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肇东挑了挑眉:“许梨就教你这么应付我的?她就不担心,我动用点什么严刑逼供的手段?”
余蕾脸色发白,死咬着唇有点不知所措,但仍不肯说出答案。
沈肇东冷峻了眉眼,耐心告罄地直起身,捋了捋衬衫袖口要走,突然凑近余蕾,俯首低语。
“还是说,我今天去找余总,他或许能知道得更多些?”
“不要!”余蕾瞬间惊慌失措,放弃挣扎抵抗,梗着脖子视死如归。
“我只知道梨梨她们昨晚就已经不在淮城了,你可以去查航班信息。”
“哼。”沈肇东轻哂,头也不回地从她身边走过,抬起胳膊示意周凯,离开了这栋房子。
威胁只是手段,余蕾是慕暖的朋友,沈肇东并未当真把她怎么样,只是根据提供的线索去寻找慕暖的下落。
沈肇东当即吩咐周特助召集人手,集中查找昨晚到凌晨的所有离开淮城航班信息。
可慕暖和许梨毕竟不傻,她们知道沈肇东会去查,尽可能多的买了各种线路,声东击西。
时间拖延越长,范围辐射越广泛,世界这么大,去了哪里都有可能。
一星期后,许梨只身低调返回淮城,沈肇东追踪的信息链断裂,整个人颓丧下来,再找不到慕暖,他都怕自己要疯了。
阮静临他们说他这是关心则乱,也许冷静下来,想通忽略的细枝末节,难题便能迎刃而解。
*
半个月后,众人组织在酡颜聚会,蒋绪乾死乞白赖,硬将沈肇东拖了去。
“东哥,你再不出来活动晒晒,您那活着生无可恋的气息都快腌入味儿了,万一想不开,还怎么找大嫂?”
说完,蒋二少塞了杯白酒给沈肇东。
他反手倒进口中,辛辣的刺激席卷喉咙,恢复了些许知觉,双手捂住头疼欲裂的脑袋,茫然发问。
“暖暖,在哪儿?”
众人:“……”无语。
沈肇南看不下去了,走过来踢了他家老大一脚,嗤道:“这件事情,且不说前有乔笙恶心人,你不把老郑家的女儿打发走,还想嫂子回来?谁从中作梗看不出来?”
阮静临摇了摇头,提醒道:“东哥,慕家的事你也查查。”
“我赞同。”许靳阳点头。
“好,我知道了。”
沈肇东红了眼,深吸了口气沉声道,他是海量,手中白酒一杯接一杯吞下肚,只求醉意麻痹神经,暂且忘掉烦恼。
桃月中旬,乍暖还寒。
许梨结束国内学业,收拾东西准备去美国深造。
沈肇东知道她有意混淆视听,遂安排了人暗中跟着,要看看她到底把慕暖藏在哪里。
但现在国内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抽身亲自去美国,慕家当年的大火另有隐情,沈肇东抽丝剥茧,也查得甚是辛苦。
出国前,许梨去见了沈肇东一面。
步入沈氏集团,周围打量的眼光,和从前大不相同,许梨清楚,这是大家都知道了,沈总的老婆生气吵架闹离婚,跑了还没回来。
真可怜!至少许梨不喜欢这种怜悯,也不知道沈肇东每天生活在这种环境中,会不会有如芒在背的感觉?
许梨坐电梯抵达顶楼总裁办,看见周特助守在门口,待她走近,尽职地伸手拦住。
“许梨小姐,你……”
许梨开门见山,说清楚来意:“沈总在不在?我有话对他说,想见见他。”
“这……”周凯有点犹豫,按理说沈总现在是不太待见许梨的,毕竟她拐跑了夫人。
“是关于暖暖的。”
许梨下剂猛药,周特助只好放行。
听见脚步声,沈肇东从繁复冗杂的资料中抬头,寒眉如墨,星眸深邃,两鬓风霜的意味凸显,原来无畏者也会有朝一日为情所累。
两人对视许久,谁都没有先开口。
可毕竟沈肇东还有更在意的东西,于是打破了沉默,问她那个问过别人无数遍的问题。
“暖暖,在哪里?”
“我……”许梨哑了声,喉咙疼起来艰涩,快速眨了眨眼睛逼回泪意,尽可能还原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