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芜中邪了这么大一件事,这唐心不留下来陪着她一起想办法,反而还跟着朋友出去玩!
这叫什么事!
见翁邵美的状态和平时大不相同,唐明康眯了眯眼,眼神示意王妈下去。
“怎么了?”他走向了翁邵美,语气温和:“心心惹你生气了?”
“心心还好,就是那个虞芜……”
在说到「虞芜」的时候,翁邵美瞬间脸色大变。她赶忙拉住了唐明康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恐惧:“明康,我怀疑虞芜被鬼上身了!”
“鬼上身?”
唐明康瞬间皱起眉,面色隐隐带着一丝不悦。
见唐明康似是不信,翁邵美赶紧把方才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重又再说了一遍。
“明康……”翁邵美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我已经联系到那个王道长了,道长说虞芜这妮子肯定是被恶鬼附身了!但我这心怎么还是这么不踏实呢……”
听了翁邵美的话,唐明康眼底快速闪过一丝精光。
“或许是你疑神疑鬼了……”他拍了拍自己的妻子,眼神若有所思,但是语气却一如既往地温和:“如果你真的怕的话,改天我陪着你一起去看看,顺便带上那位道长。”
“嗯!明康,你真好。”
翁邵美感动地依偎在唐明康的怀里,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丈夫脸上温柔到近乎诡异的笑容。
第15章
我可以哄好我自己的
或许是记挂着虞芜那天说的「我在房间里等了你很久」,隔天一大早晏屿就在虞芜的病房门口等着了。
于是当虞芜开门的时候,就看到门口蹲着一个双手抱膝、显得异常可怜巴巴的晏小朋友。
虞芜:“??”这一大清早就在门口给她当门神?
见到房门终于被打开,晏屿的眼底漾起了愉悦的碎光,虞芜仿佛都能看到这人身后摇摆得起劲的大尾巴。
“漂亮姐姐!”
他似乎是想起身,但是动作做到一半,晏屿就面色一僵。
虞芜有些好笑地靠着门,微微挑眉:“怎么了?”
她语气里的调侃太过于明显。晏屿微微低头,垂落的碎发正好掩盖住他眼底的那一抹无奈。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一张白白净净的脸都皱成了包子。
“麻了……”
晏屿委委屈屈地开口,浅茶色的眸子似乎都蒙上了一层水雾。
他眼巴巴地看着虞芜,眼底似乎有着一丝期盼。
“可我抱不动你啊。”
虞芜动都没动,依旧笑吟吟地看着还蹲在地上的晏屿,假装没有看懂他那点小心思。
晏屿可怜巴巴地「哦」了一声,最后只能自己起来。
可是他蹲得太久了,稍微动一动,一股无法形容的痛感就从脚底传来。
晏屿原本是打算先缓一缓,但他没想到腿麻那劲这么大,直接脚下一个发软,身子摇摇晃晃。
见面前这小朋友可怜到快要跌倒的模样,虞芜轻「啧」了一声,伸出手扶住了他的腰。
被虞芜碰触到敏感地带的晏屿直接身子僵硬。
可偏偏那人却像是没有察觉到一般,原本只是单纯扶着的手最后却变成饶有兴趣地捏了捏。
“小朋友,很硬啊。”
黑色碎发掩盖住的耳垂瞬间红得快要滴血,晏屿抿了抿唇,强行压下去那股磨人的悸动和羞涩。
好在这时候虞芜的注意力都在他的腰上,倒也没注意到晏屿的异常。
“疼……”
委屈又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在虞芜头顶响起。
她抬起头,正好对上晏屿那双染着几分水雾的眼睛。
确实是难受极了,连眼睛都红了,看上去更像是单纯无辜的小白兔。
而晏屿身后站着的那一群黑衣保镖眼观鼻鼻观心,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
虞芜安静地看了他一会,这才勾了勾唇:“疼就对了。”
放在他腰间的手微微用力,晏屿近一米九的大高个近乎是倒在了虞芜身上,倒是有了几分小娇妻的既视感。
可虞芜像是一点都不吃力一样,哪怕这人大半体重都压在了自己身上。
晏屿一惊,下意识就想直起身子来,好减轻一些虞芜的负担,却没想到虞芜放在他腰上的手直接下移,最后精准无误地轻拍了一下:
“别乱动……”
她的嗓音依旧散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多惊人的事情。
晏屿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被那人触碰过的地方瞬间酥麻,甚至要比之前蹲久的腿麻还要让人心神颤栗。
她、她居然拍了他的屁股!
“嗯?”
可偏偏虞芜不但像个无事人一样,甚至还微微挑眉,语气里多了几分兴趣:“小朋友,你的……很有弹性啊。”
从「很硬」到现在的「很有弹性」……
晏屿不知道花了多少的克制力,才勉强压抑下所有暴动的情绪。
腿部的那股酸麻似乎已经感受不到了,身后的门也随着两个人进来而「啪」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人的打量。
虞芜也没有继续动作,只是单纯地扶着晏屿,等那人缓过腿麻的劲。
“好了没?”
她眉骨微抬,语气隐约带上了一丝不耐。
晏屿听出来了。
但就是听出来了,心中的委屈更甚。
他干脆侧过身,双手肆意妄为地抱住虞芜的腰,埋进了她的颈窝。
“漂亮姐姐,阿屿疼……”
男人原本磁性低沉的嗓音此时却带着软意,虞芜不用看都能想象到这人委屈巴巴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个地方软塌了一小块。
她用舌尖抵了抵腮帮子,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玩味:
“你抱着我,就不疼了?”
软软的发丝蹭着她的脖颈,不算太痒,勉强还能在接受的范围内。
“要漂亮姐姐哄哄。”
然而身上这男人却像是得寸进尺了一般,语气近乎撒娇。
“那可真不好意思,我不大会哄人。”
虞芜微微垂眸,目光似是不经意地扫过晏屿略显蓬松的发旋,很快就移开。
她似乎是收敛了之前的笑意,漫不经心的语气透露着几分随意的冷淡。
这其实也在晏屿的意料之中。
可是当事情真的发生了之后,晏屿却发现自己的接受度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高。
他想要她眼中的与众不同。
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被碎发掩盖住的眸子瞬间聚起了幽深的风暴,心底似乎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晏屿闭上了眼睛,试图给心底的那只猛兽再重新加上一层禁锢的牢笼。
再等等,还不是现在……
“没关系……”
然后虞芜就听到那人很轻很轻的声音,语气不带一丝阴霾。
埋在她颈窝处的那人突然抬起了头,柔软的唇瓣不经意间擦过一丝酥麻。
虞芜有些讶异。
她偏头看去,正好撞入了一双干净纯粹的眸子。
“漂亮姐姐不会哄没有关系。”
他又重复了一遍,唇角愉悦地翘起,白嫩脸颊处勾出的浅浅的酒窝透露着几分软萌之意。
“阿屿能哄好自己……”
晏屿看了一眼虞芜,好看的眸子弯成了新月:“也能哄好漂亮姐姐!”
他的语气像极了做好了功课等待着夸奖的小孩。
虞芜有些好笑:“我不需要人哄。”
然后她就看着眼前的男人眼眸的光亮瞬间黯淡了下去,低垂着脑袋,委委屈屈地「哦」了一声。
他光是站在那,就让人感觉到满身的委屈气息。
虞芜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欺负过头了,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什么,晏屿又快速抬起头,星眸里重又恢复了之前的明亮。
他嗓音愉快:“没关系,阿屿可以等的!”
虞芜:“啊……”
这人的确很擅长哄好自己哦!
第16章
晏小朋友的吃醋
“所以你一大清早来我病房是想做什么?”
站着有些累,虞芜打了个哈欠,重又回到了床上。
昨晚看小哈的菜鸟操作有些上头,等她睡意泛起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了。
“啊!”
被提醒了的晏屿叫了一声,然后急冲冲地转过身,打开了门。
虞芜有些好奇地看过去,目光最后停留在门口站着的一个保镖身上。
晏屿刚接过东西,结果转头就看到虞芜的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其中的一个保镖。
他也忍不住看了眼这个保镖。
眼睛没他好看、皮肤没有他白、鼻子也没有他坚挺……
真要说有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和那个温贺止有一些像。
晏屿磨了磨后槽牙,内心的暴戾情绪彻底压抑不住。
“滚!”
保镖也没想到原本还好好的祖宗突然发起了大火,被那双阴鸷的眸子盯着,他心中忍不住泛起了阵阵寒意。
“还不快滚?”
一旁的保镖头子见那人还傻傻地站在原地,忍不住心急地踹了他一下:“少爷让你滚,没听到吗!”
“啊、啊,好的!”
那保镖反应了过来,连忙转身往后跑去,脚步匆忙到就像身后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赶他一样。
好在虞芜的目光只随意地停留了几秒,很快就挪开。
晏屿闭上眼,等到压抑住那股暴戾疯狂的情绪后,这才转身关上门——
然后就对上了虞芜似笑非笑的目光。
晏屿身子一僵。
他刚刚发脾气了,还是在她面前发的脾气。
之前的什么暴躁,什么怒火统统都消失,最后变成了茫然的无措。
尤其是在听到虞芜意有所指的一句「小朋友,你脾气有点暴躁啊」之后,晏屿心中的无措和恐慌瞬间到达了巅峰。
他知道小姑娘喜欢乖巧听话的。包括之前,也只有在他很乖的时候,这个人的耐心才会格外的好。
可是刚刚……
晏屿瞬间僵硬在原地,手里提着袋子一动也不动。
虞芜的这句话原本是开玩笑,甚至带上了一丝感慨。
作为本书的大反派,晏屿的性格不算好,甚至称得上恶劣。哪怕是变成傻子了,但是本性还在。
虞芜之前也只是觉得这小朋友刻意卖乖的模样有些可爱,直到看到他发火,这才堪堪找回了一些熟悉感——
这才是她第一回目时候所熟悉的反派嘛!
然而虞芜也没想到,自己这样的一句话会导致小反派有这么大的反应。
她看着傻站在那,神色茫然的晏屿,微微挑眉:“这个,不是给我的吗?”
虞芜点了点晏屿手上拿着的袋子。
“是、是的。”
被拉回思绪的晏屿眨了眨眼睛,小声地应了一句。
“那你为什么不给我?”
虞芜觉得现在的小朋友有意思极了,就像是担惊受怕的小奶猫,纠结着想要靠近却又不敢。
晏屿沉默了好一会,半晌后才低低地回答:“阿屿刚刚发火了。”
“嗯,我看到了。”
起先虞芜并没有察觉到晏屿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他说完话后又陷入到一片沉默之中。
她抬眸看了一眼晏屿。
这人傻站在原地,低垂着脑袋,浑身上下连头发丝儿都在散发着茫然无措的气息。
虞芜抬手捏了捏鼻梁,有些头疼。
“你……”
“漂亮姐姐不要生气。”
虞芜刚开了个字,结果话就被晏屿截了。
他抬头看着虞芜,神情带着一丝执拗:“阿屿不会对漂亮姐姐发火的,所以漂亮姐姐不要生气,也……不要害怕。”
最后四个字晏屿说得很小声。
他没说谎……
他的确会哄好自己,但他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哄好那个人。
更何况,那个人本来也并不需要他哄。
晏屿低着头,在虞芜看不到的地方,脸上的神情一点一点冷戾了下来。
他可以乖巧,只要那个人想要什么样,他就可以成为什么样。
但是他不能接受这个人不要他,甚至害怕他。
虽然晏屿知道,这个世上或许没有什么能够让虞芜感觉到害怕的。
当这个念头一产生的时候,心底的暴怒伴随着如灵魂撕裂般的痛感瞬间席卷全身,晏屿的脸顿时失去血色,苍白一片。
他用了极为强大的意志力这才阻止了自己身子的颤栗。
这种疼痛他早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他重生回来到现在,这种疼痛就一直伴随着他。
只有在虞芜身边的时候,晏屿才能有短暂的轻松。
她的确是他的救赎——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心底的那股执念就如丛生藤蔓,死死地禁锢着那一颗鲜血淋漓的心脏,让他无法逃脱。
更何况晏屿本来也没想逃脱。
他本来能够伪装得很好,只是在看到那个长得和温贺止有一点点像的保镖的时候,情绪还是彻底绷不住了。
他长叹了一口气,反复劝慰自己得「慢慢来」后,这才抬头开口。
只是说话的时候,仍然控制不住声音的颤意。
虞芜觉得小反派对自己的依赖来得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