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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挽是个最擅长隐忍的人。
可真正到生产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疼得掉了眼泪。
大概是因为体质特殊,麻药对她没有完全起效,以至于整个过程都格外疼。
而那些鲜明的痛觉都让她想到,那把刺入陆西骁胸口的刀。
也因此,这些痛觉反而让她莫名产生一种赎罪般的错觉。
不久后,一道嘹亮的婴儿啼哭声划破手术室中的空气。
护士说,是个男孩儿,白白胖胖,格外好看。
缝合好伤口,周挽被推出手术室。
陆西骁立马过来,握住她的手,看到她额头密布的汗珠,心疼得无以复加:“怎么这么多汗,不是打麻药了吗?”
周挽没力气开口,一旁护士说:“她体质特殊,对麻药反应不敏感。”
一瞬间,陆西骁几乎说不出话来。
对麻药反应不敏感是什么意思?
他难以想象,周挽是怎么坚持下来刚才那一场手术。
“陆西骁。”她声音微弱。
“我在。”他俯下身,将耳朵靠近她。
“你当时……是不是也这么疼。”
陆西骁一怔。
前面半分钟他都没反应过来周挽这句话的意思,直到看到她通红的双眼,并不是为自己,而是为他。
他喉结滑动,鼻间一酸:“没。”
他用力抿了抿唇,安抚着低声,“我不疼,挽挽,这不一样。”
“现在我也疼过了,阿骁。”周挽笑着说,“我好像又弥补了你一点。”
我们有了一个孩子。
我们有着同样的纹身,和同样的疤。
那些籍籍无光的岁月,你独自走过的路、忍过的痛、流过的血,我也愿意为了你重新再走一遍。
而我们的人生也将从此拉开一个新的篇章。
一家三口。
牵着手,向着光,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