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周宥现在离开了研究室，就剩下她这么一个宝贝疙瘩了，班陆离自然是要护短的。
李南意笑着点点头，“对，出差的正事要紧。”
这次要拜访的据说是一位老院士，家里三代都是做科学研究的，只是科学家总有一些癖好，比如这位就是收藏古字画的。
喜欢收藏是一回事，会不会鉴定又是另一回事。
听说对方从国外带了一副百年前因战争流失到海外的古字画，特地请班老师上门鉴宝。
几经跋涉才终于到了这位科学家承包的山里。
至于为什么是山里，据说是做的生物研究，山里原材料多，清净也少有人打扰。
“班老，好久不见！”
“龙教授，好久不见呐！这是我带来的学生。”
班陆离摸了摸嘴角的胡须，介绍李南意的时候还有些得意。
带着褶子的眯眯眼就差说‘这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了。
被叫做龙教授的八旬老人爽朗笑着，厚厚的高度眼镜被颤抖的手指抬了抬，面上虽不苟言笑但威压尽收，“小朋友你好。”
亲切的一声‘小朋友’倒是让李南意觉得格外和蔼慈祥，抿唇笑着，“龙教授好。”
路上班老师还在说龙教授为人耿直，不理解他的外人还当他是脾气古怪。
龙教授让人小心翼翼地抬了一副字画出来，“来，班老，你帮我看看这个是不是张大师真迹？”
第197章
龙教授口中的张大师，是华国上个世纪有名的画家和书法家，许多收藏家也喜欢欣赏张大师的作品，且张大师一生创作极多，因战乱流至海外的不在少数。
师徒两人绕着字画盯了许久，都沉默不言。
倒是在旁边干瞪眼的龙教授有些急了，“如何？”
班陆离趁着这个机会考教李南意，“获取渠道上来说是没什么问题，你现在看看这幅字画，有什么看法？”
龙教授不太信任这位生面孔，“班老，你学生还这么年轻，你让她鉴定？”
龙教授倒不是瞧不起李南意，只是怕李南意功底不够看不出真假。
班陆离对李南意倒是有八分的信心的，只是给了龙教授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李南意谦逊一笑，“这字画是仿造的。”
班陆离心里一喜，“若是换你来，你仿得几分？”
班陆离带着李南意也曾做个仿画，只是做起来太耗费心神和时间，所以很少做。
他们做这个无非是为了保留作品最本真的样子拿去陈展，也会注明是仿制品仅供参观，倒不是为了骗人。
李南意有些遗憾地摇摇头，“大约只能八分像。”
班陆离连连感慨，“倒也不知道是海外的哪位不出山的行家，竟然把张大师的作品仿得这么像。”
旁边完全听不懂一脸懵的龙教授拉着班陆离的衣袖，眉头都拧得直打结，“等等，你们倒是先说说，怎么就是假的？当时拍卖会还拍出了五百万的高价呢！”
毕竟不是很古老的皇室之物，能拍到这个价格，确实很高了。
看来那边的人也没认出这是仿制。
班陆离神神秘秘地，朝着李南意努努嘴，“让我这徒弟告诉你？”
李南意莞尔一笑，指着案几上陈列的这幅字画，“龙教授您看，这幅作品虽然做旧得好像是上个世纪的字画，但是落款是戊子年，那一年当是张大师风华正茂的年纪，作画当是细腻灵动，写字当是疾风劲笔处处狂狷。”
“所以？”龙教授就差让眼前这位漂亮的小姑娘说人话了。
他哪里听得懂这些。
“您看这画，严谨细致半点不出错，小心翼翼地下笔收笔皆可见，哪有当年张大师的灵动气质？再看旁边的题字，少了些匠心韵味，张大师可不会这么小心的写字半点墨也不偏。”
美则美矣，只是仿的终究只能是仿的。
美其名曰，高仿。
龙教授瞪圆了双眼，“这都看得出来？”
他虽然收藏广泛，但也就是爱看，论专业品鉴自然是不行的。
只是有些惊讶眼前这位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竟然说得比班陆离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