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三个……夜幕降临,只留下,蹲在地上哭的泣不成声的女孩,以及手机屏幕上一排红色的字迹“未接通”。所以,那天我不辞而别,你也是这样的心情吗?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能不能回来,能不能回来找我。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口传来“吱呀”的推门声。房间里的灯也亮了起来。陆以岑觉得灯光亮眼,拿手挡了一下,心里突然燃了起来。只是看清楚之后,不是熟悉的身影,是个陌生男人。
“陆小姐?”对方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我是陆以岑,你是谁”
“我是陈总的助理,你可以叫我董助”
“淮景?淮景在哪儿,你带我去找他”
“这……不知道陆小姐找陈总,有什么事吗,陈总现在不是很方便,有需要的话,我可以替你转达”陆以岑看着董助有意隐瞒着什么,收起了眼泪。
坚定的朝他说“我怀孕了,我要他对我负责。这件事你也能替我转达吗?”
董助听到怀孕这个词?极其震惊,不敢质疑,一时间忘记打电话报备,就开着车,将陆以岑送到了医院vip病房。
陆以岑没有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场景。躺在病床上消瘦的男人,冰冷的机器滴滴滴的声音,垃圾桶堆满的针剂。脚步突然就挪不动了,眼泪瞬间夺眶而出。所以,我离开一个月,就这样了吗?为什么?
陆以岑忘记质问,为什么不给我发消息,为什么不回电话。
董助说,淮景睡着是因为吃了安眠药,止痛剂的作用已经很小了。每天淮景都会被痛醒,索性就吃了安眠药,反正现在的日子对他来说,多一天,少一天没有区别。
陆以岑,听着董助的话,眼泪就像不值钱一样,直直的往下掉。
床上的男人感受到了,外人的存在,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和董助站在一起的女孩,以岑!确定自己没有看错,眼里闪过亮光。只是很不忍,女孩通红的眼睛。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
“谢谢你回来”沙哑的嗓音响起。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瞬间泛滥。
陆以岑俯身抱住病床上的男人,“你瘦了,瘦了好多”。滚烫的眼泪落在男人的脖颈处,烫的人心疼。就是不愿意让女孩看到这样的场景,所以才会在她离开后,忍住不联系。不过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我回来了,你有没有话想对我说”
“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对不起,爱你的时间太短。
“还有呢,我走之前。我知道你想对我说的,只要你说,我就答应你。”
“以岑,你知道的,我们没有以后。你走之前,我想说的话,现在不能说,也不能允诺你任何愿望。一个月前,爱你这件事,占过上风。一个月后,我应该做对你更好的那个决定。”男人忍着痛和爱,说出这一番话,“我们应该好聚好散”。
“陈淮景,我不要你说违心话。”陆以岑哭的不行,第一次说出自己的真心话,“我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这趟旅程不是我的毕业旅行,是寻找自我的旅程,我在找活着的感觉。我觉得我20多年过的太顺了,没有遇到什么挫折,也没有遇到什么热爱。就像大多数人的人生一样,按部就班的上学考试工作,到了年纪,就结婚生子。很多人可能会觉得我很幸福,可我觉得没有什么意义。我天生反骨,过腻了寻常日子。我想死,特别想死,起码在遇到你之前。后来,在云杉坪看着阳光照在你的脸上,而你在对我笑,那一刻我找到了生的意义。我偷看到了你的愿望,我想陪你活到88。”
陆以岑,顿了顿接着说“还记得那个关于殉情的传说吗?”
女孩还想继续往下说,男人抬手捂住女孩的嘴,阻止她后面的话。
“以岑,结婚好吗?”男人开口,“一个月前想对你说,做我女朋友吧。现在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愿意”陆以岑丝毫没有犹豫,这是她回来最想听的话,流下的泪也是开心的眼泪。
两人相视一笑。
缔结
结婚照是董助拿手机在病房拍的。那一天一大早,两人就起床洗漱打扮。陆以岑穿着红色连衣裙,涂着鲜艳的唇彩。陈淮景穿着白衬衣,一如初见时那样,只是唇色有些苍白,陆以岑走上前,仰头轻吻,直到男人嘴唇染上唇彩,脸色微微泛红,才满意的离开。
填了结婚登记表,结婚证的其他手续,都由董助代办了。直到结婚证到手,两个人都有些爱不释手。陆以岑捧着结婚证,对陈淮景说,“你知道新年那天,我许了什么愿望吗”
“嫁给我?”
“小时候,想结婚是因为不想读书。大学的时候,想结婚是因为不想奋斗了。现在想结婚是因为结婚对象是你。”陆以岑看着陈淮景,“老公,我现在觉得我很幸福。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
五月的某天,陆以岑看着董助端来的饭菜,胃里一阵翻涌。淮景很担心她,是不是胃出现了什么问题。连忙让董助带着陆以岑去做了全身身体检查。
很幸运,当初骗董助的话成真了,她怀孕了,一个半月。陆以岑开心的跟陆淮景分享这一好消息。对陈淮景来说,担忧多过欢喜。留下她一个人,他已经很不放心了。现在呢,多了一个小孩,她都不会好好照顾自己,更何况是小孩。
本来以为,孕吐是妈妈才有的反应。只是有一天,再一次目睹陆以岑孕吐过后,孕吐反应转移到了陈淮景身上,第一次出现孕吐反应的时候,众人都认为是陈淮景的病情恶化。做了一系列检查以后,妇产科医生得出结论,妊娠伴随综合症,原因是准爸爸过于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