的事情远不止这些。
几年后还因为垃圾丢到哪个垃圾桶的问题母女俩多次爆发争吵。
万粒爸虽对此也心存不满,但十多年的家庭环境造就的生存哲学让他极力避免因为琐事和孩子妈争吵,做个十足的隐形人。
也唯有如此才能耳根清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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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离开巢穴成为社畜以后,万粒也觉得自己草率了。
哪怕不明白为什么家里准备了两个垃圾桶,老妈就是不准她将垃圾随机丢到就近的其中一个里面,而一定要是她指定的那个。
而是通过不断的争吵,以借此获得话语权。
哪怕当时的情绪是真是的,也在“既然其中一个不能装垃圾,为什么要拿两个出来。”的吼声中,终于让母亲让步了,垃圾桶由两个变一个了。
何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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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现在。
在这个矮饭桌上,万粒家又陷入了四年的低潮期,它就像阵痛一般,规律的一年一次。
万粒妈的工作单位因为连年亏损,导致人人都有下岗的危机。
为了减轻单位的资金压力,减少所谓的不必要人工工资支出。连续三年,单位每年都会对员工进行绩效评定,对排在末尾的进行淘汰,俗称“下岗”。
这些被迫下岗的职工,因为当时内陆大环境皆如此,除了极少数去外地闯出一番天地的,大部分下岗家庭日子都过得拮据。
今年是第四年了,每年到了这个时候,家里的气氛就特别低迷,父母脸上的笑容都少了,谈论的话题也只有单位运营状况,之前那些下岗同事的惨淡生活,愁云惨淡。
本来身材就消瘦,哪怕是怀着万粒最重的时候都没到九十斤的万粒妈,因为担心自己工作不保,越发食不下咽了。肉眼可见越发清减,看起来单薄又瘦弱。
可在夹了一块牛肉,又大口扒饭的万粒这边,这不是事。
倒不是她没危机感或者同理心,实在是前面三年打下的深厚基础锻炼出来的一颗坚强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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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年的时候万粒也跟着紧张焦虑,似懂非懂的听着饭桌上的父母的交流,真的认为自己妈妈马上要失业了,没有收入了,哪怕节衣缩食生活也可能无以为继。
持续的忧虑让万粒从小到大属于微胖届的身材身材有了不一样的变化,体重罕见的掉了四五斤。
在这种低压环境中生活了一个月,然而,一个月过去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还是该吃吃该喝喝,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
万粒想,可能情况没有听说的那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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