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理由荒诞至极,从傅从扬口中讲出,却又有一丝诡异的合理。
今年的“三顾奖”颁奖典礼比往年更受关注,正是因为有小道消息称,司知本人会来现场领奖。
官方对这个消息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还特地把最佳编曲奖特地放在了压轴颁发,很明显是把司知当成了噱头。
小丽和小喜正要看到颁发最佳编曲奖时,小丽身上的传呼机响了。
这是专门给叶栀之安置的传呼机,方便她叫人。
“怎么偏偏在这时候。”小丽不满抱怨了一声,正要收手机去见叶栀之,又忽然想到什么,从兜里找上耳机戴上,准备拿着手机边看直播边去见叶栀之。
小喜提醒她:“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反正她又看不见,我小心点不发出声音就行了。”
小丽耍着小聪明,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自以为聪明的人往往会在另一个地方翻跟头。
小丽说完这句话,转身就看见了江逆。
男人站在几步远的地方,含笑看着她。
他眼睛深邃,卧蚕饱满,笑时更多了分漫画里的痞坏气质。
小丽时常会被他这笑勾得出神,现在却是心里一惊,连忙扯掉耳机,把手机收回口袋:“江、江管家,我……”
“上班摸鱼很正常。”男人声音听起来和往常无异,温温和和的。
小丽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听他道:“但利用他人的弱点,给自己谋求便利,就不太好了。”
江逆从她身边走过时,徐徐吩咐:“今天下班,去把这个月工资结一下。”
小丽一听,马上要哭出来了,抓住他的手哀求:“江管家,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再也不这样了,扣光我这个月工资也可以,我家里还有生病的妈妈,还有上学的弟弟,我真的需要这份工作。”
江逆依旧是笑着的,可那笑似乎只是表浅地浮在脸上,眼底却没什么真切情感。
他不动声色将手抽回,指了指她身上一直闪的呼叫机,笑着说:“大小姐还在叫你,别让她等久了。”
小丽的心沉了,她知道,再怎么求,也是没有用了。
她松开了手,红着眼上了楼。
大厅的气压很低,周遭还有其他佣人,但此刻谁也不敢出声,亦或是往这边偷看一眼。
直到江逆手机震动,离开大厅,他们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这也是众人第一次意识到,这位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新管家,与发疯的叶大小姐相比,可怕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江逆走到前院,看到来电人,微微皱眉,长指在屏幕上方停留几秒,最终掐断。
没成想对方锲而不舍地继续打进来。
江逆轻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了几分无奈,手下拉黑号码的动作却是干脆又熟练。
在院中站了片刻,他身上的呼叫机也响了,是叶大小姐在召唤他了。
江逆走到叶栀之房前,敲了敲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是才被江逆解雇的小丽,竟还在房里。
小丽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大哭过。心虚和畏惧各掺一半,她不敢多看江逆,开门后就低着头走了。
叶栀之刚午睡醒,换了身黑色练舞服,坐在梳妆台前,长发高高挽起,盘在头上。
自小练舞的缘故,她身形清瘦,四肢肩颈修长纤细,锁骨精致漂亮,贴身的练舞服将她的身材突显得凹凸有致,勾勒出令人遐想的美好弧度。
这几年她愈发不爱笑,脸时常冷着,饱满的唇微抿,褪去了年少时的柔和,多了分清冷的疏离气质。
尽管这一年她再颓废,甚至几次想了结自己,但练舞这件事,她从来没放下。每天都会把自己关在练舞室,一练就是几个小时。对她而言,练舞早已是比吃饭睡觉还稀松平常的生活日常。
听到门口的动静,叶栀之故意抱怨:“怎么这么慢?”
顿了顿,她又问了句:“刚刚干什么去了?”
“在前院站了会儿。”
江逆进了屋,视线一直停在她脸上,望着那双失去了一切神采的眼睛,目光缱绻。
叶栀之终于抓住了他的把柄,马上罚上一笔:“上班摸鱼,扣工资!”
江逆忍俊不禁:“好。”
男人的语气如常,似乎一点都不生气,叶栀之忽觉无趣,想起小丽方才的哭诉,又继续嘲笑他:“明明你自己上班也不认真,还想着解雇别人,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