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立在一楼大堂,惯性审视一周,前台小姐问:“先生要住几天?”
余琅易也未说钟点房,瞥见那边沙发上等待的唐鹭,淡淡启唇:“一天吧。”
“好的,先生您稍等。”前台小姐收账。
一会儿拿了房卡,便携着唐鹭上楼。
进门灯与空调自动开启,余琅易扶她进来,先把伞挂好,又对她说“包也给我”,放置在身后小柜。
而后转过身,把唐鹭抵在墙面上亲密。他的唇温柔,喉结随着动作而哽咽,一手抚住她脸颊,轻轻揉捻,一手便探肩后的纽扣,去往那片他已经生疏耕耘了数日的沃美浓园。
分开了十几天,两个人都已有了各自变化,电话短信里虽一如寻常,可见面却变得熟悉、缱绻而又生分、试探,客套了些许。
也许真是感情还不够坚稳吧,现在想来,每次长假结束,唐鹭从姑苏回来时,刚刚开始也总会有这样的克制而生疏,继而再继续肆意与熟稔。
只唯独这次不同,这次是真的险些差不多要分手了。余琅易气郁憋屈,唐鹭恼恨误会,然后吵着闹着互相狠绝着,再次忍不住又抱在一块亲柔。于是眼前的余琅易冷逸得像个高华绅士一般,叫唐鹭又痴恋又忌惮。
他如此克制而清隽翩翩的做派,让唐鹭无力回击。余琅易高冷禁欲时的表相,亦使人深陷恋慕。他的身高整整高出了唐鹭一个多头,蓦地扯下自己衬衫,露出只着烟灰背心的孔武臂膀与胸膛,倚着纤瘦的唐鹭站定。
唐鹭瑟瑟发抖着,男人略带糙茧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脸颊,她便紧张得挂住他脖颈。起先几分抵攮,后来情不由衷搂紧他,温柔迷眷。
一会儿就站立不稳了,余琅易眼瞅着如此,便屈起膝,把她抱坐在腿上,俯下去宠爱着。哑声谦和地问:“想去沙发开始或者床,还是就在墙上?”
唐鹭气若游丝:“去床上。嗯,好难受。”
余琅易颔首:“乖宝,宠宠你就不难受了!”言毕把她往偌大的床上扔了过去,三两下解开他休闲长裤,露出健实的腹肌,英挺身躯栽卧。
唐鹭两只细白的手臂立时环住,只是男人的寸发是新理的,耳鬓尤其短,扎得人又痛又痒,她忍不住把他往旁边推。余琅易是知道她也很妖精的,不想耐心脱衣裙了,怕她的手离开他脖颈,便直接从中间撕扯,然后无比温柔。
唐鹭心疼得唤起:“啊,余琅易,你干嘛,很贵的?”
余琅易这会儿哪有心思,问:“有多贵?能贵得过哥的几辆劳斯莱斯?”
说得唐鹭无语回驳,她再是不懂车,也晓得劳斯莱斯一辆至少几百上千万。余琅易他到底是多有钱,他出自什么身份?
他倒是从此开始不再瞒她,将她逐渐带入他的生活,唐鹭却愈发地迷惑不解了。只这会儿被他修长手指扩容,亦无力去细思。便仍执拗吞吐道:“不和你比,要一千多块一件。”
她仰卧着的美韵娇颜,两只狐狸眼就似潋着水汪般的动人。呵,余琅易玩味般戏谑敛眉,搂住她可爱的模样道:“钱的事你不用管我,回头完了再给你买十件!”
装了一晚上又或者是十几天,一碰到彼此就再也伪装不了了。初始的刹那生疏过后,一切的虚伪都褪下,他们就是彼此想念对方,非我无谁,非你莫属,如似天崩地裂中泛舟沧海。
是从未有过的温柔,邪魅狠厉与君子克制的双重叠加,唐鹭在云朵中翩然幻渺,被他带往极渊深处,感受到一股无以绘之的冲击。
豪华房无人打扰,逐渐她绵长地咛起了救命。这当然不是真的救命,余琅易知道这个女人迷惘时会这么叫,他就噙了嘴角将她搂得更深一些。两个多钟头后,缱绻栽倒,唐鹭躺着的湿漉了一片。
唐鹭想回去,嗔怪道:“衣服都被你扯碎了,我怎么走出门呢,余琅易你太坏了。”
余琅易凤目含光,眉梢眼角对她笑意如春:“你他么也够坏,多少都进去了。别回去了要不,雷小琼今晚也不在。”说着把她手机递给她,刚才动作时瞥一眼,看到了消息。
唐鹭划开看,雷小琼说她下午陪她妈去隔壁市了,去看望雷娟嫁到隔壁市郊的一个姐妹,要那里住一晚明天傍晚才回来。然后哀嚎说,明天回来后就找魏邦对口风,后天中午赶紧把雷娟送走,耗不住了。
既然如此……那唐鹭就不回去吧。唐鹭倚着余琅易,两人揩过洁白被子盖住,连收拾擦拭的间隔都不想给,就再度深深地抱住,一分一秒都不想分开。
过了会儿,余琅易那股气势又起来,便把唐鹭扣到了上方,一晚上竟造了四次没消停,天亮睡到了十二点钟才醒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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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早晚跟我结婚了,谁都知道你是我太太。◎
61
厚重窗帘遮住外面明媚的阳光,说的热带风暴似乎并没到访,半夜淅淅沥沥飘过几阵雨,台风刮到东南亚方向去了。
卧房内光线昏暗,余琅易开了床头灯,起身穿衣。橙色暖灯漾开,打照在脊背微微泛光。
他提起宽松休闲裤套上身,掩住窄健的腹肌,正中一条隐隐黑线,是他浓密的毛发。一直蜒至肚脐窝下。白色衬衫衬得他容颜愈发的英挺明锐,却仍一副清正肃然模样,扭头对着床上的唐鹭噎了噎嘴角,嘀咕一句“香宝”,带着点幽怨和宠溺。
唐鹭躺在床头,娇盈身姿裹着蚕丝软被,只露出薄窄的一幕小肩。女人的脸若桃花春绽,腰都快断了的,失力得起不来。她就也白了他一眼,回击道:“饿狼。”
要怎样形容那层峦起伏的爱意呢,就说说当下两人又眷又恨又气又憋屈又想念的感觉,刻骨铭心,便能想象个中的跌宕了。
余琅易的肩膀半夜时候被唐鹭左右各咬了一大口,此刻上面还遗留有清晰的牙印。因为被他的冲击波肆意得,她小脸都麻木了,更别说再有心力喊‘救命’。
她现在终于知道他的“不收敛”是何意了,从昨晚进房间起,再加上夜里的四次共五次,基本一次一两个小时,这能是人干出来的事?这非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呀。偏他还一副正人君子斯文表相,百般的宠爱呵护。
唐鹭又白了一眼男人认真执着的俊脸,不爱搭理。
“小骚货猫猫。”余琅易嘟起嘴作势要亲的模样,无声地奚落她。
心中却甜得要死,他今天凤眸眉峰的弧度都在勾勒着暖意。他特么是有多离不开这个女人,就是他的多半条命,她一回到身边陪伴,他就满血活泛了。
女人目中的嗔恼他何尝看不懂,不过他现在懒得解释懒得装。再不管从前什么两三天一次、吵完架两次的克制了。如今她决意分手,昨晚那般柔情缠眷的情况下,恳请她央求她搬回到小区,唐鹭都是拧着咬牙不松口。好容易十天了才拉下男人脸面,把她哄出来见一面,他心意怎样便是怎样,也不想拘束。
走去外面取了盒牛奶,喝完进来,对着娇滴滴妩媚不已的唐鹭俯下,亲了亲脸蛋说:“我爱你宝宝。”
“外面桌上有我叫的早餐,你先吃一点垫垫,我去给你买衣服。”
唐鹭几分错愕,都不可置信,这男人,他是忘记前天晚上还叱着她“劈腿劈远点”了吗?简直脱胎换骨了,温柔过分。
唐鹭捏了捏余琅易紧致的隽脸,又揪揪他眉毛眼角,问道:“琅哥……余琅易,你怎么变了个人似的!”
差点又叫他琅哥了,琅哥是特定时候叫的,可别让他觉得自己上过床就跟他亲密起来。虽然爱他,可她还是选择分手的,即便不算真正的确定分手,可也仍保持着分居。这必须继续彼此冷静+考验一段时间。
大抵余家的男人都逃不过被女人奴役的命运,余琅易以前很想不透甚至鄙薄他爹周相公和兄长周砚戦,好好个男人怎么被女人收拾成那样。结果逢了唐鹭这个小妖精,两年多下来,他终于也破阵了。早他么知道这样,他就不该考虑什么分手,让她一直沉浸在对自己的崇慕与迷恋中。
余琅易微眯凤眸,淡淡道:“我不是说了要改?既然要改,这就在改的过程中,你觉得哥太冷,哥就热乎点。一开始不习惯,久了就习惯了。”
说着手探进被窝,抚了抚那被宠了一晚上的软柔:“记得起来吃点早餐。”
早餐是十点多他醒来时,打电话叫服务员送上来的,为了唐鹭醒后有得吃。如果现在是总统套房,早午餐都会有专人服务,豪华房还远不及这般贴心周到。再艰苦朴素一阵,以后就恢复自个儿做派了。
而且他也想和唐鹭一块出去吃午餐,可以多待一会。
呼~那温润的唇瓣贴上脸颊,唐鹭瞬时地烧到了耳根,一晚上棉花糖都好像荡肿了,被他啄得嫣红,他还折腾。羞恼地攮了他一把:“走开了,讨厌。”
忽然变得这么温柔,如此伏低和主动,实在让人难以联想他先前冷傲轻蔑的模样。
虽并不能改变她分居的决定,可男人的贴心还是很让她受用的,惴惴心花乱颤。
等余琅易修挺身躯走出去,唐鹭便裹着被子去到餐桌旁,腹中是真的饥饿了。餐桌上摆着两盒牛奶,一盘面包和水果甜点。面包盘里少了几块,应该是余琅易把他的那份拿走了,桌上还有一个喝空了的牛奶盒。
吃得又不见多,哪来那些使不完的劲力呢?
唐鹭吃完早餐休息一会儿,余琅易便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他们住的这家酒店就在闹市繁华区,旁边商场林立。说好的撕裂一件赔十件,结果瞅见余琅易手上可不止十件,古驰、香奈儿、阿玛尼、巴宝莉,各种唐鹭舍不得买的大牌,还有一些是内衣物和两个包包、鞋子,加起来得有十七八个购物袋了。就这,他一个多钟头能搞定,逛街技能堪比唐鹭还厉害。
唐鹭数数,少不得六位数又搭进去,她就肉疼。她当年要有六位数,她都不想只上个技校,因为技校每年有补贴。为了在学校省钱,她还吃过三顿馒头加榨菜。结果这男人随便给买买就几十万。
唐鹭便道:“余琅易,你搞什么呀,我没叫你买这么多!你是不是因为给公主送了花,拿这些东西给我做平衡的?我告诉你,没必要,我自己有衣服穿。”
余琅易凛眉笑笑道:“给你你就花,以后能不能别和哥提省钱的事儿。暂时都不和你装了,我给你的那张黑卡你就用着,里面存了三十万,想要什么自己去买,用完再和我说。我不一定总给你买,毕竟还得像个打工的保镖。”
唐鹭看着男人逸爽的寸发,那高额浓眉,气宇不凡,她真的猜不透他是做什么的,有如何根基?
不禁担忧地问道:“你给我的钱我不会用的,昨晚坐车上时,就给你塞进钱夹子里,还包括你之前给我零花钱存下的卡,都还你了。现在我工资收入涨起,一切自己能支应,不想麻烦你。但是,你能否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
“昨晚还说几辆劳斯莱斯,可你先前二手奔驰都要省几个月钱买。”
真够绝,这特么一步步跟自己撇清关系,生活还能支棱起来吗?
余琅易偏做一副倜傥地说:“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怎么办?你跟了个土匪了。”
“傻鹭子,老爷子当年去了,给我留下一笔薄产。东北那旮沓的薄产,通常不是你能猜想。好奇的话,六月底我辞职回去,跟着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不会难为你,你跟着我,就一辈子不工作,也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做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贵妇婆!”
他说得认真,冷厉地单挑起一边眉峰,继而唏嘘淡笑。
唐鹭被戳穿,她刚才的确把他想成东北黑涩会了,窘得拿枕头扔他:“可恶,又吓唬人。我没说要随你回去,也没说要和你结婚,在结婚和工作面前,我坚定地选择结婚,错了,是工作。这句是很认真的,我得先工作再考虑家庭。”
唐鹭坚定地说着。
余琅易被她如此一言,忽地才想起来,昨晚没用套。最近日子颠三倒四,被她搅得挂心挠肠,他也忘记她日子了。算了,她要是危险,不用余琅易提醒,唐鹭都要推开他自己去找包装盒。而他想起自己的问题,大抵应该没事,顺其自然吧就。
余琅易也不逼她,结不结婚,真正爱深了总会想结的,比如他兄长和嫂子。而且结婚了自己也不制束她,媳妇想干啥还不得可着她干啥。先辞了保镖回去再说吧。
只又挑起两只精致的袋子递给她道:“先挑一套穿上,吃午饭去。这是给你在云省买的首饰,找当地大师级别的匠工定制的,几天熬夜赶出来,看看合适不?”
唐鹭翻开各个购物袋,说真心话,她每个袋子里的都好喜欢啊。喜欢到忍不住想抱住余琅易的脖子,用力亲亲。她喜欢追逐所有美的,漂亮的,靓丽耀眼的。
这男人真是眼神锐利,给买的每一样东西都符合唐鹭的喜好和审美,且尺码也都刚刚好。
她挑了一件鎏光的半身裙,搭米色小上衣,昨晚的裙子被余琅易扯了个细碎,除了内衣因为太韧而完好,其它都穿不得了。不过内衣也是被他强横剥落下的,然后他丰泽的唇便大口覆着上去。
唐鹭翻了翻,还看到一套黑色蕾丝的薄透胸罩,不由羞恼质问:“余琅易,买这做什么?你个一米九大男人,也好意思去买哦。”
余琅易可没甚腼腆的,男人浓密剑眉下眼眸掖笑:“咋的,谁认得老子?等你下次见我的时候穿。要么你搬回去跟我住?”
唐鹭说不:“没门,我自己住得挺好。”
余琅易:“那跟我这算怎么回事?算约[炮?”
唐鹭嘴硬:“约炮就约炮,也是你要约的,我下次不出来了。”说着不再理他,自己专注试了两套衣服,又将首饰戴上。
粉晶的水滴坠入颈心软白凹涡间,越发的莹俏动人。冰清的绿翡翠也完美映衬着她细白的手腕。这男人上辈子也是个购物精吧。
唐鹭抿了抿嫣红樱桃唇,看到身旁男人欣赏的眸光,几分满足。他逐渐也开始懂得欣赏自己了。
却又想起来叮嘱道:“对了,下次你记住别去我公司找我。那什么翟欣……就你前任,她就在我们公司。之前我面试就见过了,但那会儿不认识。你去遇见了尴尬,下次别去。”
余琅易这便想起翟欣问过的话:那个没学历、没气质、没根底的女人,她是什么吸引了你不放?
果然没有空穴来风,翟欣既然动过自己手机,肯定早也晓得了唐鹭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