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承一脸狐疑地看着这两个人,乖乖地上了驾驶座,而沈鸣只能去副驾驶座,桃子夕在后排问他:“怎么样?”
沈鸣脸上的兴奋热潮尚未褪去,但又需要故作淡定地表达:“还好。大家很热情。”
桃子夕觉得好笑,心想到底还是个孩子,有时候成熟,但大多时候还是给人一种需要去保护的感觉。
她说:“以后得好好适应这种情况。三个月封闭期后,争取一鸣惊人。以后你可就是超高人气的偶像啦。”
陆子吟去拍她的头,刚碰到,就听沈鸣迅速地回头,瞪陆子吟:“你别欺负她。”
陆子吟的手伸在那里,竟然一时不知道该收还是继续,索性顺着他的话,收回了手。他发出指令:“司承,把车给沈鸣开,你坐副驾驶座汇报工作,不要分心。”
气氛凝滞。
沈鸣向来被桃子夕惯着,何曾被人这么在生活中这么指令过。他气愤看陆子吟,陆子吟看都不看他:“怎么?我说你两句就要生气,你以后去团里训练,遇到的可都不是良善之辈,别以为都像桃子夕那么惯你。劝你早点收收你那颗高傲的心,别惹出了事儿每次都让别人来给你收拾烂摊子。”
陆子吟用词颇为严厉,连桃子夕都有些吃惊,她看了看陆子吟,转头同沈鸣说:“去吧。”
沈鸣扭头下车,啪地甩上车门。站在外面,却不来上车,背对着车门,掏出烟来,站在路边抽起来。
桃子夕气疯,打开车窗,冲沈鸣吼道:“你疯了吗?你在上面刚见完粉丝!你就在这里抽烟!你之前怎么保证的?”
沈鸣熄灭烟,扭过头来看桃子夕,逼迫她:“你下车来,跟我走。或者你跟他走,随便你选。”
桃子夕吃惊,说:“你突然发什么疯?”
话刚说完,她眼前的车窗直接被关上,陆子吟同司承说:“开车,走。”
司承说:“陆总……这?小沈也是特意来接您的呢。”
陆子吟向窗外看了一眼:“这种毛病,时不时地把桃子夕置于难堪境地的人,到时候进团了脾气还这么大,有得他受。他身边就没有一个人敢磨一磨他的脾气。走吧。你一会儿再安排个师傅过来接他回去。”
司承就知道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嘿嘿一笑,连忙拿出电话拨通了公司另一个司机的电话,安排他来这里接沈鸣。然后给桃子夕打暗号,让她提点一下沈鸣在这里安静等着。
桃子夕看陆子吟安排妥当,又想起沈鸣的古怪脾气,虽然理解,可也为难。
她尚没有说话,司承已经把车开了出去,桃子夕看着后视镜里的沈鸣的身影越来越小,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他们的车开上车库,到了上面,桃子夕忽然喊:“停车。”
陆子吟无奈看她,早猜到她的不忍心,让司承停在路边。他们静静等在那里,桃子夕同陆子吟说:“让他走上来好不好?也算是一个小惩罚。”
陆子吟打开车门来,站在路边,也从口袋里掏出烟来,看桃子夕拿出手机给沈鸣打电话,结果对面却传来关机的提示。
桃子夕心急如焚,怕在这样的公共场合他出什么问题,又想着他马上要进营,进营之前可不要出什么意外。
她挂了电话,就跳下车,飞快地朝车库方向跑去。
“卧槽!”陆子吟丢下手中的烟,飞快地去拉桃子夕,结果没有拉住,桃子夕已经跑远,他回头喊司承:“你车开回去找沈鸣。”
司承被他俩这一闹弄傻了,连忙启动车子调转车头往原地开去,陆子吟跟在桃子夕身后,追着她,生怕她出什么意外,这边车辆多,人员复杂,一不小心,出事了他真该疯了。
桃子夕和陆子吟跑到停车场的时候,司承已经车停在那里,空空荡荡的,只有司承一个人。
沈鸣哪是什么乖宝宝,怎么可能一个人还停留在原地傻傻地等人来接。
桃子夕开始到处找他,陆子吟跟在她身后,看她心急如焚,整个地下停车场已经跑遍,空无一人,他们又乘电梯上去,把一楼二楼翻了个遍,在人群中匆匆穿越过,却没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直跑到一个角落,桃子夕终于跑累,蹲在地上大口喘气,陆子吟走到她面前,把她拉起来,怕她因为缺氧头晕,低声同她说:“对不起。”
他那样骄傲的人,何曾为谁道过歉,却屡次为她放下尊严,桃子夕心里难过至极,各种自责,如果当时她没有惯着沈鸣,或者她跟着沈鸣下车,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着急和难堪。
桃子夕摇摇头,大口喘气,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也为他好,我没有怪你。现在我只需要确保他没事儿就行。你不知道,他确实是有点任性,有一次下着大雨,他非要过来,站在瓢泼大雨里,也要问我要一个确定答案。那时候我就觉得,他可能就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我知道。”陆子吟回她。
桃子夕意外:“知道?知道什么?”
陆子吟拉着她往一个方向走去,同她说:“走吧。我知道怎么找到他。”
不一会儿,整个大厅就传来了播报的声音:“叫夕夕的这位乘客,你的家人很着急在找你,请你听到消息务必到服务中心。叫夕夕的这位乘客……”
桃子夕愕然,看向陆子吟,他拉着她继续前进:“走吧,走丢的这位夕夕乘客。”
走到半路,桃子夕猛地想明白了他在干嘛,一时间竟然有些赧然和气笑,跟着他连忙往服务中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