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以言终于开口,话语里是从未有过的悲凉:“我今天比赛的时候,发病了。”
井哲愣的彻底。
怎么会呢?
明明大前天才病过……
井哲满眼的惊诧和心疼,说话不敢大声:“齐哥……”
齐以言淡淡地应他:“嗯。”
井哲瘫坐下去。
发病周期频繁到三天一次了。
按肖医生所说的,那就是……
井哲不敢再想下去。
他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挤出一个难看的不能再难看的笑容。
安慰的不知是他,还是自己。
“没事的,肖医生这个庸医也不一定说得都是对的……”
他说不下去了。
他个大男人想哭,妈的。
井哲:“所以,你刚刚对宁音是故意的?”
齐以言忧着眼,回答他:“嗯。”
井哲整个人垂垮了下来,重重叹了口气,双手捂着脸,不敢相信着这一切。
为什么会这样?
他的齐哥,好不容易要去追寻他的幸福了。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他脑袋里闪过一万种可能,只有一种可能他不敢去想。
齐以言缓了一会,眼里又重新恢复往日的冷静,“井哲,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井哲湿着眼眶,听到齐哥在叫他,立马用指腹擦了擦,打起精神回答他:“齐哥,什么?”
“我说过,人各有命。这,可能就是我的命。”
齐以言无畏地说着世人都有所忌惮的生死。
井哲感觉自己要忍不住眼泪了:“齐哥,你别这样说……”
齐以言又继续说道:“我所挂念有三,一是无影,你封禁期过后,拿着我的推荐信去研究所,他们会给你安排工作;二是我父亲,害他的凶手我是一定要抓到的;三……三是宁音……她……”
井哲绷不住了,哭着和他讲:“齐哥,你别说了……”
咋就把后事交代上了。
呸,不可能!
齐以言:“三是宁音,她,我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
如果没有我,你可以保护好自己吗?天冷会记得加衣吗?题不会时会有人来教吗?
他不忍再想。
井哲哭得满脸通红,上气不接下气:“会的,会的,她会的齐哥。但我不会了!呜呜呜呜呜呜呜……”
久久停不下来。
齐以言等他哭完等到无奈,叹了口气,一脸嫌弃地说:“别哭了,真的很丑。”
井哲哭累了,换个姿势,捂着脸继续哭:“齐哥,我都这么伤心了,你还说我丑!”
不等他说完,齐以言起身。
井哲连忙问道:“你这要去哪啊?”
齐以言:“实验室。”
井哲:“还去?你得多休息休息!”
“我不累,还有个测试要推进。”
他说着和往常一样的话,但井哲却感到无尽的悲伤。
突然,齐以言话锋一转,“还有……”
井哲看向他,等着他的下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