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音厌恶的甩开他的手,可不想太用力,她差点把自己给扯着摔在地上,好在面前的沈储手疾眼快,一把将她给扶住了,要不然狠狠的摔在地上,不只是破掉一层皮那么简单。
“你知不知道你怀着孕?这么冒冒失失?”
“你也知道我怀着孕?你既然知道我怀着孕,就不要来骚扰我。”
“不就是要去见沈暗吗?我带你去!”他低吼,已经明显不耐烦。
白瓷音不信,不过还是问了:“你真的带我去见沈暗?”
他没说话,走到一旁坐上了一辆摩托车,看着她站在原地不走上来,冷声问:“不是去见沈暗吗?还站着那干什么?”
白瓷音见他并不是开轿车,抿了抿唇。
她有点儿担心他的技术,毕竟现在的她怀孕。
若要是摔了,她倒是不要紧,孩子怎么办?
“不上来的话,我走了。”
白瓷音巴不得他快点走。
沈储有点不悦了,因为他看到她转身走了。
这个女人,还真的是太不把他当回事了。
发动引擎跟上去,在她周身打转,像是学生时代的小混混盯上了一个女孩,像那个女孩要联系方式一样。
白瓷音抿着唇看着他:“让开。”
“上来。”
“我叫你让开。”
“我让你上来。”你看,他吼都不敢吼她一声,她就是这样的态度看着他。
白瓷音没说话,抿了抿唇。
沈储伸手,一把将头盔套在她头上,要给她戴上时,白瓷音挣扎了。
瞬间,他不悦了,说:“别动。”
“我不想和你一起去见沈暗。”
“放心,我把你送到沈暗那,只让你一个人去,我才不想见沈暗呢。”
白瓷音的脸蛋很白,阳光打在她脸上,还泛着绒毛。
她眨了下眼,睫毛长长,盯着他时,眉头紧锁。
他很喜欢这样的白瓷音。
一点也不想和她吵架。
这样的白瓷音好乖好乖,他很喜欢。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我说的话你听到了没?”她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咳了一声,没想到竟然被她的美貌被迷惑住了。
“你快坐上来。”
“坐上来后,就可以不再来骚扰我了?”
“不可能。”
白瓷音不动。
“不坐上来,我就一直骚扰你,坐了上来,我或许可以考虑让你快活几天。”
白瓷音看着他后面的位置,睫羽颤了颤,说:“我怕。”
“有我在,你怕什么?”
“就是有你在,我才怕。”
他瞪了眼她,然后恶狠狠的模样说:“别废话,快上来,再不上来我就亲自把你抱上来。”
白瓷音面如死灰,坐上去那一刻,她整颗心都是悬着的。
随后,她刚坐下,就见沈储发动了油门,然后只听轰地一声,帅气的铃木隼驱使而走了。
也不知道是沈储故意的还是他骑车就是这个风格,每次停停走走。
白瓷音每次都会撞上他的后背,害得她不得不攥住他衣领。
“抓稳了,我要加速了。”他说。其实他很想要她抱住他的腰,可是他知道,她不会。
“你慢点!”她扯着嗓子说,怕他听不到。
前面的沈储嘴角一勾,戴着手套的手加了加油门……
铃木隼像是一只脱靶的剑羽,驰骋在橡胶跑道上。
风呼呼的挂在脸上,吹起两人的衣服。
白瓷音被吓到了,眼角噙着泪水,浑身颤抖得不行。
直到她冰冷的手感受到有一只炽热的大掌握住了时,她猛然一愣,随后大吼:“你双手拿着车头。”
“抱着我。”他说。
白瓷音不敢不听,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他并未将手收回去,而是依旧摸着她的手。
后面的白瓷音怕是吓傻了,一直紧紧的圈着他的腰,然后整张小脸埋在他后背上,他能感受到她的害怕,但是他很喜欢这种感觉。
这种,她依赖自己,没有他,便没有任何方向的她。
他觉得真好。
白瓷音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耳边传来一阵哔哔哔的喇叭声,耳边的风声慢慢降下来了。
她终于解放了。
因为他停下了车。
她没下车,有点想哭……
前面的沈储攥住她的手,他低沉的声音传来,“这种感觉是不是很爽?”
“很爽个p。”一向有教养的白瓷音爆了粗口,因为她真的讨厌死这种感觉了,这种将自己的生命落在别人手中掌握,她最讨厌了。
他没想到她竟然会爆粗口,挑了挑眉,“还有力气骂人,看来是还没被吓傻。”
她要下车,却被他摁住,说:“还没到目的地呢。”
“我要自己打车去。”她要是再坐他的车,她肯定会被吓死。
他挑了挑眉,问:“真的不需要我送?”
“不需要!”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能放过你了。”
白瓷音拧眉,“什么意思?”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你觉得我真的会带你去见沈暗吗?”
“所以这条路压根就不是通往沈暗那的?”
“嗯。”
“为什么?”她低吼,狠狠的甩开了他的手,“沈储,你还要耍着我玩到什么时候。”
“我这怎么叫耍你呢?”
他扯唇笑了笑,说:“我什么时候耍过你?你这么漂亮,我怎么可能会耍你。”
白瓷音怪异的看着他,然后伸手将头盔摘了下来,然后狠狠的砸向他。
他看着她炸毛的头发,笑了,伸手要将她抚平,却被她打掉,他也不怒,着实说:“乖乖的,我就让你走。”
白瓷音自然不可能听他的话,结果双手却被他攥住。
“怎么这么不听话?我都说了,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就让你走。”
“你会放我走?我现在已经不相信你。”
他将头盔往车头一扣,然后起身站在她面前,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脑袋。
她很想打掉他的手,可他的力气是那么的大。
死劲的摸了摸,也不知道是安抚她炸毛的头发,还是故意的,白瓷音脑袋壳都要被他摸着起火了。
“走吧。”他说。
轻飘飘的一句话传来,让白瓷音很是震惊,好一会,她反应过来,问,“让我走?”
“不走么?是不是……”
不等他说话,她连忙说:“我现在就走,你不能突然反悔。”
说着,白瓷音也不顾这里能不能打车,跑着离开了。
沈储站在远点,看着她拼了命一样跑离自己,眼帘有点发虚。
她,有多讨厌自己啊?
他不知道,也不想问。
只知道,自己高兴了就行。
白瓷音以为沈储只是逗着自己玩,压根就不打算放过她,可她没想到,跑到好久,都没见他追上来,一时间,她这才放下心来。
她掏出手机,打了电话给沈暗。
没接。
她蹙了蹙眉,边走边继续打。
不知道打了多少遍,可每次都是没人接。
还是生气吗?
刚刚沈储说,他又受伤了。
是和沈储起了争执吗?伤势重不重?
白瓷音打了电话给左或,好在,左或接了,她还没有开口,那头的左或冷声质问:“你和沈储在一起?”
她楞了一下,也没有反驳,“嗯”了一声。
“还真的被我猜对了,你知不知道网上怎么说你的?你还敢和沈储在一起?”
白瓷音抿了抿唇,她知道,可是她这也不是没有办法的事么。又不是她自己找的沈储,是沈储来找她,然后不准她走。
“沈暗在你身边吗?”
“你还记得你有个老公?”
白瓷音抿了抿唇,无视他不善的语气,“我打了电话他没有接。”
“自然,现在躺在病床上还没醒呢,你打他电话,他怎么接你的?”
白瓷音怔了怔,好一会说:“那……”
“少废话了,你快过来吧。”左或把地址报给了她之后,然后挂掉了电话。
话筒传来嘟嘟嘟的忙音,让她有些发怔。
她打车,去了左或给的地址。
她还没见到沈暗,就被左或给挡在了外面,他很严肃的表情问:“你腹中的孩子,真的是沈储的?”
她楞了下,好一会问:“他现在是昏迷了还是醒着?”
“我问你的话,你回答我。”
白瓷音拒绝回答。
而她的态度,却让左或已经知道了答案,“你该不会连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知道吧?”
“我……”沈储说是他的,可她怀孕正好一月。
那一月里,她也和沈暗发生了关系。
原本是吃了避孕药的,可却喝了酒,然后全吐了,所以才知道自己怀孕了。
“你真的背叛了暗哥?五公主,其实我很想相信你的,可你这样,叫我如何相信你?”
白瓷音垂下眸,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还真的……”左或一下子脸色冷了下来,然后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你的心怎么能这么狠?和暗哥在一起的时候,还能和沈储在一起?”
白瓷音苦笑了一声,没说什么。
“我看你也不是很喜欢沈储啊,怎么……”
白瓷音抿了抿:“其实我也不知道和他发没发生,就是之前喝醉了,然后醒来就在他房间里……”
左或一听,就知道白瓷音是被沈储那贱人算计了。
毕竟沈储一直盯着白瓷音。
因为白瓷音就是沈暗的心头肉。
想到这,左或叹了一口气,说:“不怪你,要怪就怪沈储那狗男人太阴险,我知道你最近被他缠得厉害,可你为什么不告诉暗哥?”
“我说了。”
左或楞了一下,随后说:“最近暗哥在处理他身体的事,可能就忽略了你。”
白瓷音已经不想在追究这些事,而是问:“他醒了吗?”
“还没有。”
“他的状态如何了?”
他老实的回答道,“医生说,这次得好好的养着。”
白瓷音垂眸,“都怪我。”
“好了,你在这守着,暗哥应该快醒了,这件事你和暗哥好好的说说,尽量别惹着暗哥生气。”
“可他知道了这件事的话,会生气的。他本来就躺在床上,现在我要是告诉他,他一生气……”
左或也想到了这点,瞬间发愁了,“可他总是会知道,也不可能一直瞒着他,不让她知道吧。”
第202章 等来她的是地狱。
白瓷音知道这点,所以也不打算瞒着他了。
左或看了她一眼,问:“暂时先别告诉他。”
“可现在的情况,不告诉他行吗?”
“你先别见他,等他的情绪暂时稳定了一下之后在来看他。”
白瓷音闻言,眉头紧蹙。
“也只要这样了,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左或示意她离开。
白瓷音动了动唇,说:“我想见他,想把这一切事都告诉他,毕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是不是办法,但是现在不是坦白的最佳时间,你不能只顾着你自己的情绪,你要考虑现在暗哥的身体情况。”
白瓷音听着,没再说话,她懂了左或的意思。
“那我这就送你回去?”左或问。
白瓷音心口有点涩然,她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站在原地的左或看着她的背影,心中也十分不好受,但是现在没办法了,只能这样,不然他也不可能让她不见暗哥。
白瓷音出了医院后,在医院的花园中坐了下来。
她的思绪有点飘忽不定,想一个好好的静静。
不知坐了多久,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因又风,所以雨吹进了小凉亭,她准备起身离开时,不想感受到了一抹炽热的目光徘徊在她身上。
她顺势而望,看到了不远处的沈暗。
他坐在轮椅上,嘴角带着淤青,脸颊骨还包扎了纱布,身后是打了一把巨大黑色的左或。
看来,沈暗知道她来了。
沈暗被左或推了过去,白瓷音站在原地,浑身僵得厉害。
他的小腿上盖着毯子,看到她时,表情淡淡。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相认的时候,明明是最亲密的两个人,可现在却是无比的陌生。
白瓷音转身,走到他面前。
他并未用正脸对着她,而是坐在轮椅上,十指交错,胳膊搭放在椅把,用那消瘦的背影对着她。
左或看了两人一眼,识趣的没有多待,离开了。
白瓷音走上前,然后站在他身边说:“对不起。”
他没说话,不过长卷的黑睫动了动。
白瓷音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再次重申。
“我没聋,听到了。”他道。
她抿了抿唇,“左或全都告诉你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