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时,陆北柠骨子里的DNA都会在关键时刻听他调配。
被他圈在怀里,陆北柠抬起头。
从男人的角度看去,她那张漂亮脸蛋格外楚楚可怜,偏又紧闭着一张嘴,什么都不说。
周隐是真拿她没办法,无奈扯唇,俯身用高挺的鼻尖蹭了蹭她的,哄小猫似的,“说吧,我到底哪里惹你不开心?”
这话仿佛勾到软肋。
又心疼又感怀的酸呛劲儿一下冲上来,陆北柠瞬间红了眼,自己都觉得矫情地别过头去。
偏偏周隐就吃她这套,一颗心跟放了热锅上蚂蚁似的,酥酥痒痒不舒服。
双手将她的脸摆正,男人几不可闻的惶惑蕴在音色里,“是因为奕奕?”
“……”
“我太宠她,让你不开心?”
“……”
“我以后不那么宠她,以后只宠你,也只宠我们未来的孩子,行不行?”
明明是那么雷厉风行的上位者,却耐着性子又让步地和她讨价还价,仿佛上天入地呼风唤雨的巨龙,甘愿低头去哄一只小白兔开心。
陆北柠觉得自己好似溺在一池暖洋里,整个人乘着小舟随风漂浮,连呼吸都轻盈得不真切。
她垂眸摇头,声音发涩,“我没有不开心,也跟奕奕无关。”
周隐手抚她扎着蝴蝶结的后脑勺,“那是因为什么。”
陆北柠眼眸自下而上地看他,“因为你。”
男人眉头隐约皱了下,似乎明白什么。
陆北柠牵住他其中一只修长的手,深吸一口气,“表姐说,你那一整年手都经常难受。”
“……”
“说是为我祈福抄经书抄的。”
她掀起眼帘,眼底有水汽轻晃,“周隐,你到底给我抄了多少本?”
总算明白她这一晚上到底在闹什么情绪,男人如释重负地微微松动肩膀,含着淡笑。
认真思考了下,他腔调懒懒,“多少本……不记得了,都是一抄抄一天。”
通常是早早起来,把自己收拾得干净妥帖,到寺庙用禅师准备的正儿八经的笔墨纸砚,一笔一划地临摹。
周隐没学过书法,所以一开始有些困难,抄书时间又长,手疼也应该。
陆北柠彻底被他的壮举震惊,一时间又怨怼又心疼,“这么大的事儿,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周隐莞尔,“抄书而已,不算什么。”
“还而已?你抄了一年!”
陆北柠气笑,用拳头奶凶奶凶地捶了下男人柔韧的胸膛,“你是活.雷.锋转世吗,就非得别人转述,你才肯挤牙膏似的一点点说?是吗周隐!”
很少听到她这么骂自己。
就像小媳妇收拾不听话的丈夫,那股劲儿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偏偏他又跟个受虐狂似的,被修理得十分舒坦。
清隽俊美的脸笑得懒散又熨帖,周隐一边钳制住她的手,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俯身在她唇上亲了亲,“我知道错了,宝贝,别生气了行吗?”
即便被他叫宝贝,即便被撩人的声嗓叫得心旌摇曳,陆北柠也还是眼含不满地瞪他,“你再瞒我一次试试。”
眼神微妙地飘忽了一瞬,周隐抑着嘴边荡漾的笑,唇红盈润,恬不知耻地凑过来,在她耳垂上亲,“不敢,再也不敢。”
陆北柠被他磁声好语哄得人和心都软成一滩烂泥,双手挂在他肩膀上,面色也终于从刚才的嗔怪不满,变成浓情蜜意,柔肠疼惜。
对视的一瞬,两人间像是走了心照不宣的电流,周隐径直亲过来。
两厢柔软纠缠在一起,互相品尝着对方的甜。
然而还未等这个吻加深几分,周遭就响起狗叫和中年男女的说话声,是小区里下来遛狗的邻居。
陆北柠如遭电击一般,赶忙退开。
周隐却还在上头,搂着她难缠不放,在她耳边磨人,“怎么,嗯?”
“别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