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越来越低。
笑意不用刻意收敛,就给泛红的面颊藏了下去。
匪行云也是一愣。
他去看余艺,她却低垂了头,细白的手指绞在一起,瞧不见表情,只露出头顶的圆圆的发旋。
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只有暧昧的空气给病房当中流转。
她抿着唇,雪白的贝齿给下唇咬出几道印痕。
是不是说错话了?
他会不会生气?
怎么还忽然没声音了?
余艺犹豫了下,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四目相对。
她看到了匪行云唇角柔和的笑意。
他忽然凑近,大掌抚上余艺细白的颈,沿着青色的动脉缓缓摩挲。
像在安抚一个宠物。
却奇迹般的让余艺那颗躁动的心,安稳了下来。
“你能这么说,我也很高兴。”
余艺偏头看了眼他的手,轻声问:“那拓真和良辛...”
“听你的。”
“就算了吧。”她似乎找到了匪行云松口的办法,摆出一个颇为乖巧的表情,“他们也是故意的,下不为例?”
哪有人给自己的安危,看的这么轻的。
匪行云看出来,她是真的,不希望拓真和良辛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连累。
他素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
而这件事,又关乎到了余艺。
她看匪行云不开口,心里多少有些焦急。
但又不能出声去催促,柔软的手覆在他的大掌上,一双眼含着些许水汽,朦朦胧胧的,少了平日里的锐气,多了几分懵懂娇憨。
“算了,随你。”
给这双眼睛底下,怕是任谁都没办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匪行云到底是随了她。
那毕竟是余艺。
他的一切决断和理智,放到余艺面前,都成了空。
这个人,和谁都不一样。
余艺不晓得他心中的想法,听了这话,她眼睛一亮,“不骗人?”
“不骗你。”
她这才放下心来。
眼里的笑意,瞬间变得释然不少。
病房门给从外敲响,曾祁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
“总裁,都准备好了。”
“嗯。”
匪行云接了保温桶,拿出粥碗,用勺子舀起一勺,送到余艺唇边。
她一愣,手指无意识的颤了颤。
等等。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
受伤的位置,好像是头,而不是手。
勺子的话,应该还是可以拿的吧。
余艺虽然这么想,但还是乖乖的张开了嘴。
温热的粥咽进肚子,饥饿感才后知后觉的翻涌而来,她舔掉唇角沾染的米粒,看着粥碗的眼神,顿时热切了不少。