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这样看起来太无害,慕暖微微仰头,贪婪用目光放肆打量,沈肇东今天穿了一身烟灰色西装,法式白衬衫,袖口戴了蓝宝石袖扣,一支宝格丽手表,领带是镶金边雾霾蓝,整个人很优雅。
“看够了?”男人幽幽睁开眼睛,嗓音嘶哑地开口。
慕暖明目张胆被抓个正着,无所遁藏,瞬间觉得脸上烧起来,心脏砰砰跳,好像捂都捂不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身上也开始发烫,被他抱过的、吻过的地方,隐藏在皮肤下的血液叫嚣着,想要离他近一点,亲密无间。
慕暖仓促低下头,不敢看沈肇东直白的目光。
“哼。”沈肇东从喉咙中冷哼一声,又是这样的态度,他就有这么让她想躲不满意?
或许只有在梦里,她才会乖乖的,任由他宠爱,可这些对他来说,都是镜花水月,没有丝毫意义,不能真正拥有她,将人严丝合缝地抱在怀里,一切名为得不到叫妄想的执念,只会在暗处疯狂滋长,扎根骨髓和心脏。
慕暖听到他不高兴的声音,心如刀绞,突然就开始觉得委屈,明明那晚在海上邮轮他还那么爱了她,转身又变得这么冷漠,她本来等了他好几天主动来剧组找她,可是丝毫没有动静,难道他又不记得了?今晚慕暖不是不知道他会来,赞助投资人庆祝影片杀青,所以鼓足了勇气。
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是沈肇东的电话,慕暖抬头看了他一眼,沈肇东掏出手机,慕暖兜里的手机也开始振动,她拿出来。
是余蕾的短信,心动不如行动!暖暖,沈总在你面前就是只纸老虎,你拿下他好比拿下一碟小菜。
慕暖失笑,一时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释状况复杂,只好简单回复:好,我努力试试。
沈肇东举着手机,没有接,任由铃声嘈杂,他低头注视着慕暖,她在和谁发短信?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自己明明站在她面前,她都可以视而不见。
沈肇东突然面色阴鸷,心里的怒火疯涨,男人的尊严和骄傲不允许他容忍,手机在空中划过一条抛物线,“咚”落进垃圾桶里,沈肇东猿臂一伸,揽过慕暖的腰,死死将她禁锢在怀里。
慕暖趔趄了一下,但还是习惯把所有重心放在沈肇东身上,软软地伏在他怀里不挣扎也不乱动,还用手捏了捏他的肌肉,小声抱怨:“谁让你长这么硬的,咯得人疼死了。”
“……”沈肇东没有回答,依旧目光冷冷地看着她,下巴线条绷得笔直。
慕暖有点尴尬,她本想努力化冰,可开口又变成了无理取闹:“今天晚上沙发的位置选得真好,你怀里都换成别的美女了,玩得开不开心?”
“什么美女?”沈肇东皱着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忽然又冷笑了一声,嘴硬道:“她至少比你识趣。”
慕暖脸色陡然一白,她原本只是开玩笑,匆忙抬头去看沈肇东的神色,他面无表情却又不像做伪。
“沈肇东,你敢!”慕暖娇叱了一声,漂亮的眸子里是愤怒,眼睛都气红了,她开始剧烈地挣扎,用拳头捶着沈肇东的胸口:“你这个混蛋!我不要你了,放开,我也要去找小鲜肉,男神。”
“不准!”沈肇东冷冷的口气命令,烦躁地用嘴巴堵住慕暖的唇,他不想听到那些让他不开心的话。
慕暖心里委屈得要命,眼泪蓄满了整个眼眶:“凭什么你说不准就不准?我们离婚了,有自由寻找新的人恋爱的权利,我去找别人了,你放开我。”
沈肇东蹙眉,脑子里乱成一团,他仔细想了几个片段,还有肩膀上莫名出现的伤口,他突然含住了慕暖的耳垂,哑着声音问她:“暖暖,海上邮轮的夜晚,是不是你?”
他分明记得!可他做的事情,哪一件是记得的样子?戏弄她,故意试探,这个王八蛋!
慕暖微微挣扎,矢口否认:“什么邮轮?我听不懂,你弄疼我了,放手。”
沈肇东情绪本就快到崩溃的边缘,怀里慕暖还一直说着气人的话,让他放开,说要去找别人,哪一件都会逼疯他,让他受不了!
沈肇东抓住慕暖乱砸的双手,贴身压在怀里,狠狠地亲上来,慕暖所有的挣扎一顿,逐渐沉浸在他的热吻中,她忍不住回忆海上邮轮那晚,他们抵。死。缠。绵,还好他都记得,不只是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
突然,沈肇东目光一滞,他瞥见了慕暖脖颈后面有一处淡淡的吻痕,这个位置,不可能是拍戏要求,一定是极亲密的私下嘬吻才留下来的,电光火花之间,沈肇东犹如被人打了一闷棍,脑袋越来越疼,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吻着慕暖,然后挑开她的衬衫领口,整个后背都是,这些痕迹沈肇东再熟悉不过,他们曾经亲密无间的时候,慕暖皮肤娇嫩,一弄就容易留印子,每次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颇像被他虐待了,为此他还特意买了除疤膏药,偶尔出门救急。
到底是谁?沈肇东想杀人,眸中包含着疯狂的恨意和怒火,慕暖被吻得气喘吁吁,害羞低头不敢看,没有注意到沈肇东眸中神色,只一味地心虚躲闪。
沈肇东手中松开,怀里立刻一空,慕暖灵巧地退出禁锢,翩然转身跑进了包厢,心中怀揣着饱满的羞怯和喜悦。
作者有话说:
暖暖:我都示好了,他还不爱我,我就要胡说八道,我要气气他!
沈总:暖暖说的都是真的,她不爱我,我还不如回家做梦,哭唧唧。
沈总:拍戏亲脸亲手指,谁会亲后背?
慕暖:[摊手]还真有,想不到吧!
第51章
沈肇东望着慕暖离开的背影,没有抬脚追上去。
他感觉心脏骤然一痛,像被人拿抢打成了筛子,走廊里穿堂的冷风吹过,吹得心口破了个大洞。
原本在包厢门推开的那一刻,慕暖突然出现,沈肇东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凝固了,只会机械地抬着酒杯往嘴巴里倒,低垂着眉眼,怕泄露眼底包含了太多诧异震惊和不敢相信的欢喜,他没有想过会见到慕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