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喜欢——竹枳
时间:2022-03-23 09:08:30

  一身清绝气度,坦坦荡荡,磊落不羁。

  老爷子忽地就想起一句古文,叫“出淤泥而不染”。

  这淤泥是贫寒家境,是原生家庭,是生活所累,更是如今的浮华现世,靡靡红尘。

  像是对月照了一汪清泉,反倒是觉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的老骨头,比不过人家的清明,显得太过庸俗与市侩。

  末了,老爷子也只能点点头,似在遗憾这样的子孙没有一手养在身边,摆了摆手,“行,去吧。”

  周隐恭敬颔首,手挽着外套从私人会所阔步出来。

  帝都飞北浔不过一小时出头,时间却如同被放慢了几倍。

  两个城市气温不同,刚下飞机助理就感受到一股冷空气,忙给周隐披外套,然而周隐却只顾着低头给陆北柠拨电话。

  上了车才囫囵穿上。

  那头姑娘声音轻轻软软的,磨得耳膜都舒服,“我?我现在还在咖啡厅啊,今天店里做活动,所以关门晚一点,大概九点半吧。”

  说着她笑了笑,“你不是在酒局上吗?怎么听声音一点儿都没醉?”

  周隐靠在后座,望着窗外奔流如白昼的夜景,声音不自觉地发紧,“嗯,没怎么喝。”

  陆北柠听出他有些不对劲,但只当他是疲惫,耐心嘱咐着,“是累了吗?累了就早点回家休息,反正你明天就回来,今晚我不缠着你就是了。”

  之前的每天晚上,夜猫子都要和周隐连视频,听他给自己读书才肯睡。

  有时候是国外被推到烂的名著,到后来就开始让周隐给自己读《周易》。

  其实读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想听他的声音,像要把暌别六年的时光一股脑补回来似的,怎么听都听不够。

  周隐事事顺她意,也乐在其中。

  但今晚,明显情况不同。

  “不缠”两个字,像是加重了心里某种不爽的情绪和不安,周隐揉了揉眉心,似压着某些难以名状的火,沉声说,“我没事,别管我。”

  陆北柠被他说得一哽,呐呐哦了声。

  空白两秒,两人心思各有不同。

  陆北柠猜他是在那边遇到不顺心的事,懂事地安抚他,“那你照顾好自己,要是有事,记得和我说。”

  周隐心软成一滩烂泥,低低回了句,“有事,现在就有。”

  话落没几秒。

  助理就把车稳稳停到“乐可咖啡”门口。

  那边陆北柠略显意外地问他什么事。

  周隐推门下车,目光紧锁着在咖啡厅里一边接他电话,一边在前台整理的姑娘。

  随着门口一声清脆的风铃声,那道穿越千里逆风而来的高拔身影推门进来,如一抹泠月疏辉,重重击在陆北柠心上。

  男人笑如谦谦君子,舒雅好看却又挂着一丝顽劣的痞,嘴角涟漪也盛着脉脉温情。

  陆北柠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惊喜,一时间如同情窦初开的小姑娘那般手足无措地捂了捂嘴,眼睛也睁得奇大,“你不是在帝都吗,怎么回来了?”

  她声音压得低而惊喜,奈何周隐太过打眼。

  只是清风明月地站在那儿,就吸引住店里女客人的目光,更别说就在旁边一直看着的宋行舟。

  陆北柠眼里哪还有其他人,匆忙从前台窜出去,一只手拽着周隐就往外走。

  等到了户外,也不管屋里那些好奇的目光,一头扎进他的怀抱。

  明明只有几天没见,那股想念劲儿却像是隔了好几年。

  周隐怕她冷,单手搂着她,一边把外套脱掉,披在她身上。

  陆北柠嗅着他身上凛凛清冽的气息,仰头问他,“你怎么回来了。”

  周隐搂着她的细腰,目光不经意地和隔着落地窗的宋行舟微妙触碰一瞬,继而低头看她,狎昵的嗓音意味深长,“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陆北柠心脏砰砰,顺着他的套路,“假话?”

  男人轻佻勾唇,哦了声,“假话就是想你了。”

  陆北柠眼睛一瞪,不满的话还没说出来,就被周隐印下浅浅的吻。

  像个短暂的安抚,陆北柠唇一抿,揪着他的领子,凶巴巴地说,“那真话呢?”

  “真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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