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之,我们别影响他工作,你也快去写作业,先去定好要写什么传统糕点。”
叶栀之失落地“哦”了一声,听话离开柜台前,一步三回头地往窗边的位置上走。
班长仍站在柜台前,盯着对面的男生:“你是二中的江逆?”
听上去像疑问,却是肯定的语气。
二中几个最会闹事的风云人物,他也有所耳闻。认出江逆,并非难事。
江逆懒懒抬眸,不动声色与他对视。
班长温和地笑笑,笑容里的温和却未达眼底:“二中的学生,为什么要在敏德对面打工?”
江逆轻嗤,似笑非笑反问:“二中的学生,为什么不能在敏德对面打工?”
班长微愣,脸上的笑意敛了些:“如果你是冲着栀之来的,我劝你早点收手。你跟我们……”
他顿了顿,唇边的弧度多了几分傲慢:“是两个世界的人。”
江逆薄唇抿起,幽深黑眸仿佛冰川下的海面,戾气汹涌。
班长呼吸一窒,突如其来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仿佛自己这刻变成砧板上的鱼肉,即将被猛兽宰割。
叶栀之在那边唤了一声。
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瞬间消失。
班长回过神时,柜台对面的少年已经收回了目光,低着头干着自己的事。
他暗暗松了口气,才发觉背后竟已渗出了些冷汗。
穿着敏德校服的男生离开之后,江逆状似无意瞥向那边。
落地窗边,叶栀之同男生面对面坐着,似乎聊了什么开心的事,小姑娘听得眉开眼笑,一双凤眸亮晶晶的。
谈笑风生间,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立马被苦得垮下了脸,细细弯弯的秀眉快拧成了麻花,坐在她对面的男生被她的模样逗笑,拿着纸巾想去给她擦去唇上沾上的咖啡。
阳光穿过落地玻璃窗,洒在他们身上,镀了层不太真实的美好。
江逆收回目光,置于台面上的手缓缓收紧。
有一束阳光投射在台面之上,在空气中,形成朦胧的光束,光束之中,微小尘埃旋转飘荡。
他伸出手,想去触碰,却在指尖即将接触的瞬间,停在半空,缓缓收回。
叶栀之从班长手里抽走纸巾,胡乱抹了下嘴,气呼呼抱怨:“这个江逆,竟然给我推荐这么苦的东西!”
班长视线落在自己悬在半空的手上,无奈笑了笑,听到她的抱怨,问:“你和江逆是怎么认识的?”
叶栀之原本想将便利店的事告诉他,但是想了想,她那天是偷偷去买糖的,买糖这事不能到处说,这可是班长,要是开家长会的时候,班长把她偷偷去买糖吃的这件事,告诉她妈妈,那她可就惨了。
于是叶栀之摆摆手,又摇摇头,神神秘秘的:“不能说,不能说。”
怕班长逼问她,她连忙又转移话题:“班长,我想到写什么传统糕点啦,龙须酥怎么样?”
“龙须酥?”班长喃喃附和,点点头:“可以。”
于是叶栀之查了一下午的龙须酥资料,看了一下午的龙须酥制作视频,馋得口水咽了一肚子。
她下午还要去练舞,完成作业后,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自己。
临走前,看到江逆还在柜台前忙前忙后,她不敢再去打扰他工作,只站在门口幅度很小地跟他挥手,极小声地跟他道别:“江逆,我先走啦。”
对方似乎并没有听到,头也没抬,继续忙手下的事。
叶栀之扁了扁嘴,转身离开。
在她转身之后,柜台里的少年停下动作,抬眸望了眼她的背影,长睫颤了颤。
叶栀之以为江逆不理她,只是那天心情不好,又或者是那天他在工作,不方便和自己说话。
但是第二天上学路上,她发现江逆还是对她很冷淡,一连几天,江逆都没怎么跟她说话,一直都是她一个人在叽叽喳喳地讲。
虽然大多数时候也都是她在说,江逆在听,但那些时候,江逆也会给些反应,有时候还会笑她。
这几天,江逆对她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叶栀之神经再大条,也察觉了他的冷淡态度。
她问江逆怎么回事,江逆也不说。
叶栀之也有点生气了,不理解地问他:“我们不是朋友吗?你有什么烦心的事,要先说出来才能解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