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跟他现在组里的人有什么关系了。
杜总导耐着性子把那条新闻往下拉看着。
慕景山的独子慕博远当夜四点多就入了院,跟着在院陪同的还有一些世家的亲戚故友。
早上七点半,慕景山收养多年的养子程于堂,连同其子程净年也自国外抵达了首泽,一起进了同民医院,拒绝众记者的采访。
然后,还有今天早上九点抵达同民医院的慕景山孙女。
她披了个宽大的黑外套,那显然不是她的衣服,长度都遮掉了她大半的身子。头上戴着顶黑色的帽子,口罩也把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的。
许多记者汹涌地围了上去,想采访这个从不在外人面前露面的慕家孙千金,但是都被两排的安保人员拦下了。
她的身旁,还站着两个高大俊挺的男人。
那两个男人都没戴口罩,可能也因为没这个必要。
那是天还没破晓,就匆匆忙忙离开了的许修隽和顾望两人。其实他们往那一站,就算戴着口罩,记者也能很轻而易举地认出两人。
这么说来。
杜总导手一抖,慕家的孙千金,其实也有点没必要戴着口罩。
毕竟这两天能有许修隽和顾望相陪的,也只有他刚才还在数落埋怨着的慕幺了。
杜总导无力击额。
他之前从来就没想到慕幺和慕景山还有这层面的关系。谁能往那方面想了去,要慕幺之前就摆出和这慕家的关系,圈里谁还跟着月皇走,还想着去封杀她。
虽然封杀最后也就没成功,还让她露了个脸。
这么一想,杜总导就忍不住汗涔涔。所以顾望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对慕幺是爱恨交织还是有什么新仇旧恨了。
差不多同时,之前去过慕家老宅的支导也收到了这条讯息。
想起慕家老宅门口那对明代的铜鎏金兽面辅首门环,支导觉得自己可能知道那天在园林站着的栗色大褂老人家是谁了。
一下子《热恋杀》热搜被挤掉的同时,又悄然蹭到了另外的热度。
好不容易挡开了大堆的记者的那头。
“幺幺,别着急。我妈在那候着,她说慕爷爷现在还在手术室里,他会没事的。”顾望看着慕幺和许修隽交叠相握的手,一个趔趄之后,许修隽就半扶住了她的腰身。
顾望只能侥幸甘岚琪此时守在病房前,给了他这么一个为慕幺准备回程和陪伴而来的机会。
这可能就是他仅剩的唯一优于许修隽的地方。
许修隽的父母现在都已经离开首泽了,所以他根本也不太清楚慕家现在到底又是个什么情况。
只能就这么跟在慕幺身边,为她担心却找不到着心点。
慕幺也没哭。
她只是有些看不清眼前的路,医院的进口和通道走廊好像都蒙在了厚重成镜的水雾里头,让她一个趔趄又一个趔趄。
凌晨五点多慕管家打电话给她,直到现在,她的大脑好像一直也没能反应过来。
悔疚是灭顶的铺天盖地而来。
她本来应该每天晚上都和爷爷通个电话或者通个视频的,她本来也一直是这样做的。但是昨晚她竟然就这么忘了。
她怎么能就这么忘了呢。
抽噎有一瞬几乎就忍不住了。
他们进了电梯,她挣开了许修隽握着她的手。转身抱向了温从北,呜咽着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手中一空的失落顷刻而过,听她的哭声,许修隽觉着听得心都跟着碎成了节片。
温从北也红了眼眶,搂紧了慕幺,“没事的幺幺,咱老爷子身体一贯都很好。”
她也没想到,那几天和慕幺还在慕家老宅住的时候,慕老爷子还一直跟她们说着笑,到时要一起为他们家幺幺贡献收视率。
“一定会没事的,幺幺。”
慕幺趴在温从北肩头上抽噎着点了点头。
医院的这一层全部只留下了他们的人。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慕景山到现在都还没出来,手术室里也没别的消息传出来。
“幺幺。”程于堂比慕幺早到了一个半小时,该问慕管家的也都问完了。
程于堂和慕博远不对付,但跟慕幺的感情还是不一样的。慕景山收养了程于堂近四十年,程于堂就看着慕幺长大看了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