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多久,”陆北柠想了想,“我们复合也还不到一个月。”
“不到一个月你就——”
简惠赶忙咽了咽嗓,怒其不争,“你还真跟过去一样。”
陆北柠知道她觉得自己轻浮,可还是想为自己和周隐辩解几分,“我们俩不是耍流氓,我们俩是真心的,六年前也是真心。”
简惠冷笑,“真心会分开六年?”
“分开是因为现实原因,他不想连累我,这一点您也清楚。”
陆北柠深吸一口气,“而且您那天不也跟我说了,我以后想做什么,想喜欢谁,您都不管了。”
简惠眼睛一瞪,“我是这么说了是没错,但也没想过你选来选去还是他。”
“为什么不能是他?”
陆北柠像是憋屈好多年,终于可以把心里话说出来,“他长相,学识,能力,样样出色,有几个男人能比得过,而且他现在和以前不同,他有钱有事业,完全养得起我。”
“我那是担心他有没有钱吗?”
简惠一副和她说不通的模样,“破镜重圆有几个能走到最后,不都是重蹈覆辙?我怎么就不信呢,他要是这么爱你,为什么不早点回来和你和好,非要等六年?再说你当年因为他痛苦成什么样,你心里没数吗?”
“痛在我身上,我当然有数。”
陆北柠真是觉得有些话必须说,哪怕简惠这会儿挂着吊针,也一定要和她解释清,“我要是没数,之前也不会铁了心一次次拒绝他。”
“我也搞清楚了,他这六年,不是在外面转了一圈,闲得无聊来找我。”
“他从来没有过别人,这六年也一直在暗地里守护我。”
简惠想反驳的话卡住,“什么叫六年一直暗地里守护你。”
陆北柠眼睛微微泛着红,“我19年那场车祸,是他及时帮我打的120,又把我送到医院。”
原本厉色疾言咽在口中,简惠眼神飘忽几许,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陆北柠眼神坚定,“如果没有他,我可能都活不到现在。”
-
住院大楼外。
泛寒的春风吹荡着还未复苏的枝条。
陆北柠刚推开门出来,就看到等在树下,身形俊拔,一手抄着西裤口袋,一边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打火机的周隐。
男人看上去慵懒矜贵,眉宇间却浸润着桀骜清澈的少年气,只望一眼,就能长长久久地印在心里。
察觉到远处的目光,周隐抬起头,精准无误地对上陆北柠的视线,勾唇一笑。
陆北柠快步跑过去,一头扎进他怀里。
鼻息微弱发哽,像是刚落过泪。
周隐一手抱着她,一手捏起她的下巴,好好端详着,并不意外地笑,“怎么,挨训了?”
陆北柠点头,但又摇头。
周隐挑眉。
陆北柠故作委屈地说,“周隐,我阿姨要是真不打算要我了,你会管我一辈子吗?”
周隐眸色淡然却暗含揶揄,“说得好像我一开始就打算跟你谈着玩一样。”
说着又凑到她耳边幽幽,“也不知道谁一天跟奴隶似的,围在我们小公主身边转。”
陆北柠被他说得会心甜笑,在他面颊上赏赐地亲了口。
周隐见她还能开心,心情舒缓不少,气韵平和地问:“所以是谈崩了?”
“不知道。”
陆北柠眨眨眼,“你帮我分析分析?”
周隐耐心点头,“你说。”
陆北柠把她跟简惠说的那些都跟他转述一遍,又总结了一下简惠的中心思想,“她的意思是,我要跟你谈,她不拦着,也拦不了,但她现在不想接纳你,也让我们别指望搞些小动作让她接纳。”
这姑娘单纯起来是真单纯,撇了撇嘴说,“难不成我还能和你偷着领证啊,我家户口本在哪儿我都不知道。”
结果刚说完,就见周隐淡抿着唇,在那儿意味深长地笑。
陆北柠眉毛一扬,“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