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还有人等着,许修隽懒得看顾望在这表演变脸。
他看着顾望手上的文件,声线压低了一些,眉目还是惯有的懒散,“顾望先生,大半夜的,没别的事我可就关门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它会在你屋里。”顾望单手抵住了许修隽说完话就想关上的门。
两人隔着一门一猫,视线极为不友好地碰撞了起来。
“不在我这,那是应该在顾望先生那,还是在姓宋的那位小姐那里。”
许修隽勾起了一边的唇,一边顺着橙瓜的毛,一边语调漠然,“顾望先生,这是幺幺的猫,不是你的。”
言下之意,顾望你凭什么去管幺幺的猫。
凭什么。
凭她前未婚夫的身份,凭他们多年的情谊,所以他为什么不能管幺幺的一只猫。
所以他之前自作主张地把这只猫送给了宋怡夏,却忘了慕幺其实会难过。
但是他本意,并不是想让她难过的。
顾望喉咙有些发紧,没有慕幺在身边的这些天,他开始试着去理解慕幺当时为什么要使性子了。
“我今天来,不是想来说这只猫。”顾望决定先把猫的事丢在一边,“我是想来和你谈一下幺幺的事的。”
顾望在敲许修隽门之前,其实已经敲过了旁边那栋小洋房。
没有人开门,望进里头去也是一片多年来惯有的漆黑,顾望心里那个荒谬莫名的猜测才终于压了下去。
还好,还好,顾望轻舒了一口气。
他就知道,许修隽视频采访中说的,慕幺现在住在他这栋小洋房里,和他关系多好,这些话全部都是假话。
这么一释怀,所以现在顾望还是能心平气和地和许修隽说着话,“许先生,感谢你对幺幺的照顾和许氏对她的收留。但是,幺幺的能力不容置疑,他日幺幺和月皇合作,也希望许先生不要拦住她的脚步。”
话说着,宣告了主权似的,顾望还举了举手上的那几张纸。
顾望才是这大半夜发病的人,许修隽算是看出来了。
像是把慕幺当成了所有物,顾望说出的这话,就不带脑子。他俨然完全觉得,慕幺的事,是自己谈谈就能一手拿捏住的。
这种态度,让许修隽觉得可憎,又可笑至极。
多听他说一句话,都让人觉得下头,许修隽的语气可谓凉到极点,“顾望先生,你来到我的家门口,就是想跟我讨论一个,跟你已经没有丝毫关系的女孩子?”
“顾望先生,你现在的脑子是有多不清醒。”
被人一语戳开。
刚才被尖刀割开的心口好像又被人撒了一把盐,痛觉神经纤维从伤口中崩暴而出。
什么叫跟他没有丝毫关系,顾望咬牙冷言,“和我没有关系,难道和许先生就有关系了。”
“许先生,我和幺幺的关系,比你想象中认识得要更早,也要更深。就算没有婚约,就算她现在是在给我冷脸,但是我们的感情,不是许先生你这种外人能够理解的。”
“许先生,幺幺的性格我了解。她耳根子软,好说话,也好骗。她现在是在和我使性子,才会握住许先生你抛过去的橄榄枝。”
“但是,许先生,幺幺一定会回到我身边的。到时候,你就知道谁才是和她没有丝毫关系的。”
一番苍白,却又迷之自信的话说完,顾望可算是给自己定了定心。
只是,许修隽没有说话,转而回头看向了正从屋里走出来的女孩子。
女孩子还是一身简约的穿着,烟灰色调的衬衫裙,纤细薄削的肩颈弧度完美。皮肤细腻幼白,在夜里也无法损她一分样貌的精致。
顾望现在发现,那把尖刀原来是直接插进了他的心口之中,疼得气得都让他红了眼。
尤其是这个女孩子,还对着许修隽说着,“许老师,大半夜的怎么能随便给个外人开门。”
慕幺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体温计。
她就是听不惯顾望,口口声声喊着许修隽是个外人。说得就好像顾望和慕幺,是什么亲密的关系一样。
慕幺抬眼看了顾望一眼,又转头回去看着许修隽。
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有时候就是那么大。
许修隽长得比顾望高,生得比顾望好看,性格还比顾望好,对她更是好得快成为一标杆了。
无视了顾望死死盯着她的眼神,慕幺就举起体温计对着许修隽小脸严肃,俨然是个合格的看护者,“许老师,我找到体温计了。”
“幺幺!”顾望有些不甘,连声音都已经变成了低吼,“你不是应该给我个解释吗。为什么把我的电话拉黑删除了,为什么搬了家不告诉我,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