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沈肇东气急败坏地挂掉电话。
他怎么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这种事,他还不在慕暖身边,她该有多难过。难怪会去西山墓园看爷爷,她一定是太无助了,沈肇东恨不得抽刚刚矫情的自己两巴掌。
他叫上人,立刻出发。
“周凯,别问了,去西山墓园。”
周特助电话收线,返回驾驶室,发动车子,还是报告了一下刚刚打听到的最新消息。
“沈总放心,许总那边已经带许梨小姐先过去找夫人了,不会有事的。”
沈肇东阴郁着一张脸,从储物格里翻出半盒烟,敲了敲倒出来一支,夹在中指和食指之间。
抬手去摸打火机,突然想起来慕暖不爱闻烟味儿,又颓然地扔了回去。
还有另外一件事要解决,沈肇东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郑舒意。
“喂,在哪?”
“肇东哥哥,你终于有空理我了。”
郑舒意那边的声音传来,里面包含的惊喜溢于言表,她似乎在的地方环境很嘈杂,回电话大声用吼的。
“我问你在哪儿?”
沈肇东语气中半分耐心也没有,寒意浸浸与对方的开心形成鲜明对比。
郑舒意扁了扁嘴,换到一个稍微安静的地方,小声道:“我在酡颜啊,有几个朋友欢迎我回国,哪像你,一直没有空,他们说要给我接风洗尘。”
沈肇东揉了揉太阳穴,疲累道:“你一个人喜欢跑到酒吧去玩,我也没空管你!但是,你今天去找暖暖胡说八道些什么了?!”
郑舒意被电话里的吼声吓得一抖,但是她知道,肇东哥哥越生气,说明她的办法越奏效,事态正在往她期待的方向发展。
郑舒意咬着唇,假装无辜示弱:“肇东哥哥,我胡说八道什么了?我说的那些不是事实吗?我有给她有录视频的,你看得到,没撒一句谎。”
“那你明知道,事实不止这些,咱们之间早已经没有了婚约,当时用权宜之计换的股权,郑总不是没有告诉过你,要我提醒?”
沈肇东一拳砸在防弹玻璃上,有些恼羞成怒既是给自己的,也是给对方的。
他冷冷地警告道:“你最好给我安分点!没有下一次,再捣乱,我立刻将你打包送回美国,禁止入境。”
“知道了。”郑舒意声音回答得恹恹的,一副受教了的样子。
却在转身挂掉电话时,和一群塑料姐妹花们扎堆狂欢,炫耀道:“姐妹们,我成功了!”
“真的假的啊?舒意你这么厉害,沈总真要和慕暖离婚了?”姚蓓蓓起哄问道。
“应该快了,我都回国了,就不介意他们以前那些事算了。”
郑舒意喝了一杯别人灌过来的鸡尾酒,假装答得胸有成竹,她猜应该会吧,明明是慕暖自己答应得那么爽快。
坐在沙发角落里,乔笙死死盯着被人簇拥在中心的郑舒意,内心冷哼不屑,慕暖都没有解决,又来一个麻烦精,她算什么货色!也配?
*
沈肇东疲累地揉了揉眉骨,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脑海里转灯儿一样回溯慕暖说要离婚的画面。
他后悔了,瞎逞什么能呢?
从年少时期就喜欢上的女孩儿,费尽心机才娶回家,还没有好好疼爱够,他怎么舍得轻易放她从身边溜走。
老婆,我错了,咱们不离婚!
他甚至都还没有见到她,就已经想好了措辞,一定要先认错,暖暖心很软的,她会原谅他吗?
不多会儿,车子抵达西山墓园脚下,看守墓园的大爷正在拉铁链锁门。
周特助着急摇下车窗,大声询问道:“大爷,您怎么现在就锁门,刚刚在墓园里面的人呢?她出来了吗?”
“已经被人接走了!”
大爷抬起混浊的双眼,吆喝一声,还有些诧异,今晚这么热闹,那女娃娃来了之后,这都第二波车开到这儿来的了,不过这后面这个没有前面那个幸运。
“……”周特助一愣,来晚了?他回头看了沈肇东一眼,明显散发出低气压,心情不好。
周凯挠了挠头,多嘴问了一句:“大爷,您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么晚上山扫墓的就一个,大爷印象深刻,提溜着一串钥匙咣当走过来,摇头无奈叹息。
“丫头失恋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哟!我这满山的孤魂野鬼,都要让她哭活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