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姻缘。
韩怀慕倒也不介意被当工具人,还在旁边笑着提醒:“会不会太刻意了?”
“再刻意又怎么样?反正他一点都不在意。”
叶栀之显然是开始急躁了,无论是跳舞还是与江逆的博弈,她都毫无进展,这力不从心的感觉让她很是烦躁,语气也充满了赌气的意味,“我今天要许愿,如果他再不给点反应,那就让他这辈子都一个人!”
她边说着,便大步踏进祠堂,那架势,不像是要去祈愿,倒像是去寻仇。
望着她的背影,韩怀慕无奈摇头,还是跟了上去。
虽然嘴上说着狠话,叶栀之拿到许愿牌的时候,还是没把那个赌气的诅咒写上去。
她哪里舍得让江逆孤独一生,无用功也好,演戏也罢,到如今做了这么多,不过是希望回到江逆身边,就像他曾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朝她伸出手一样,她也能向他施以援手。
她曾将黄昏的太阳,误以为是黎明的曙光。
如今的所念所想,是熬过黑夜,等待真正的朝阳。
将许愿牌挂上去后,叶栀之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站在那里,抬头望着挂满了木牌的许愿古树。
正值寒冬,古树的枝丫不似春夏那般繁盛茂密。那些寄托了各种心愿的红绳木牌,在风中轻荡。
冬日的阳光还算温和,仰头望过去时,天光仍有些刺眼。
叶栀之仰着头,抬起一只手,纤细的手指堪堪遮住日光。
她微微眯起眼,透过指缝,寻找着那块熟悉的木牌。
为了确定那个人的心意,重见光明后,她曾经站在这里,从白天找到黑夜。
到如今,很快就能从一堆木牌中,找到它。
被风吹雨淋了有些时日,它不似刚挂上去那么崭新。
木牌随风轻晃,写着隽永小字的那面时隐时现。
心中的烦躁渐渐散去,她的唇角悄然弯起。
“在看什么?”韩怀慕见她站在树下,一直仰着头望着树上,走过来问。
“某人的第三个心愿。”
叶栀之像是在答非所问,她收回目光,脸上已然是愉悦的笑。
心情变好,连走路的步子都变得欢快,叶栀之轻快走了两步,想起什么,转过身背着手看向韩怀慕,笑眯眯提议:“韩老师,我们晚上去逛夜市吧。”
“好。”
韩怀慕并未多问,只微笑着答应,不慌不忙跟上她的步伐。
二人有说有笑离开。
就在他们踏出月老祠后,祠堂的另一边,走出了一个男人。
男人薄唇紧抿,漆黑眼眸望着他们渐行渐远的背影,眼底神情晦暗不明。
一下飞机,江逆就来了月老祠,早早地在这里等着。
尽管他并不确定,叶栀之是否会和韩怀慕来这个地方。守株待兔的笨蛋方法,很容易就扑了个空。
但他更清楚,一对单身男女来月老祠意味着什么。
在煎熬等待的过程,他第一次希望自己推测失误,希望等不到她。
这也是他希望落空最快的一次。
叶栀之到底是来了,和韩怀慕一前一后进了祠堂。
怕被对方发现,江逆站得离他们很远,没听到他们的对话,却清楚看到了二人相处时的状态,看到她对别的男人展开笑颜,看到她亲手挂上许愿牌。
那张许愿牌上,大概,是她期待着与别的男人能够长相厮守。
江逆忽然觉得愤怒。
拼尽了全力才遏制住去找她的冲动,此刻疯狂地在心底最深处翻涌着。可明知道现在做什么都为时已晚,无穷的懊悔在某个节点变了质,转变成了愤怒。
恨自己为什么要困在过去,恨自己的身世,恨那个暴力的恶毒诅咒,恨他一个自私鬼,为什么要装成大爱无私的伪善者。
明明当初,他也曾许下奢侈的愿望,祈求能拥有她的年年岁岁。
江逆走到许愿树下,目光在其上逡巡,找到了他亲手挂上去的那块木牌,正要拆下,却无意中瞥见旁边的一块新木牌。
木牌上,是他熟悉的字迹。
在看清内容的那一刻,他陡然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